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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方面,庄燕死后,陈建强还竭力要跟抚养庄燕长大的许老师划清界限,更是让刘丹讨厌。
而陈建强也知道刘丹一直跟资本家身份的许清璇有联系,所以不准原主跟刘丹来往。
原主的性子这些年被养得胆小怕事,畏畏缩缩,谢美玉和陈建强不许她跟刘丹接触,她就真的跟人疏远了。
陈玲玲整理完原主和这位刘丹阿姨之间的关系,确认这个刘丹才是真心对原主好的人。
她快步走过去叫:“刘丹阿姨!”
刘丹递给她一个尼龙丝包说:“皖南乡下寄给你的。”
刘丹一直知道她不敢跟她多接触,所以塞了东西给她,就转身就走。
陈玲玲还想跟刘丹聊上两句,这人?
她看着手里的袋子,摇了摇头,往里走去。
这位许奶奶是一个传奇人物,是民国时期的第一代空姐,那个时候空姐招聘要求极高,除了品貌端正之外,还要求会英语、粤语和国语,能达到这个标准的,必然是读过教会学校的大家闺秀,许清璇女士就是江城望族许家的七小姐。
新华国成立之初,发生了震惊海内外的“两航起义”,许清璇毅然决然从港城跟随起义飞机,飞向了新华国的首都。
她是新华国的第一代民航人,从那时起她就在民航江城局担任空乘选拔与培训工作。
许奶奶和原主外公一起起义,有同志情谊,原主的外公在战场上牺牲,原主妈妈庄燕成了遗孤。
许奶奶从香港回到江城,父母兄妹,乃至多年的恋人都不在大陆。孤身一人的她就照顾起了庄燕,庄燕也立志做一个空乘,所以她长大后进入乘务大队,成了空姐。
后来,动荡年代来临,许奶奶作为大资本家的女儿,没有逃脱被斗的命运,她被下放到皖南农村进行劳动改造。在风声鹤唳的时期,哪怕别人劝庄燕跟许奶奶划清界限,断绝关系,她也坚决不愿意。
此时有人要拿这个做文章,谁料庄燕牺牲在了七一年的八月,她把四个孩子托举上了岸,却把她自己留在那条清凌凌的小河里,在悼词中,大领导的一句:蓝天少了一只洁白的鸽子。算是给庄燕定了性。
许奶奶得知庄燕牺牲,心中记挂原主,不过她身份特殊,为了免得给原主带来不利的影响,她以村里的一个娃子的名义给刘丹寄东西,让刘丹转交给原主。
陈玲玲进教室看了里面的东西一眼,是油纸包的吃食,她把东西放进书包,拿起饭盆勺子,跟大家伙儿一起去食堂吃饭。
走进食堂后门,两个大笼屉,里面放着一个个铝制饭盒,陈玲玲挑出了有自己名字的饭盒,拿在手里,去面前的窗口排队,她前面的男生食堂阿姨给了满满一勺子,轮到她食堂阿姨一勺子西红柿炒蛋,抖了两抖,倒入她的搪瓷盆里。
看着比男孩子少了一半的菜,陈玲玲嘀咕:“这么和蔼可亲的阿姨,怎么就重男轻女呢?”
“小丫头,你说什么呢?”食堂阿姨叫住她。
陈玲玲摇头笑,一脸心虚:“没什么,没事什么!”
“把盆子递过来。”阿姨叫她。
陈玲玲伸出盆儿去,阿姨又给她加了小半勺,陈玲玲笑容灿烂:“阿姨真好。”
食堂阿姨没好气地说:“不够吃就说呀!我以为你细胳膊细腿的,胃口不大的呀!”
“天生瘦,吃的东西不少,谢谢阿姨!阿姨最好了!”陈玲玲吹了彩虹屁,端了饭盆坐下。
“不小,不小!我还在长身体,要多吃点。”
陈玲玲和方圆圆一起坐下,方圆圆看她菜盆里的西红柿炒鸡蛋比自己多了不少:“食堂阿姨也太偏心了吧?”
“你要有技巧地抱怨。”陈玲玲把西红柿炒鸡蛋倒入饭盒里和米饭拌匀,“这样才能让阿姨心甘情愿给你多点菜。”
方圆圆被她的一番论调给打开了新世界,原来还能这样啊?
今天走了十公里,还插秧,快饿晕了。陈玲玲狼吞虎咽,把饭吃完,回到教室,大家都趴在桌上睡觉。
陈玲玲打开了刚才刘丹阿姨给的尼龙丝袋,油纸包里是一包梅干菜饼,这东西干香松脆,夏天也不容易变质。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而且陈玲玲从原主的记忆里发现,乡下的许奶奶日子很紧,一个月奶奶可能就六七块钱,她还要省吃俭用给她拿来。原主一直很愧疚,自己生活在大城市,还要下乡吃苦的奶奶这样记挂。又迫于陈家夫妻的耳提面令,不敢给许奶奶写信,这么多年居然都没给许奶奶写过一封信。
陈玲玲知道不能怪原主,毕竟她就是一个孩子,这么多年被养成了胆小怕事的怯懦性格。
而且原主心里对奶奶也很愧疚。现在她手里有钱了,等下去买点东西,托刘丹阿姨寄给奶奶。
陈玲玲打开牛皮纸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来,上头是红色的抬头马家沟生产大队。
展开来的信是一个叫容远的男生给她写的,看上去是小朋友之间信件,说一些当地风土人情,实际上还是几句离不开奶奶。然后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口吻,让她好好读书,读书使人□□。这些话应该是许奶奶想要告诉她的。
马上就要七八年了,许奶奶肯定会很快平反,平反之后原主就有依靠了,没想到原主终究没有撑过去。
如果不是那两口子,原主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算了,算了!自己穿都穿了,以后好好替原主活着。
读完信,打开书包,看见高二的课本和自己整理的学习资料?
