“二弟,你觉得,姚二麻子会罢休吗?换位思考,八个亿,就这么白白送人?”
林杰暗暗叫绝,别以为杨儒庭早已经置身事外,他对于局势的分析,比当局者要精准得多。估计陈莉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经杨儒庭一提醒,林杰不禁为陈莉捏一把汗。姚二麻子的手段,比陈雄还要厉害。他用高薪聘请华南虎,一出手,直接要了陈雄的性命。陈莉如果还敢冒进,说不定同样是杀身之祸。
对于一个和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女人,林杰当然不希望她受害。
林杰感叹道:“陈莉继承了他老爹的基因,够狠够毒,把她惹急了,她会死磕,不死不休。自从陈雄死了,她接手陈家的产业,我就感觉她变了一个人。从我对她的了解看,她应该会对姚二麻子出手。”
杨儒庭反问道:“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凭文奎和苏小权两个人,想和华南虎斗?”
林杰冷笑道:“华南虎也不是姚二麻子的保镖。那个郑扬龙早就领了赏钱,回华南了。大多数时间,姚二麻子的手下,实力还是不如文奎和苏小权的。”
“你说的也对。这就要看陈莉的造化了。说真心话,我并不想你掺与到江湖纷争。如果你一旦有事,我又做不到坐视不理。二弟,我矛盾啊。”
“大哥说的极是,我尽量不给大哥惹事吧。”
林杰对于杨儒庭的表态,也是暗暗吃惊。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是怀有很深的戒备心理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些事情,不是你怕,它就不来了。二弟,万一用得着我的地方,也不用客气。姚二麻子之所以没对你下毒手,还不是我有几分簿面?”
“大哥说得极是,万分感谢。”
陈雄之死,让杨儒庭感叹唏嘘。想当初,陈雄的野心是要当信州灰色地带的老大。这才几个月,他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经杨儒庭一提醒,林杰意识到,陈莉如果执迷不悟,肯定也是险象环生。
更可怕的是,陈莉和姚牧云还是高中同学。
如此微妙的关系,给陈莉制造了一个反制姚二麻子的机会。
这个机会几乎就是一招死棋!
次日下午。听雨轩茶楼。
姚二麻子在这里为姚牧云接风洗尘。姚牧云出去旅游了半个月,晒得有些黑,呈现麦肤色的健康美。
邵阳、吴江等几个骨干也在场。
姚二麻子抽着粗大的雪茄,气场十分强大。陈雄一死,在信州能和他匹敌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他也算得上排名前十位的大富豪了。
“老邵啊,这次的事情能够圆满解决,多亏了你呀。”
姚二麻子嗫一口茶水,感慨万分。
邵阳有些受宠若惊。这次和陈雄的争斗,的确把他吓出一身冷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陈雄一出手,就掐中了姚二麻子的命脉,把他的地下情人和私生子全都抓了。
关键时候,要不是邵阳舍卒保帅,陈雄不知会闹腾出什么花样来。
吴江的“外勤组”表现不佳,在姚二麻子面前自然也就没什么说服务。不过,姚二麻子还是把他请来喝茶了,表明他没有把他当外人看。
姚二麻子人老成精,几乎能洞察每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看出吴江的内心并不爽快,他主动为吴江缓解心理压力。
“老吴,你也不必自责。那个罗小羊是杨儒庭的徒弟王建军的好朋友,杨儒庭已经把他安排在武校管后勤,算是杨宗师对他的一种保护。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姚二麻子气定神闲,显得十分大气,继续说道:“杨儒庭这个人的性格我了解,不惹事,也不怕事。倒是有一个人,需要老吴你给我盯紧点,千万别让她把信州这块天给掀翻了。”
“谁?”
“陈莉!”
陈莉是陈雄的女儿。吴江不是不知道。不过,没有姚二麻子的提醒,他还真没有一个女流之辈放在眼里。
吴江佯装不解地问道:“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姚二麻乜斜着眼,看了一下吴江,似乎是在观察这位老兄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几秒钟后,他问道:“你是否听说过一句古话?最毒妇人心!女人一旦翻脸,比男人更加凶狠毒辣。”
“大哥教训的是。”
姚牧云听到父辈们猜谜似的,似乎听得一知半解。陈莉可是她的高中同学。学生时代,她可是一个专心学习、只求上进的学霸。现在听起来,好像陈莉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
“爸,你们说什么呀?怎么聊着聊着,你们就聊到我的同学了?”
姚牧云不解地问。
姚二麻子疼爱地看了女儿一眼,慈父之爱油然而生。姚牧云是个乖孩子,从来不给她惹事。自己作恶一生,能有这么一个好女儿,算得上是老天的恩赐。
为了女儿的安全,姚二麻子觉自己有必要把事情挑明了说,也算是给姚牧云打一针预防针。
“牧云呀,以后你还是离你这个同学远一点。你这个同学可不一般,她的爸爸被人用毒箭射杀了,她把仇恨全记在我的头上了,我担心她哪天拿你当出气筒。”
“不会的。陈莉不是那样的人。上次我生日,还是她男朋友救了我。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的学习成绩也超级棒,是我们学校的学霸。”
姚牧云据理力争,让姚二麻子十分担心。这两个女孩原本就是同学关系,现在又有了血海深仇,万一被陈莉利用了这层关系,姚牧云小命难保。
“乖女儿,听爸的话。以后你无论到哪,都要有保镖相伴。还有,你千万不要念及同学旧情。人是会变的。现在陈莉已经把她爸陈雄之死,记恨到我头上来了。你想想,她会对你好吗?”
姚牧云不解地看着姚二麻子,问道:“爸,你有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陈雄之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你老爹这么多钱,怎么会干下三滥的事情?现在她赖上我了,叫我如何是好?反正你别离开我的保护,她也没有什么办法用。”
姚二麻子心一横,觉得和幼稚的女儿说理,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