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姑娘叫大家去找她后妈?
“小姑娘,这是你爸爸,你不管吗?”掐着陈建强人中的阿姨问陈玲玲。
陈建强就是怒气攻心的晕厥,等下就会好。陈玲玲看了眼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的陈建强那位阿姨:“您知道我曾经被他们逼到跳河吗?”
那位阿姨的手一顿,陈玲玲仰头看楼上的徐永根,陈玲玲的声音像是很遥远的过去传来:“你问问陶阿姨,我在他们一家三口手底下过的是什么日子。有句话叫做,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陶主任过来拉住陈玲玲:“玲玲,别闹了,这是单位,不是其他地方。”
陈玲玲看向陶主任:“陶阿姨,怎么就兴他徐永根成天开思想学习大会,我就不能来批判一下?不能让大家来学习学习了?这是一个典型的案例,里面有以权谋私,公报私仇,权色交易,行贿索贿……”
陈建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悠悠转醒,陈玲玲的话他听了进去。
陈玲玲侧头看向林红:“林阿姨,去打个电话,报案。敲诈,强j,收受贿赂,谋杀未遂。”
“好!我马上去。”林红飞快地跑去空乘大队办公室。
被陶主任拉住的陈玲玲,看着徐永根:“刚才那些只是前传,有了铺垫,我才好跟徐伯伯聊一聊,一桩陈年旧事。。”
啥?这么劲爆的消息还只是前传,还有啊?
陈玲玲看着被拖着的胳膊:“陶阿姨,今天你必须让我把话说出来,因为这件事,我们必须引以为戒。”
陈玲玲掰开了陶主任的手,她一步一步走上去,走到徐永根面前:“徐伯伯,您心里一直放着一个大秘密,是不是跟压了一块石头一样的难受?你的白发有多少是因它而起的呢?”
徐永根的脸都快变形了,他眼前黑影重重,他全完了,没想到会载在这个才十五岁的小丫头片子手里。
徐科长听见哥哥出事,此刻匆匆赶来,看见哥哥打着寒颤,指着陈玲玲:“你干什么?你说话要负责任的。”
陈玲玲冷笑着看她:“当然!我怎么可能不负责任?徐科长,您可能需要别人给您先把前情提要讲一下,你再来确定您的立场,要是立场错了,可是会害了你家刘剑断了飞行员梦哦!”
听陈玲玲这么说,有人把徐科长给拉了过去,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徐科长看着自己哥哥,再看看愣在那里的嫂子,她没想到嫂子会这么蠢,怎么会自己创造机会给这个陈玲玲,更没想到陈玲玲会这么辣手,连带自己的亲爸都不放过。
自己此刻真的难了,哥哥不帮的话,她是哥哥带大的,帮哥哥的话,自己儿子的前途。一时间也是进退两难。
“古语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即便是在乡间困顿所在,许奶奶依旧受人爱戴,而你即便是在这里成为领导,不过是权势压人。”陈玲玲看着围观群众,指着徐永根,“大家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当初使劲儿踩许清璇吗?根本不是因为她是许家的七姑娘。而是他心中有不可告人的龌龊之事。”
哪怕许老师下乡这么多年,在跟许老师交集过的人的心里,还是会保留着那一位带着温柔笑容的女子的影子。
“就像黄长发,比他小十岁的费雅茹他也可以选,比他大十来岁的谢美玉他也可以选。徐永根可以跟比他小十多岁的谢美玉在一起,他也曾经仰慕过比他大五六岁的许清璇。我愿意相信,一开始这种仰慕是不含杂质的,一个少男的对女神的仰慕。女神拒绝了他,他不甘心,夜里他潜入她的房间,被她打了出来。”陈玲玲看着徐永根。
这是徐永根藏在最深处的秘密,现在被陈玲玲袒露在人前。徐永根已经无法再言语,这些是他心里的鬼。
“那时候你就惴惴不安,生怕她把这个事汇报上去。可你知道,我奶奶是怎么想的吗?不能因为年轻人的一时冲动,让他以一生作为代价。她选择把这个事情埋藏起来。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玲玲看着他,恨声问:“可她的善良换来的是什么?是你的陷害!就是她去下乡了,你还不够,你还买通了当地的地痞流氓,你拿着和贫下中农结合做幌子,帮着当地恶霸李大宝霸占知青胡玉兰。指使李大宝折磨许奶奶,她的手指被李大宝他们弄断,她被强压着跪在地上,脖子里一根麻绳两边挂马桶。身体和精神上双重折磨着她,甚至害怕她回来之后会断了你的前程,指使李大宝弄死许奶奶。”
吃瓜群众嗡嗡嗡地讨论,有人问陈玲玲:“所以,胡玉兰是被他逼着嫁的,那一家不是老实的贫农汉子?”
