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严曦月这么一吼,陈卓才想起来自己还抱着人家的腰,赶紧松开下了车,那个,哈哈,今天有点阴天哈,可能要下雪了。
严曦月摘下头盔,拎在手中,拔掉钥匙,潇洒翻身下车,径直走向咖啡厅。
陈卓只得跟上去,不用这么破费吧,看这地方,一杯咖啡不得五十块?
严曦月瞪了陈卓一眼,你买单!
凭什么?你强行拉我来,为毛我买单?
严曦月停下脚步,盯着陈卓,凭你让我提心吊胆了一天!够不够?
陈卓顿时无语,走!喝什么随便点!包场也行!
严曦月翻了个白眼,走进咖啡厅。
或许因为元旦假期还没过,咖啡厅里人气还挺足,严曦月挑了个二楼角落的位置坐下。
陈卓坐下就开始抱怨,怎么你总喜欢挑犄角旮旯坐?
视野好,能看到全貌,有安全感的同时,还能看到众生相,这个理由怎么样?严曦月把头盔放在桌上。
侍者跟过来点咖啡,陈卓还是老样子,选了美式,让他有点意外的是,严曦月也选了美式。
你也能喝美式?不苦吗?
苦啊,但也能品尝到咖啡豆的香味,单纯的咖啡香,严曦月问道:你呢?你为什么喝美式?
因为纯粹吧,陈卓道:这世上纯粹的东西不多了,能争取一点是一点。
严曦月本以为陈卓会插科打诨,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正经地回答这个问题,这个理由不错,以后我也这么说。
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陈卓率先把话题牵引回来。
严曦月这会儿反倒平静了,跟我说说具体细节吧,从头到尾。
那得从昨晚说起,倒了血霉了,陈卓一副苦兮兮的表情道。
两杯咖啡很快上来,陈卓也开始讲述他的遭遇,他被劫持这件事儿注定不会公之于众,她又不能跟陆灵雪和余幼微说,能跟严曦月聊聊,也算是一种疗伤和心理疏导。
听完陈卓的讲述,严曦月不禁笑道:要是换了别人说你经历的这些事儿,一定会把自己塑造成无所畏惧的英雄,你倒好,深怕别人不知道你害怕,什么吓尿了,什么吓哭了,什么差点儿跪下,这种话随口就来。
我可不做什么英雄,英雄有几个寿终正寝的,我就是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特别怕死,如果我跪下就能活命的话,我肯定毫不犹豫的跪下,陈卓完全不在乎严曦月怎么看待他,准确的说是他不在乎任何人对他的观感,有的事情装不如不装,轻松一点,挺好。
你就不怕我看不起你?
陈卓耸耸肩,看不起就看不起喽,有什么大不了吗?你应该也过了单纯地崇拜英雄的年纪了吧?我说我一心勇斗歹徒,甘愿用我的生命保护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你信吗?
还真别说,那种光辉形象跟眼前的你比起来,还是真实的你好玩一些,严曦月眨眨眼。
就是喽,没有人会愿意跟个蜡像一起玩耍的,当然也没有人愿意一辈子扮演蜡像,陈卓喝了口咖啡,眼前一亮,这家的咖啡豆不错。
那是当然,这是安京味道最好的咖啡馆了,严曦月也喝了一小口,你别转移话题,你打的那个电话是给你的小女朋友吗?
嗯,她叫陆灵雪,本来今天要去她家的,多亏孙笑川让我打了那个电话,不然我肯定没有闲工夫跟你喝咖啡,那边肯定火上房了。
哦,她好看吗?
好看,清华的新校花,每次去清华,我都倍儿有面儿,陈卓笑嘻嘻地道。
什么时候带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严曦月不停地抠着木桌上的裂纹。
陈卓看了眼严曦月那不老实的小手,别抠了,这桌子不便宜。
要你管!严曦月瞪了一眼陈卓,却也收回了手。
谢谢你啊。
严曦月诧异地看向陈卓,谢我什么?
这件事我不会跟所有人说,比如父母,比如陆灵雪。准确地说应该是除了知情人,我谁都不会说,但我也有倾诉和宣泄恐惧的欲望,你能做个倾听者,对我来说就是非常难得。还有就是谢谢你的关心,让我已经古井不波的内心倍感温暖,陈卓举起马克杯碰了一下严曦月的杯子,我干了,你随意。
这几句话,说的严曦月眼中波光连连,也不知她想着什么,却也真的把杯中咖啡一饮而尽,第一次这么喝咖啡,有点儿难喝。
陈卓放下还有一半的咖啡,谁能缺心眼儿到直接干掉一杯美式啊。
严曦月先是一呆,然后就抄起头盔,干了!
陈卓灰溜溜重新端起马克杯,把半杯喝掉,但今天,老子就舍命陪你缺心眼儿!
严曦月放下头盔,瞪了陈卓一眼,等会儿去我家吃饭,上次你就爽约了。
上次?你是说好未来开业那次?
不然呢?说好的去吃饭,老佛爷做了好多菜,结果你说不去就不去了。
陈卓为难起来,他等下肯定要去陆灵雪那边一趟的,消失一天怎么都说不过去,可这边又不好再推脱,我还有点儿事儿要办,要不你先回去,晚饭前我自己过去?
这是你说的哈,别又出什么幺蛾子!
不能了,今天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的过去吃这顿饭!陈卓拍着胸脯保证。
那行,那我先回去陪老佛爷去买菜,严曦月拿起头盔起身就走,潇洒的毫不迟疑。
等陈卓买了单走出咖啡馆,严曦月已经芳踪渺渺,早已远去。
陈卓也不再耽误时间,直接打了个车直奔唐明玉的新家,之所以没有提前打电话,是因为他觉得这样会显得他急切一点儿,为编瞎话埋伏笔。
到了小区内,陈卓先去看了看他的车,转了一圈确定没有问题,他才凭着记忆找到唐明玉家的楼,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