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古墓内(1 / 1)

“后来我就受伤晕了过去。”王彪说着咬了一口命行役给他的包子,虽然包子已经凉了,但是对于饿了两天的王彪来说,此时这包子堪比人间美味。他三两口把包子吃完后,继续说道,“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但后面我却又醒了过来。等我醒时,那些盗墓的已经不知道去了哪。”

那些人应该是以为王彪死了,所以才放过了他。但王彪弄不明白的是,他是真的被乱箭射进了身体,虽然没射中要害,但在这种简陋的环境下,失血过多也是能要了他的命的。但王彪醒后发现,箭被拔了不说,伤口的血都被止住了,虽然扯着伤口还有些疼,却已经毫无大碍。

命行役:“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你的伤口?”

“那算什么。”王彪一抹嘴,就撩起了自己胸前的衣服。

箭留下的伤口还在泛着红,从伤口来看,古墓的箭射得还是挺深的,换做寻常人,被这些箭射中,现在或许已经死了。偏偏王彪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刚才还有力气攻击命行役。

命行役又仔细看了下,发现王彪伤口附近遗留了一些药草。这种药草命行役认识,能止血还能养伤。

命行役道:“药草你擦的?”

“哪能。”王彪摇头,“虽然我也认识这药草,但跟着人上山时根本没时间准备这些。我就带了些方便携带的西药,像安眠药和消炎药那类。这药草是在我醒来后就敷在了我身上的,最奇怪的是,我带在身上那些药全少了一颗。”

“我怀疑有人救了我。”王彪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但我想不出会是谁救了我,那些盗墓的?不可能,他们不像是会救人的人。而且我看出来,这些盗墓贼都听他们中长得最矮小的那个人的话,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没那么好心。”

“那个人?他长什么样子?”

王彪又摇了摇头,“不知道,说矮小,其实也有一米八高,就是比起其他七人,显得瘦弱一些。至于模样,我没看清。对方一直套了个黑袍,一路上,全是旁边的人在伺候他,像是没手一样,官架子特别大。那些人特别听他的,只要他开口,没人敢反驳他的话。”

命行役:“你们在山上有没有遇到其他人?”

“没有,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王彪头摇得更欢了,“往年来我们这的人本来就不多,上山就更不可能见到人了,尤其是深山里面,不是谁都能闯过去的。说道这里……”王彪忽然拍了一下手,一惊一乍的,“我忽然想起来,我们进了深山后,那些飞虫走兽一直避着我们!连条蛇都没出现过。现在想想,我跟他们走得实在太轻松了,这不科学……”

命行役沉吟了许久,难道这些盗墓的人和他还是同行?

“哦哦哦,还有还有。”王彪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另外那七个人,有个人我注意很久了,他一直没说过话,跟个哑巴似的,虽然存在感很低,但我觉得其他人还挺敬重他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他不像我们国家的人,看起来更像是岛国来的。”

“岛国?”吴蔚微微睁大了眼睛。

“对,我跑运输这么多年,遇到不少人,岛国人也认识几个,怎么说呢,他们国家的人和我们国家虽然都是亚洲人,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王彪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不是吹牛啊,我这双眼睛,看人特别准,多像我们的岛国人在我面前,我都能分辨出来。我敢肯定,那个不说话的男人,一定是岛国来的。”

吴蔚皱了皱眉,“难道这次的事和岛国阴阳师有关?”

命行役想起了纳兰秋被拐的事情,当时不也有一个来自岛国的阴阳师藤原斋吗?想想那次的幕后黑手,命行役眉心微隆,难道又是容广元?

在命行役思索着容广元的事情时,吴蔚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问王彪,“这个大人和小孩,你在山里或者古墓里有见过吗?”

王彪认真端详了数分钟,“没见过。”

吴蔚回头看向命行役,“王彪的人会不会是离相玄他救的?”

“我觉得十之八.九。”命行役,“王彪的妻子不是说他带着离鹿上了山吗?可能为了不被带着王彪那些人发现,一直悄悄跟在后面。”

王彪瞪圆了眼睛,“还有这事?”

