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一个蛋炒饭就把你俘虏啦?咱们能不能矜持点儿啊,”谢文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余幼微摇头,眼泪也随之在桌子上滴滴点点,“除了阿娘,从来没有人给我做过饭。”
陈卓叹了口气,这憨憨也太好糊弄了,他把勺子递过去,“不用我喂你吧?”
余幼微默默摇头头,拿起勺子,挖了一勺蛋炒饭送入嘴里,哭的红红的杏眼顿时一亮,“好吃!”
陈卓用个空碗把余幼微那一大盘蛋炒饭分出一碗,推倒谢文君面前,“据我观察,谢姐你连脸都没洗,早饭肯定还没吃,吃吧,别看着了。”
谢文君就住在店里,刚刚开门就看到了陈卓两人,她倒也不在意这些,自己去拿了双筷子就回来开吃,“不错!要不要来我这儿上班?”
“姐,你请不起我,算了吧,”陈卓一口一个吃着小笼包,漫不经心的道。
谢文君不乐意了,“呦!口气不小,你说说,你什么身家,我还请不起你?”
陈卓冲马路对面的那个三层小楼努努嘴,“喏,那楼现在是我的。”
谢文君噗嗤笑出声,“你是做梦呢吧?当我不知道?那楼是你们计算机学院的老机房楼,多少年没有动过了,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过了十一就开始装修,”陈卓把包子和煎蛋吃完,又去吃土豆丝。
余幼微偷偷看了眼陈卓,然后小声的对谢文君道:“姐姐,他说的是真的。”
陈卓的话,谢文君可以不信,可余幼微说了,她就不得不信了,这个老实的小美人绝不会说谎,“真的?那你打算做什么?”
“给小学生画一道起跑线,让家长们知道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陈卓不经意的道。
“起跑线?”谢文君姣好的面容上满是疑惑。
陈卓很无奈,自己的梗怎么总不响呢,“就是课外辅导班!”
“补课啊!”
陈卓竖起大拇指,违心的夸道:“在大学门口开饭馆的,就是不一般!之上蹭蹭的涨!”
谢文君也不吃了,沉吟半晌,虽然她还不是很相信陈卓有这么大本事,但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她还是说问道:“让姐姐我借借你的光?蹭蹭?”
“不……不进去?”陈卓惊愕的看向谢文君,往余幼微这边比划道:“姐,说说绕口令就算了,别开车啊,这儿还一未成年少女呢。”
余幼微专心的吃着好吃的蛋炒饭,完全没注意陈卓他们的对话。
谢文君虽然也不明白开车是啥意思,但琢磨上下文应该不是啥好话,“呸!好好说话!”
陈卓把煎蛋消灭光,打了个饱嗝,“你这饭馆一个月能盈利多少?”
“不到一万,但不稳定,假期就得关门,”可见那个时候的饭馆还是比较赚钱的,一个月就赚职工几个月的工资,还是只有不到十张桌的小饭馆。
陈卓盘算了一下,“如果改成小饭桌,应该比你现在赚的多,看你有没有这个魄力了。”
“什么是小饭桌?”
“这个你先别问,”陈卓吃饱喝足,擦嘴剔牙,“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把这店改成另一种模式,另一个就是这个店还照开不误,投钱再开一个新模式。”
谢文君努力的去理解陈卓的建议,大概明白陈卓是要她另外做一个跟吃沾边的馆子,“这不是小事儿,我得考虑考虑。”
这本就是临时起意,陈卓自然不会强求什么,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点子而已,他分分钟能说出一万个不重样的,“旧楼改造需要一段时间,暂时还算充裕,但闻到味儿的聪明人肯定会有,这东西就是谁先下手谁赚钱的事儿,如果真的被人抢了先,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有提前跟你通气。”
谢文君点头,“我明白,但我得见着兔子才撒鹰啊!我这点儿本儿,可赔不起。”
“兔子快有了,反正你抬眼就能看见,”陈卓点起一根烟,“先说好,因为你自己的决策问题导致被人抢了先机,你别来跟我哭诉,我不会管。我可以拉朋友一把,但要是朋友想拖我大腿,我肯定翻脸。”
“你真的只有十九岁?”谢文君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个同龄大老板。
陈卓洒然一笑,“这么问的人太多,懒得回答了,你就当我是重生者好了。”
“什么是重生者?”
陈卓看余幼微吃饱了,就站起身,没有再跟谢文君胡扯,转头又看到余幼微嘴角有个饭粒,他顺手捏起来送入口中,再顺手抹了把余幼微油乎乎的红唇,满意的道:“干净了。”
余幼微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我,我们要走吗?”
“走啊,故宫已经开门了,早去就多看会儿,反正你看的时间短,人家也不少收你门票钱,”陈卓笑眯眯的说道。
一提到浪费钱,小丫头比谁都着急,“那我们快走吧!”
1999年的时候,因为还没有那么长的十一假期,唯一的长假是春节,国人大多数都坚定的认为过年必须回家,因此各个大型景点这年头还没有那么大的管理压力,以至于进场并不是很有秩序,但这也让陈卓暗爽不已,因为越是拥挤,他和余幼微贴的也就越近。
前世的陈卓是来过故宫博物院的,虽然快有十年没有再去过,但也算轻车熟路,沿着中轴线一路走过,有一种时间从身边缓缓流过的错觉。
“都说故宫的宝贝是有灵气的,能够与人交流,我觉得不假,”陈卓感慨道。
余幼微正打算伸手去摸摸石狮子,被陈卓这么一说立刻缩回手,下意识的往陈卓身边靠了靠,“那,那我们离远一点。”
“我发现你说话怎么老结结巴巴的,你不会是口吃吧?”逛了大半圈,陈卓有些厌倦了,注意力又转到身边的小土妞身上。
余幼微抬起头,“我不是,就是,就是你总凶我,我怕惹你不高兴,你又凶我。”
“我没有凶你呀?”
“你有。”
“我那是霸道的爱……护。”
“就是凶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