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1 / 1)

是不是觉得这章眼熟?没订阅够一定比例,那还得再等等哦!谢美玉看见她出门,立刻堆满了笑容:“玲玲,这么早就起来了啊?妈妈特地给你去买了粢饭糕和豆腐浆。快来吃!”

陈玲玲进卫生间刷牙洗脸,谢美玉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她洗漱:“玲玲啊!妈妈反思了一整夜,确实之前对你,我们不是太在意。妈妈跟你道歉!以后妈妈会改正错误的,绝对不会偏心眼。”

陈建强也笑着说:“你妈妈四点钟就拉着我起来,跟我说这些年没能好好照顾你很愧疚,她会以后弥补你的。等你今天放学回家,她就带你去商店买衣服和鞋子。”

两人是怕陈建强回去做锅炉工,怕这套房子没了?

陈玲玲坐下,打了一碗豆浆,拿了一块粢饭糕吃着说:“大可不必这样惺惺作态,我已经这个岁数了,咱们也已经撕破脸皮了,亲兄弟明算账,我的补贴津贴和粮油布票,以后我自己去领。”

听见这话,陈建强脸又拉长了,陈玲玲看着他被谢美玉给拉了一把,听谢美玉说:“玲玲,亲兄弟明算账,可看见过儿女跟父母那么算账的吗?”

她拿出一叠大团结出来说:“雅茹上初中之后,有六块钱零花钱,你呢一直没有。这是妈妈的错。今天我也把这钱一次性给你,三年,一年七十二,添个整,一年八十,三年两百四,再给你二十斤粮票,你要吃什么零食也能自己买,要是不想买,就自己存起来,好不好?”

陈玲玲看着桌上的大团结,这是避重就轻,给她两百四十块,她的补贴津贴还是给谢美玉?想得美!不过这个钱,不拿白不拿。津贴和补贴她也要拿回。

陈建强刚才还跟谢美玉说,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死丫头敢不敢拿,没想到陈玲玲伸手把钱给收了。

“以后别说你妈没有一碗水端平,她该补给你的都补给你了。”

听着这种驰名双标的话,陈玲玲对这个便宜爸爸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反正上辈子她那个爸爸也是这么一副嘴脸,习惯了。

陈玲玲看见谢美玉微不可查的笑容,心头一凛。上辈子小后妈可是各种招数都使出来过,包括找人要弄死她。既然这个后妈跟小后妈差不离,那么她给出这个钱?

这个年代,给她这么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两百多块钱,这叫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怪陈玲玲想得比较多,就谢美玉的心量,她的女儿被她白打了?她要没后手,陈玲玲愿意表演倒立行走。

谢美玉笑着说:“这下你高兴了吧?”

陈玲玲看着她:“你给我两百四十块,却只给我二十斤粮票,我怎么花?粮票,布票都给我再拿点出来。”

“你不要得寸进尺。”陈建强叫。

陈玲玲笑:“既然是给了,就要给得稍微像样点,不要不伦不类。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做过一身衣服,给我点布票怎么了?费雅茹平时又是鸡蛋又是牛奶,我多要点粮票,买点营养品补补不行吗?你看看她前凸后翘的,我干瘪得跟竹竿似的,难道不应该?”

“行了,行了!建强不要说了,我再去拿!”谢美玉安慰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她进去再拿了五十斤粮票,五十尺的布票给陈玲玲。

陈玲玲接得坦然自若,她拿起饭盒,背起书包,去学校。

这个年代的高中,跟陈玲玲上辈子的高中差别很大。今天只有一堂课,叫做“农业实践”。

到了学校把饭给蒸上了之后,在校门口集合,一起往五公里之外的农田。

现在机场附近还有大片农田,现在是水稻种植季节,农业课老师带着学生们下田认识水稻。要是放在上辈子,大夏天来回十公里徒步学校要被家长投诉到校领导哭。

学生三三两两,边走边聊,陈玲玲私底下在跟方圆圆说昨天的事情。

方圆圆正在给陈玲玲竖起大拇指:“玲玲,你真够厉害的,看你后妈还有脸说自己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善良。”

带队老师看见队伍懒懒散散,说:“大家一起唱歌,葛慧敏你来带队唱歌。”

“老师,葛慧敏今天请假,她外婆去世了,参加追悼会去了。”

“文艺委员不在?那就算了!”

“老师,陈玲玲唱歌也很好听。”说这话的是昨天一起出黑板报的李伟峰。

在同学的印象里,陈玲玲平时内向腼腆不太爱说话,唯独画画非常好,

陈玲玲被提到名字抬头看大家伙儿,班主任李老师说:“陈玲玲,李伟峰说你唱歌特别好,你来?”

“来!”同学们给她鼓劲儿。

陈玲玲开始收刮原主的记忆:“那就《唱支山歌给党听》?”

上辈子虽然妈妈走得早,可她爹这个狗大户,外头流行什么就让她学什么,音乐舞蹈骑马高尔夫空手道,十八般武艺样样都让她学,有的学得还不错,有得就算了。唱歌算是比较强的一项了吧?

陈玲玲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空灵:“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

陈玲玲一开口,就让队伍安静了下来,只有来来往往自行车和汽车声。

陈玲玲停下来:“不是大合唱吗?一起啊!”