“嗯。我们来这里,一是受李苑所托来找你,二是我们也有个朋友在你们这里失了踪,我们想来探一探情况。”命行役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没想到你们朋友也在山上……嘶……”王彪打算站起来,但因为坐得久了,乍一起来扯到伤口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吴蔚连忙去扶住他,但他摆了摆手,谢绝了吴蔚的帮忙。站了一会,伤口不痛后,王彪道:“这么看来,我这条小命很可能就是你们朋友救的了。”

“这些等找到人再说。”命行役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养身符,递给了王彪,“带着这张符,能暂时控制你的伤,不至于恶化。”

王彪想也不想,就接过了符,把符贴身带在了身上。而这一带,他就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很多,伤口还在,但却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了。

命行役见他脸色舒缓后,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回去的路吧?你想先回去还是继续跟着我们?进了古墓后,我们很可能会遇上之前挟持你的盗墓贼,发生冲突是免不了的,到时候我们不一定能护得住你。”

“我跟着你们。”王彪想也不想着急便道,“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大不了到时候我躲着点。”

“行。”命行役也没阻止,他刚才的话只是给对方一个提醒和选择,一个两个人,他还是能护得住的。

在进古墓前,命行役把身上带着的各种符都给了一些王彪,顺便让小纸人注意点对方的情况。小纸人拍了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一切准备就绪,命行役带着吴蔚和王彪就迈步走进了墙洞。

墙洞是在一条走廊的中段被破开的。他们一进来,面对的就是左右两条路,命行役问王彪,“你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王彪指着右边:“这边,往前大约三百多米会有个密室,我们就是在那触碰到了乱箭的机关。”

“走。”

命行役抬脚就往王彪所指的方向走了去,王彪想想当时密密麻麻的箭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害怕归害怕,王彪还是义不容辞地跟上了他。

和王彪说的一样,他们大约走了七八分钟,即三百多米的时候,见到了第一个墓室。王彪都不用命行役问,自己便指着前面地板上的一块砖道,“我们之前就是有人踩到了这里,才触发了机关。”

知道机关在哪,避开就行。

不过这个乱箭扫射的密室是避过去了,但第二个密室很快又来到了众人面前。

这个密室直接整个地面都被挖成了一个大坑,深大约十多米,不说掉下去会不会摔死,就是底下亮闪闪的刀片,就能在人摔死时先收割了别人的命。

而要想从这个大坑过去到对面,就必须通过它中间的六根秦天柱了。每根柱子只能站一个人,面积极为狭小,并且柱子与柱子间起码还隔了一米多的距离。

腿短的,脚都探不出去。

这时候,命行役三人的身高优势就显露了出来。他们每个人都有一米八高,腿轻轻松松一迈,就能迈到第二根柱子上,没有腿短的烦恼。

看着是轻松,命行役却没有过于松懈。他在登上秦天柱前,抬眸环绕了周围一圈,然后回头对吴蔚和王彪道,“我先走一遍,等我走到对面,你们才过来。不管出什么事,不要紧张,我不会有事的。”

最后一句话,命行役是对着吴蔚说的。

吴蔚抿了抿唇,点了头。

命行役弹了一下坐在吴蔚肩膀的小纸人的额头,嘱托道,“好好给我看着人。”

小纸人抱着脑壳,晃了晃。

叮嘱完,命行役就利落潇洒地跳上了第一根柱子。在柱子上,他没有急着往下继续走,在原地驻足了半分钟,他才跳到了第二根柱子上。

别人看着或许觉得命行役是因为谨慎才这样走走停停,但在吴蔚看来,他觉得命行役更像是在观察什么。

前三根柱子没有任何危险,看到这里,王彪下意识呼了口气,整个人不自觉放松了许多。

而变故就在第四根柱子上面,等命行役人一过去,左右两面墙上忽然飞出了数十支箭矢。命行役动作敏锐,毫发无损地躲了过去。

吴蔚虽然早被命行役打了预防针,但看着箭支和命行役贴脸而过,他还是忍不住吊起了一颗心。

箭矢似乎只是前菜,在命行役跳到第五根柱子的时候,柱子忽然“嗡嗡嗡”的剧烈震动了起来。

大约过了十多秒,柱子没了动静,但命行役三人都听到了“咕噜噜”如同流水般的声音。

命行役确定这种流水声是从自己的脚下传来的,便猛地低下了头。这一低头,就看见矮下去了一半的柱子周身开了数十个口子,里面源源不断地流出红色的,带腥味的液体。那些液体不知道是什么,等全部排出后,房间都布满了酸酸臭臭的味道。

“虫虫虫!!!”

