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织一场美梦?”
白一帆错愕,他知道星幻神眼可以施展‘通晓’的能力。
可一旦那么做了,自己必死啊。
大悲屠屠伸指划过白一帆左眼,“你会想到办法的对吧?”
白一帆迟疑道:“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而且据我所知,通晓可以做到,但是一旦用了……”
“自然不需要做到那个地步。”
大悲屠屠收手,“一场不需要太长时间的梦,可以是一年,也可以是十年。”
那只是编织一个梦,一个虚幻的梦。
一个无比真实,可以让他们感觉到很多事情的梦。
大悲屠屠从白一帆身边走过,淡然道:“我自然也知道,在这个世道,不管他们再富有,实力再强,他们也无法获得他们想要的爱情。可人是情感生物,任何人都是需要经历的。”
话落,又道:“我最近的话有些多。”
白一帆扶着窗户看着外边的风景,这或许就是大悲屠屠把自己留下来的另外一个目的。
这是一件好事,却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白一帆淬炼了一番杀气,又控制了杀意的范围,可还是不理想,难以固定在某个范围内。
翌日早上继续用星幻神眼辅助五瞎,想了想道:“五瞎……不,五哥,你如果不是……”
该怎么说呢?
这等同是揭他的伤疤啊,都没法开口。
五瞎淡然道:“瞎子的世界没有色彩,瞎子的世界没有亲情,瞎子只是瞎子,瞎子连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因此,没有如果。”
语气冷漠,他已经知道白一帆要说什么了。
如果你不是瞎子,如果你不是被遗弃,你会怎么样。
白一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失言了。”
转头又去见了四肥,经过一番淬炼之后,白一帆忍不住道:“四哥,你有没有什么梦想?”
四肥古怪的打量着白一帆,“你是不是搞错了年龄?我这年龄当你太祖爷爷都绰绰有余,你来问我的梦想?”
白一帆笑道:“聊聊。”
四肥思索了一番,摇头道:“没有想过,但是我五百岁之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因为我的体质问题,而且特别容易暴饮暴食。你知道我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会如何吗?砰的一声,我就炸了。”
白一帆忙道:“所以你希望你瘦一点?”
四肥淡然道:“我不怕死。”
不怕死,也就是瘦不瘦都不重要。
白一帆觉的他的心情有些不好,所以也不再问了。
七哑冲白一帆招手,和白一帆到了城堡外边。
七哑打着手势问白一帆怎么今天这么奇怪,好在白一帆和翡翠飞猫待的时间久一点,所以这个比划的意思是能够看懂的,就是反应比较慢。
白一帆看着七哑,其实七哑如果戴上面巾的话,她还是挺好看的。
她的问题就是天生无口,虽然后来经过了医治,却也只是切开了一条缝隙,没有嘴唇,而且口腔的发育也是完全萎缩的,畸形的。
白一帆言道:“我想帮你们做点事情,满足你们一点小小的愿望。”
七哑指了指白一帆的心,又缓慢的比划着手势,意思是我们年龄都很大了,很多事情都是不需要的,感谢你用心了。
白一帆忙道:“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们的感觉,我也明白你们的状态。但是我想,如果有那么一次的机会,你们会希望是什么样的呢?就算一切的假的,但是我也会竭尽全力的。”
七哑摇头,冲白一帆微微一笑。
白一帆道:“我从小就病的走不了路,我每天都是躺着,被人背着,扶着,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我的身体恢复了,我一定要天天奔跑。当然,我知道我很懒,就算能够走路的时候,我也懒惰的不想走。”
“可我想说的是,我知道我那个时候的感觉。我总觉的自己与任何人不一样的,我就开始把自己排除在外,划清界限,这个界限就是病人和健康人的两个区域。”
七哑摇头,指了指自己和白一帆,又摆了摆手——我们是不同的。
白一帆忙道:“这件事情完成不了,你师父会杀了我的。她希望你们更好,能够体悟到很多事情。”
七哑微怔,抬头看了一眼,陷入了沉思中。
半晌,七哑笑了笑。
白一帆道:“我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我也没有打算欺瞒你们。我做过梦,我知道那种感觉。我说的梦,是真正的分不清虚假的梦。”
七哑拉着白一帆在门槛坐下,伸手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又在里边画着小人,写上了名字。
七哑托腮想了想,又继续画下去,到了最后要画的时候,眼中流露出害羞的神采。
白一帆抱着双腿,伸头看着。
她的画里有师父,兄弟姐妹,还有一个陌生人没有标注的。
七哑忽然伸手抹去了所有痕迹,起身跑了。
白一帆挠头,仔细琢磨了一下,大概有些明白七哑的想法了。
而现在留下来的人,只有三残,牡丹花和凤凰花。
白一帆找上三残的时候,三残也是很不悦,心情低落的没有回应白一帆之后的话。
反倒是双娇花的事情好解决,毕竟大家很熟。
“梦想啊。”
牡丹花嘻嘻笑道:“我要找到一个比鹰王还帅的男人,然后给他生孩子,然后我就保护他们,恩,生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吧,肯定很有意思。”
凤凰花呜哈哈笑道:“要是这样的男人再多一个,俺也要养孩子。实在不行,俺们姐妹就嫁一个人。”
白一帆趴在桌子上,看着说个没完的两个人。
反正她们的想法就一个,帅,人好,实力强大。
待了一个时辰,白一帆伸了个懒腰,真觉的好难啊,但是现在他又要去大悲屠屠身边修炼了。
白一帆去的时候,看到房间内摆满了画板,染料。
而大悲屠屠正执笔勾画着山川河流,人物百花。
白一帆看了一会,心说看不出来啊,多才多艺。
不过,这些画都明显空出了中心区域,让人很想往里边填充一些东西。
“听过画术吗?”
大悲屠屠放下画笔,轻语道:“一种很古老的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