她可是记得那个容远也是在读高中,不知道是高一还是高二?人家干巴巴地叫她好好读书,不如她就给他寄些资料过去,让他努力读书?毕竟自己在江城,资源比他多。
说干就干,放学后,陈玲玲乘了公交车去市中心最大的新华书店,这个年代教辅不像是上辈子那样铺天盖地,压根就很难寻到,寻了半天才寻到一本数学,一本物理的,倒是思想政治的书很多,陈玲玲挑了好几本。
从新华书店出来,陈玲玲去了边上的食品商店。
许奶奶是民国的小姐,现在在清苦的乡间,她肯定怀念的咖啡的味道。
“姐姐,我要半斤装的咖啡。”陈玲玲指着黑色的咖啡罐。
这个年代的售货员吃的是国家饭,对人爱理不理,但是小姑娘甜甜地叫“姐姐”,她心里也舒服啊!
售货员拿出一桶咖啡:“小妹妹喝什么咖啡,喝了要睡不着的?还是买麦乳精吧?”
“我就买咖啡。”陈玲玲笑了笑,“我还要两个半斤装的杏元饼干和两个半斤装的大白兔奶糖。”
售货员打了算盘说:“一共三块七毛六分。”
陈玲玲正从兜里掏出钱来,从店里间出来一个穿着短袖白衬衫的男人,售货员叫他:“费主任。”
陈玲玲抬头看他,她甜甜一笑:“费叔叔好啊!”
这个男人正是费雅茹的生父,他略微一愣,辨认了一下:“玲玲啊!”
“对啊!”
边上一个比谢美玉小几岁的女人走了过来,听费雅茹的亲爸对那个女人小声说说:“谢美玉的继女。”
那个女人煞有其事地问陈玲玲:“玲玲,你怎么一个人来买东西啊?你妈妈呢?”
“我妈妈只给我姐姐买,从来都不给我买,所以我自己来买吃的。”
那个女人一听来劲儿了说:“怎么会呢?你妈妈可是公认的好后妈。”
陈玲玲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网袋,拎着东西笑看着这个据说是破坏了谢美玉家庭的女人:“阿姨,公认是只要大多数的人这么认为就好了,我是不是这么认为,又没关系的喽!”
话里有话的陈玲玲走了,她相信这句话一定会让这位琢磨出花儿来。她不仅要在民航这块撕掉谢美玉的好后妈皮,连带百货这块也要撕。
回到了家里,陈玲玲拆装门锁。
隔壁房间里,费雅茹出来:“哎呦,这是有钱了,怕被别人偷啊?要换锁了啊?”
陈玲玲对她冷笑一声:“你倒是打不怕,昨天你爸妈在,我当场都敢揍你,你觉得现在呢?”
听见这话,费雅茹冷哼了一声,从屋里走出来:“我怕了你行不行?哦!告诉你一声,我等下去基地排练,爸爸今天中班,我妈等下去基地等我,我们就在基地食堂跟爸爸一起吃晚饭了。你反正有钱,自己解决啊!”
费雅茹说完,如骄傲的孔雀般走出了门。
陈玲玲:……这姑娘是不是傻?这不是给她递刀吗?她不好好砍他们几刀,都对不起费雅茹热情。
费雅茹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小姑娘,这种东西被陈玲玲大庭广众说出来,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陈玲玲却不依不饶,走到费雅茹的面前:“说呀?怎么舌头打结了?”
“我妈怎么没有给你洗?”在陈玲玲强盛的气势下,费雅茹这话问得太没有底气,心太虚。
“要不要去找体育老师,问一下,你妈给我洗裤子那天,你有没有请生理假?反正那天我是没请,我还跑了八百米。”陈玲玲冷笑了一声,“给你一个亲生女儿洗脏裤子,还要说成是我的沾上的,来表现你妈对我的母爱?你妈就是演戏,也要略微有点谱儿吧?”
“不是,那是因为……”
费雅茹刚刚开口,就被陈玲玲截住,她学着记忆里谢美玉装模作样,莲言莲语的话:“还不是咱们雅茹年纪小,连晚上垫一块毛巾都不肯垫,弄成这个样子。小孩子吗?难道还能怪罪她?费雅茹,你说是不是啊?”
这话让费雅茹更加狼狈不堪,其他同学满堂哄笑,费雅茹此时此刻恨不能去死,气血全部往脸上涌,也不顾外头大雨瓢泼,哭着往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