一个男同学说:“应该你唱第一句,然后说一声,预备唱。”

陈玲玲重新来:“唱支山歌给党听,预备唱……”这下全班同学跟着唱。

果然还是要唱这样歌,这么一来队伍雄赳赳气昂昂,气势完全不同。

陈玲玲也把原主会的那些歌曲挖出来一首一首唱过去。进入小路,来到田头。

绿油油的是大片秧田,陈玲玲从小长在城里,没有仔细关注过,稻子是什么样的。

站在田头听老师讲解从一粒稻谷到一碗饭的整个生长过程。

穿越过来,在这个物质匮乏,教育断层的年头,陈玲玲起先对这些老师的课是不以为然的。

手心里被老师放了一粒稻谷,看着那棵绿色的秧苗,再是一棵稻子开花的标本和一棵稻穗。

在这一堂农业实践课上,她才发现,跟上辈子高中那种一切为了考试,为了申请好学校不同。现在高中有它的特点,这种从教室到田头的实践其实非常实在。

“现在,我们一起下田,拔这样一扎秧苗,去那边的大田把它给插完,我们体验一下农民兄弟的辛苦。”

“好!”

张老师和李老师示范把裤腿卷起来,准备下田,看见陈玲玲也卷起裤腿,问她:“陈玲玲你就赤脚下地吗?不是让你们几个小姑娘准备袜套吗?你妈妈没给你准备?”

陈玲玲笑:“老师,我目前没妈。”

李老师一愣,之前在家长会上可是见过陈玲玲的妈妈,十分年轻温柔的一位女同志,对陈玲玲也关心,怎么就说一句没妈呢?

“陈玲玲,后妈也是妈,你后妈对你很关心的,你不能对她有偏见……”

方圆圆打断了李老师的话:“李老师,昨天玲玲已经揭开了她后妈的画皮,让她露出了真面目。”

陈玲玲不愿意成为一个祥林嫂,把这些事情不停重复,显得人很low,十分慷慨激昂:“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也可以不用袜套下田。”

“赤脚确实也没什么。”胖胖的李老师说,“就是怕你们女同学看见蚂蟥,害怕!”

陈玲玲刚刚才踏进秧田,这句话就钻进耳朵,更可怕的是,看见水里一条长长的玩意儿扭啊扭地在游动,她的眼睛成斗鸡眼之后,脑回路终于转过来,发出了尖叫,往田埂上逃。

全班同学笑得前仰后合,一位男同学说:“陈玲玲同学,你要克服恐惧,想想农民兄弟是怎么插秧的。”

陈玲玲拍着胸口,咽下口水,驱逐脑子里那条在水中扭动的蚂蟥:“兄弟,你让我先缓缓,让我克服一下,我一定向农民兄弟学习。”

听见她说这样的话,引起全班注视。

陈玲玲给自己鼓鼓劲儿,再次下水,上一辈子她能一个人在国外生活,现在她也能融入这个时代。

踩在烂泥里,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到老师边上,看老师怎么拔秧苗。

真的轮到自己了,害怕蚂蟥,揪住秧苗的绿叶,拔了一撮秧。

张老师拿过她的秧苗:“同学们,这种拔秧就是错误的,你们看看,根都没拔起来,能活吗?”

“不能!”

陈玲玲:……变成反面教材了。

再来,一把拔起秧苗,陈玲玲直起腰,举起秧苗:“老师,这叫一回生二回熟,失败乃是成功的妈。”

两位老师被她的俏皮给逗笑了:“你继续。”

每个人按照老师的要求拔了五捆秧苗,男生拿了簸箕挑到大田那里,大田那里已经拉了尼龙绳,按照老师的要求,每一个人插秧,大概负责一米宽二十米长的距离。

陈玲玲下田,跟着老师左右,中间插秧。

陈玲玲问老师:“张老师,为什么要插秧,为什么不是直接播种?”

“这是一个好问题,插秧是为了不容易倒伏,咱们江南夏天台风一吹,很容易倒。还有可以节省时间,双季稻,就是这样来的,第一季还没收割,晚稻已经育种。”

边上的同学跟陈玲玲说:“陈玲玲,刚才你唱歌真好听,要不你再唱一首?”

“弯腰曲背怎么唱?”陈玲玲问同学。

“回去的路上唱?”

这么一来,回去的路上,陈玲玲被班上的同学起哄,一定要让她唱歌。

李伟峰叫起来:“陈玲玲用英语唱《哆来咪》吧?”

原主腼腆不敢在公开场合唱歌,陈玲玲是在国外上的大学,如果不积极发言,那些印度籍的学生,都能不给你机会说话。

早就习惯了抓住一切机会表现自己,她走出队伍,往后退着走:“你们就不能给点儿掌声?”

讨要到了掌声,陈玲玲模拟电影里女主玛利亚语调,唱这首歌。

陈玲玲唱完,有人哇哇大叫:“陈玲玲,你唱得也太好了吧?”

“陈玲玲,你唱歌这么好,应该去参加文艺汇演啊!”

“去去去,别起哄!”陈玲玲转头看向那个男生。

“真的呀!我去看过他们彩排,乘务队的那个主唱,还没你唱得顺溜呢!”

“能去看吗?”有人问。

“当然可以,他们现在每天晚上在大礼堂里彩排,里面好几个节目都很好看的。尤其是那个滑稽戏,笑死人了。”

“陈玲玲的那些姐姐演的《草原姐妹》也很好看。”

这些话,把没去看过彩排的同学,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我今晚要去看看。”

“我也去!”

“一起啊!我也去。”

一路上学生们叽叽喳喳走回学校,陈玲玲要踏进校门口,听见一声:“玲玲。”

无论是前世的自己还是这辈子记忆中的原主都这样。

“这么些年谁养活你的?”

“我住在用我妈的命换来的房子里,我每个月有六块钱的商品粮补贴,还有我妈的二十五块钱的特别津贴,要是换一家人,因为要养我,那家人家能搬进这么大的公房里,能每个月有那么多钱,还不把我当财神爷一样供着?”陈玲玲提醒他正视现实,“敢问陈建强同志,我一个月吃喝超过十块钱?你们吸着我的血,还说一句养我?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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