陈玲玲看向提问的人:“玉兰阿姨先被人祸害,她想要逃离,最后是他以给玉兰阿姨的弟弟解决工作为交换,逼着玉兰阿姨嫁给了那牲口。说那是牲口还侮辱了牲口。那东西,为非作歹,横行乡里,这他妈是跟贫下中农结合吗?这是把人往火坑里送。”
“前几天他还开思想大会,批评胡玉兰,说她拿了好处就要跑回来,思想有问题。”
陈玲玲看向那个人:“这么多年,让你去伺候一家子,连着生两个孩子,高兴的时候赏你一口吃的,不高兴的时候打你一顿,你觉得这日子咋样?不逃,难道等死?”
空乘的姐姐们本来就火气很大,这会儿更是骂徐永根不是东西,尤其是许清璇还是她们空乘的元老。
就在时,谢美玉慌慌张张,用软糯的声音叫着:“建强,你怎么了?”
陈玲玲感慨:妈的!还真有人去把她给叫来了?
谢美玉进来,才发现不对劲,上上下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成了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看见谢美玉,被陈玲玲夺了控制权的马红梅瞬间满血复活,还没等谢美玉扑到陈建强身上,马红梅已经冲到谢美玉面前,伸手一巴掌拍在谢美玉的脸上,粉嫩的脸蛋红肿了半边,马红梅一口唾沫吐在谢美玉的脸上:“臭不要脸的表子。”
谢美玉一双无辜水润的眼睛看着她:“你打我干什么?”
“勾引男人的贱货……”马红梅一张嘴脏得不行,揪住谢美玉的头发,使劲儿抽,简直跟疯了一样。
这一点陈玲玲表示不赞同,她看了一眼沉浸在惶恐中的徐永根,拔出拳头,一拳头打到徐永根的脸上,把徐永根给打醒了,嚎叫一声,疼得靠在了墙壁上。
徐科长一声惊呼,过去扶住徐永根,对陈玲玲要张嘴,在陈玲玲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声音消失在空气里。
马红梅听见徐永根的叫声,松开了手,谢美玉捂住脸呜呜哭,而陈建强如行尸走肉一样空洞的眼神看着谢美玉。
陈玲玲侧头看马红梅:“马阿姨,做事情能不能用用脑子,能不能分清主次?贱女人要打,你们家的贱男人就不打了?这件事里,明显是你们家男人更贱。”
陈玲玲一把揪住马红梅把她给拖上来,到徐永根面前:“麻烦你两边一起打,一个也不要放过。搞搞清楚,绝大部分男人出轨,是男人主动出轨。别把贱女人打了,贱男人还捡回家,那你比那个贱女人更贱。”
马红梅张嘴:“你……”
“打啊!”陈玲玲问,“你不会这么脏的男人还要吧?你不会还想等他老了搞不动女人了,还跟他作伴吧?”
马红梅颤抖着手,陈玲玲看着她的怂样儿,笑着说:“就算你想,估计也没这个机会了。”
外头警笛声响起,穿着白色制服的公安走进来,看着这么一副乱糟糟的场面:“谁报的案?”
林红跑出来:“我!”
“同志,是我报的案。”
陈玲玲记得这个时候还没有刑法,所以不知道公诉是不是存在,大约是没有办法用前世一套完整的司法套路来说事情的。
在陈玲玲做了简略的叙述之后,尤其是她还说了皖南那里涉及的案件,那位公安同志说:“一起去局里。”
涉及到的人全部被塞进警车里,陈玲玲隔着警车的栅栏,看见远处刚刚早班下班的费雅茹哭着追警车……
棚户区的口子上一辆停着一辆警车,公安从车上下来,走进棚户区,问正在吹风凉,顺带吹牛逼,说自家外孙囡进民航了,早晚会是空姐的谢家姆妈,黄家哪里走,谢家姆妈指了地方。
“我早说了,黄长发这个阿飞早晚要进去,他要是不进去就是老天不开眼了!”
此刻黄长发正盘算着钱花完了,什么时候再去问谢美玉要。看见公安进来,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他妈心里颤抖:“同志,你找谁?”
“黄长发在吗?”
黄长发被铐上,带出了弄堂。
谢家姆妈问:“这个阿飞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老阿伯摇头表示不知,然而,外头黄长发嚎叫:“我没有强j谢美玉,她是自愿跟我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