王彪突然大叫了一声。

在王彪出声前一刻,命行役就注意到了柱子底下不断攀爬上来的,细细密密瓢虫大小的黑色昆虫。那些昆虫小而多,品种看不出来,应该是被那些酸臭的液体吸引来的,一出现就占满了整根柱子,并且有越来越多的迹象。

命行役从身上掏出了一块饼干,扔到了昆虫底下。那饼干刚落下去,瞬间就被昆虫们啃咬没了,连点碎渣都没剩下。

杀伤力可见非同一般!

吴蔚的面色不太好看。吴彪看着那昆虫如同丧尸大军般就要爬到柱顶的时候,脸都青了。

要是这么多昆虫都爬上了人的身体……

王彪着急了,拼命向命行役招手:“快回来,大师,赶紧回来!”

命行役却仿佛没有听见般,还安静地呆在原地。等昆虫爬到了顶面,这下是想走也难了。

王彪不忍直视,悲痛地撇开了头。吴蔚虽然双手都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但双目还是一眨不眨地落在命行役身上,没有喊他回来,也没有冲动地过去帮他。

王彪等了又等,没听到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转回了头。而这一看,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那些昆虫在快要走到命行役身边时,就像是得了什么预警,全部虫竟然都往回跑了,不带一点犹豫。

王彪:“????”

等全部虫消失不见后,王彪傻傻道,“大师就是大师,临危不惧,连毒虫都怕。”

吴蔚暗暗地松了口气。

命行役当然不能厉害到以气镇敌,那些昆虫之所以不敢接近他,完全是因为他带在身上的驱虫符所致。驱蛇的符都有了,怎么可能没有驱虫的?

等到了第六根柱子,危险还在继续。

命行役一走上第六根柱子,就明显感到自己脚下踩到了什么,那应该是机关的启动键。随着机关开启,那熟悉的嗡嗡的震动声再次出现。不过这次柱子下落的速度明显比之前的要快。

命行役不做思考,直接就跳到了前面的台子上。只是他刚落地,天花板就发出了“轰隆隆”的巨响,一个能装四五个人的大铁笼从天而降。

命行役眯了眯眼,掏出几张符就掷了出去。王彪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看着就坚固无比的铁笼就这么被命行役三两下给卸成了一堆废铁……

这些机关一环套一环,把人的心理都计算在了里面,可以说无比惊险。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命行役后,却莫名给人一种大人在玩小孩子玩具的错觉,好像难度也就那样,谁上都行。

错觉,这都是错觉。

别人是大佬,他可只是个渣渣。

不该有的念头一起,王彪就拼命地把它甩掉了。他就是普通人,他还想见见明天的太阳。

有了命行役的探路,吴蔚和王彪过去时都有了心理准备,谁也没有受伤。

出了柱子房,就是一条长长的,有些曲折的长廊。长廊的尽头是第三间耳室。这间耳室的面积比上一间密室小了一半,而且因为中心建了一个占地三分之二的水池,这间房间就显得更加的逼仄了。

除此之外,房间内什么都没有了。

连通往别处的门都没有。

王彪揉了揉眼睛,“这到尽头了?”

吴蔚环顾四周一圈,“不像,应该有密道,只是我们没有发现。”

王彪道:“会不会像电视演的那样,墙上有什么机关,能开出一扇门?”

命行役绕着房间走了一圈,然后停在了水池的边缘,往水下面瞥了一眼,“在水底。”

“水底?”

吴蔚快步走到了命行役的身边,低下了头。王彪也跟过来了,他眯着眼看了半天,才从黑黝黝的水里模糊地看到一个洞,他讶异道,“还真是。”

“我们游下去?”

王彪蠢蠢欲动,已经准备撩衣服了。

吴蔚摇了摇头,“你身上带伤,下水会让伤口感染的。”

王彪愣住:“那……咋整?”

