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天主!”
有修士愤怒大吼:“我等如此信任圣道天宗,你们竟是如此看待我们?这作何道理?”
“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和圣道天宗没完。”
“竟然还要杀我们?真当我们是软柿子吗?圣道天宗未免欺人太甚了。”
“简直可笑,一直装老好人的圣道天宗原来是如此的虚伪,老子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相信他们能够拯救天下。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他们就是怕死了,怂了,所以才藏在龙城内不敢出去。”
“而且这龙城在的青龙山脉还是白一帆的,你们想想他们以前怎么对白一帆的?还让白一帆放权?要脸吗?”
无尽的谩骂声此起彼伏,如海啸一般席卷龙城每一个角落。
璇岭长老的脸色急剧苍白,他真的很难受。
一股鲜血已经到了嗓子眼,又被他咽了回去。
那一时间,他似乎老了许多。
白一帆多有不忍,可他还是冷着一张脸。
需要变了,彻底的变了。
颠覆圣道天宗,让人们心中失去这个依靠,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们去拼,去杀,去努力,去奋斗。
如果每一个人心中都觉的大树底下好乘凉,那这天下注定要完蛋。
圣道天宗哪一点都好,就是把仁慈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这个时代,根本就不需要仁慈,只需要生存法则。
真正的生存法则,就只有一句话,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千万别想着什么侠义精神,仁爱宽厚,那都是放屁。
要问原因,就因为这个天下有许许多多蛀虫,只要这些蛀虫在,就永远别想往好的地方发展。
白一帆早就受够了人性,他今天也就要让圣道天宗看看真正的人性是什么。
到底是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那些谩骂声给了所有人一个答案——人性本恶。
莫说是璇岭长老只是说说,就真的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也不该遭受到如此屈辱的谩骂,更不该牵连到整个圣道天宗。
他们这一辈子都为了天下安定而付出着,可到头来,却连几句话都顶不过。
这是一种悲哀。
“高的地方站的久了,总是忘记山下有多少尖锐的石头了。”
璇岭长老喃喃低语,满嘴鲜血涌了出来。
他为人性本恶而伤悲,为圣道天宗英名扫地而悲痛欲绝。
白一帆高声叫道:“如今你们看清楚了他们的真面目?这才是他们不愿意和大灵神尊打起来的原因,因为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地位受到撼动。我白一帆,不会保证你们都会活下来,但是我会尽力让你们活的像个人样,而不是在这里当缩头乌龟等死。”
“想当人活着的,跟我走。想继续当缩头乌龟的,请继续留在这里。”
人群犹豫了,随后也开始涌动起来,逐渐分开。
留下的那一拨人少的可怜,可随后他们似乎又想起了璇岭长老的话,纷纷选择了愿意离开。
谁愿意在这里当个废物,一直等死?
毕竟圣道天宗的做法,看起来就是这样的。
“我时常在想一件事情。”
白一帆的声音小了许多,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听到。“我在想人性是什么?我归结下来,就几点,趋吉避凶是本性,贪婪是本性。关系近了,蹬鼻子上脸了,距离有了,人就多了几分忌惮和敬畏。有很多很多人,你对他越好,他就觉的你越好欺负,他甚至会忘记你是一条龙,而认为你是一条虫。”
“所以,我从来都不会任何人太好,因为我不喜欢有些固定的结局。”
“璇岭长老,这些就是我的心里话,纵然是在圣道天宗内,我也没有刻意去巴结谁,讨好谁。我就是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我。”
璇岭长老非常痛苦的道:“你可是圣道天宗的弟子啊,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啊。”
白一帆轻语道:“如果一棵树生病了,无法治好了,而且会波及到整片森林的时候,那不管这棵树有多少年的历史,有多少功劳,它都必须被砍掉。”
“无关仁义道德,无关礼义廉耻,仅仅只与生存有关。生存面前,一切手段尽皆可用。我知道,你们很多人甚至都在想,我白一帆为什么不从你们内部接替成为圣主,或者成为新一代的天主,但是我想璇岭长老你可能忘记了一件事情。”
璇岭长老惨然道:“什么事情?”
白一帆道:“我早已不是圣道天宗的人了,我早就是圣道天宗被驱逐的弟子。”
璇岭长老张嘴,他本想说,你还是天书的弟子啊。
可这话不管怎么都说不出口。
白一帆淡然道:“你们当年大可以和大灵神尊打起来,对吧?”
璇岭长老神色痛苦,“当年的确是差点打起来了,难道你没看见吗?”
白一帆道:“差点打起来和打起来有区别吗?”
璇岭长老喟然长叹,区别?当然有很大的区别。
白一帆道:“还需要我再说吗?我从内部接替,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成为圣主或者天主。那么,留给我的就只有这一条路,毁了圣道天宗,毁了所有人心中的这一棵大树,然后用这棵大树的木材,点燃新的火焰,让希望之火重新燃烧起来。这就是我要做的,若今日有圣道天宗的人反我,我只会告诉你一个答案。”
“这个人必须死,不管他是谁。”
这话很狂,就是白一帆也要承认这简直就是狂妄之言。
可真的如此吗?
白一帆的背后,如今已经站了数位尊号强者,就冲这一点,这句话就不是妄言。
璇岭长老满目苍然,“这一天来的太快了,我以为还会需要一段时间……”
“不是这一天来的太快。”
白一帆冷笑道:“而是你们太慢了,我已经受够了你们的做事风格。再容忍你们继续做老好人,这天下马上就灭了。你们怕不怕死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家人该想办法活着。”
“毕竟你们都明白的,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外人的性命。撑死了,大家就是共赢,谈不上我施恩,也谈不上其他人对我施恩。”
“这所有的虚名对于我来说,都抵不上我一日偷闲,家中醉躺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