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虽说这是个村子,可整个村子一百多户人家,却连一个医生都没有,村里的人想要看病,只能跑到十几里外的鱼口镇,十分不便,难道不应该有个医馆么?”
“还有学堂、水库等等……皆是百姓们生活日常所需,若是修建起来,就能给百姓们带来极大的便利,阁下又怎会觉得不知该从何做起呢?”
孙越说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刘建文为之哑然。
他之前只是单纯的心疼钱,但他刚才所说的话,也不是胡说。
这种事情他以前从没做过,自然不知该从何做起,可被孙越这么一说,才顿时发现,原来这些百姓们的生活中,还有这么多地方可以改变。
好一阵后,他才终于回过神来,面色古怪的对孙越说道:“没想到将军竟然如此为民着想,倒是在下狭隘了。”
“不知将军认为,这些事情何时开始做比较好些?”
孙越冷哼一声,淡淡道:“还能什么时候?自然是现在开始。”
不过他话锋一转,却又继续道:“我今日前来,有两件事情,这只是其一。”
“昨日我命人到鱼口镇买些药材,可到了鱼口镇之后,才发现整个镇上,只有蛇头帮开设的药堂有药材出售,进了药堂之后又得知,这些混账竟然在鱼口镇一带贩卖神仙膏,此物乃是天下奇毒,沾染之后,定然会倾家荡产。”
“在下今日前来,就是想和刘家主商议此事,难道刘家主不觉得,此事也尤为重要么?”
刘建文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那所谓的阿芙蓉是什么东西,但孙越既然说这是毒物,那它就是。
但在犹豫片刻之后,他却立马反应了过来。
刚才孙越说的是什么,是要对付蛇头帮啊。
过去几十年里,蛇头帮一直是刘家的心腹大患。
镜岛和香江距离并不远,蛇头帮的崛起,对刘家来说,就好似卧榻之侧有他人安睡一般。
可刘家偏偏还对蛇头帮没有一点办法,只能任由他在镜岛肆意发展,却没想到今日孙越竟然会主动提出,要对付蛇头帮。
听到这消息之后,即便刘建文自认为自己的心态足够强悍,也不禁心里颤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向孙越,沉声问道:“孙将军刚才所说,都是真的?”
孙越点了点头,道:“没错,这蛇头帮竟然敢在民间贩卖此等毒物,简直是罪大恶极,今日在下前来,便是为了跟刘家主商议此事,不知刘家主觉得,要对付这蛇头帮,应该如何出手?”
刘建文兴奋不已,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的笑容,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连忙道:“不知将军是否愿意出动兵力?”
孙越没好气瞥了他一眼,自己不愿意出兵的话,那还跟他商量什么?
见状,刘建文更是喜不自胜,生怕孙越改主意了一般,连忙说道:“将军,想要对付蛇头帮也并不困难,在下认为,蛇头帮除了帮主黑蛇手下的银蛇军之外,其它势力皆不足为惧。”
“将军手下兵强马壮,在下手中也有些兵力,不如我与将军联手,一同攻入镜岛,直捣蛇头帮老巢,到时那蛇头帮定然毫无还手之力,想要摧毁蛇头帮,不过易如反掌。”
原本刘建文还想说,让孙越一家出兵,却又担心孙越不肯。
对刘建文来说,消灭蛇头帮的念想,要远胜过保存实力,所以他几乎是立刻就下了决心,出动刘家全部的力量,孙越甚至只需要帮上一把就足够了。
对此,孙越自然没有意见,就算没有刘家出手,他也肯定会出兵镜岛,攻打蛇头帮。
两人商议完毕,孙越自然再没有任何犹豫,起身离开了刘家祠堂,去整顿兵力,准备进攻。
但在临走之前,却也还不忘提醒刘建文,立刻调集钱财,着手修建湘江之事。
……
鱼口镇,蛇头药堂。
附近的商户和居民这几天都感到有些奇怪,虽说开门做生意的,没有谁希望自己家生意不好,可蛇头药堂这几天,生意似乎好的有点夸张了。
倒不是说希望全天下所有药铺都能有但愿天下无疾苦,宁愿架上药生尘的心思,可蛇头药堂以往一天能有四五个人来看病,都算人多,人少的时候甚至一连两三天都不见人来。
可这两日,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至少有十几人来到药堂里买药,显然有些不太对劲。
当然,他们好奇归好奇,倒也没有多想,毕竟生不生病是老天决定,总不能蛇头药堂还有让人得病的本事吧?
就在他们还想着,过两天药堂生意又要冷清下来的时候,鱼口镇外,忽然来了一队兵马。
这让鱼口镇百姓们都是惊讶不已。
整个香江都是刘家的地盘,偶尔会有蛇头帮这种外来势力插手,却早已不知有多久没出现军队了。
以往的官府还会象征性的吃点空饷,现在干脆连吃空饷的架势都没有,整个香江的大小事务,全都落入了刘家手中。
对刘家来说,香江就是他们的一言堂,就算是官府里的官老爷,也要得到刘家点头,才能上任。
就在百姓们还好奇这只军队从何而来的时候,他们却突然发现,这支数百人的军队,已经朝着鱼口镇里开拔,而他们的目标,竟然是这两天生意不错的蛇头药堂。
一时间,刘家要和蛇头帮翻脸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鱼口镇。
蛇头药堂之外,聚拢了不少人围观。
就连蛇头帮自己的人,都感到不解,可这些士兵只是将他们团团围住,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店里的掌柜虽然心中忐忑,可还是硬着头皮走出门来,向着其中领头的军官询问一番,本想问问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可对方的回答,却十分简单粗暴。
“我等乃是大炎海军,如今香江已是大炎的地盘,我等前来监督,有什么问题?”
那将领说完,双目一瞪,只听噌的一声,便拔出腰间军刀,那架势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来人人头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