“拿着这个。”命行役忽然递来了一条晶莹剔透,憨厚圆润的玉雕小鱼。

王彪伸手接过,满头疑惑。

命行役解释,“这是避水珠。”

“避、避水珠?”本来单手随意拿着玉雕小鱼的王彪傻眼了,这玩意还真存在?大师不可能骗人,下一秒,他立刻慌里慌张地抬起了另一只手,小心谨慎地把玉雕小鱼给护在了手心中。

这颗避水珠是命行天送给吴蔚的结婚礼物之一,命行役再来时觉得可能用得上,就带在了身边,没想到这会儿还真用上了。

命行役道:“它就是掉在地上也碎不了,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是、是吗?”说是这么说,王彪双手还是不敢乱动半分。

命行役拿他没办法,就随他去了。

命行役:“下水吧。”

“好的。”王彪马上点头应声,第一个抬脚走进了水池内。避水珠的确是好东西,那些水就像是有意识般,直接就在王彪四周散开了。王彪往前一步,前面的水就会自动开路,神奇得很,看得王彪啧啧称奇。

不过避水珠似乎只能用在一个人身上。王彪走后,身后分开的水就立刻粘合在了一起。王彪注意到这种情况,他走了三步就停了下来,“大师,它只能作用于我,那你们怎么办?不如你们拿着吧,我水性好,皮糙肉厚的,下水没问题。”

“不用,我还有法器。”

命行役环住吴蔚的腰,把人揽进了怀里,然后解开了铜钱手链。只见金光一闪,他们二人就被裹在了一个泛着金光的球内。

王彪见他们在金球下的确不沾水后,终于放了心。

池子看着不深,但往下才知道,他们见到的洞口与地面离得有多远。幸好有法器和避水珠,他们在水里不至于非常难受。

在众人快要到洞口的时候,脚底某处忽然涌出了一抹影子。那影子一出现,就直奔着命行役三人这边游了过去,速度迅猛又急躁。

在黑影快要冲到他们面前时,命行役似有所感,拉着前面的王彪就往后退了一步。

王彪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就笼罩下了一片阴影。他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恶心得不能再恶心的鱼脸。不,也不能说是鱼脸,那更像是人和鱼的结合体。对面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人脸,但皮肤长了鱼鳞,还长了鱼嘴。最特别的还是它的身体,上半是人身,下半却是鱼尾,说是美人鱼吧,这也太丑了。

在王彪还想打量得更仔细一些,“美人鱼”却张开了嘴,顶着一嘴的尖牙就咬向了他。

“我去!”

王彪被吓得立马往后翻滚,躲在了命行役和吴蔚身后。

“那是食人鱼,最喜欢吃人肉了。”命行役掏出一张符,直接拍打在了对方身上。

符纸碰到食人鱼,立刻发出了滋啦一阵声响,而后,吴蔚和王彪都闻到了一股烤肉味……

突然觉得有点饿。

食人鱼被伤到,更暴躁了,又迎面扑向了他们。这次命行役直接驱使法器上其中一枚铜钱,飞向了食人鱼,直接就把食人鱼的脑袋给切了下来。

王彪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大佬就是大佬!

之后在水里在没见到第二只食人鱼。

这么一路平安地漂到洞口,沿着洞里一直往前,然后顺水而出,他们已经来到了另一个新天地。

水池连着的是另一个墓室,命行役三人一出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地的瓷器。命行役随手拎起了最近的一个,端详了一会又换了一个,这么接连看了四五个瓷器瓶,他说,“这些应该都是明朝的东西。”

吴蔚皱眉:“这还是个明朝的墓?”

命行役啧了一声:“这些瓷器瓶虽然做工一般,但到底是明朝时期的玩意,历史价值摆在那,也算一件古董,多少值些钱。而这还不是主墓室,看来只是一间小小的耳室,要是去了主墓室,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宝贝,难怪会遭盗墓贼惦记了。”

这间耳室没有机关,众人没有逗留太久,就转身走到了相连的另一个房间。这间房间的瓷器要少一些,并且没有第二条出路。

王彪皱眉:“这墓主人怎么这么爱把路藏起来?”

上一间房间好歹还有个水池,这房间却什么提示都没有,除了瓷器就是四面墙。

命行役弯起手指,一路沿着墙壁走,边走边敲。当敲到第三面墙时,明显这里的声音和前两面墙发出的不一样。

命行役顺着墙砖摸索了片刻,便停在了某个地方,然后往里按了下去。

随着“轰隆”一声,命行役面前的墙壁就这么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门。

而门一开,一座红棕色的棺木就出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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