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论剑
“没错，这正是纯钧剑。此剑承载星辰之力，是我机缘巧合下得到的。”沈笑解释道，随后他对着剑玄老人微微点了点头。
林白痴迷地望向手中的纯钧剑，忽然感觉左手一沉，七星龙渊剑未经召唤便自行出现。两柄神剑发出一声声龙吟，像是在交流。
光芒一闪，七星龙渊剑回到了林白体内。纯钧剑在林白手中剑光大盛，恍惚间，三人仿佛置身星海之中，无数星光笼罩住了他们的身形。
传说中，为铸这把剑，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锡，万载若耶江江水干涸而出铜。铸剑之时，雷公打铁，雨娘淋水，蛟龙捧炉，天帝装炭。铸剑大师欧冶子承天之命呕心沥血与众神铸磨十载此剑方成。剑成之后，众神归天，赤堇山闭合如初，若耶江波涛再起，欧冶子也力尽神竭而亡，这把剑已成绝唱。
林白将纯钧剑还给了沈笑。沈笑的目光望着林白，有些呆滞，但是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欣喜。
“真是一柄神剑啊。能得见这样的一柄神剑，也算不枉此生了。”剑玄老人笑道。“剑既已赏完，就由老夫开头，讲一下我自己领悟的生死剑道吧。”
此时，就连精神之海中的天梦哥都醒了过来，聚精会神地听起剑玄老人讲解剑道。
“我的本体只是一株普通的青草，因为沾染了剑道强者的精血和气息，得以脱胎为魂兽，修炼剑道。”剑玄老人缓缓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然而万物的枯死之中，却隐隐蕴含着生机。生死轮转，天地造化，世间万物皆有阴阳、生死两种性质，生死转换，互相激发，则妙用无穷……”
剑玄老人将生死剑道的原理一一道来，沈笑和林白听的如痴如醉。林白的一头长发配合着眉心太极图的旋转不断转黑转白，似乎只差一线之隔便可以彻底领悟生死剑道。
随着剑玄老人对自身剑道的讲解，屋内的地面上一个太极图缓缓形成，太极图上一朵朵黑色与白色的莲花盛开，枯萎，随后再次开放，蔚为壮观。
讲道声慢慢停止了，沈笑抚掌笑道：“前辈所悟之道果然深奥，晚辈佩服。”他看了一眼尚在沉思中的林白，轻声道：“那接下来就让我来吧。”
沈笑拔出纯钧剑，望着剑身，沉声道：“晚辈所悟剑道只有一种，我称其为心剑之道。剑者，百兵之君也。心与意合，心意相激，剑气则生。贱内故去多年，思念之下感悟出了此种以情绪激发剑气的剑道……”
随着沈笑对自身心剑之道的讲述，屋内充斥着一种玄之又玄的气氛。莫名的悲伤笼罩在众人的心头，让人肝肠寸断，生不起一点战意。
“……故敌人不战则败。”沈笑的声音也缓缓停止。
剑玄老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两人望向林白，林白一个激灵，如梦初醒。
“到我了。”他笑道。
林白站起身来，朗声道：“刚才师父说了，剑为百兵之君。凡夫之剑，以金玉为柄，精铁为刃，剑出则血溅五步之内。”
剑玄老人点了点头。
“君王之剑，以玺印为柄，社稷为刃，剑出则天下流血漂橹。”
沈笑点了点头。
“而剑客之剑，则是以剑心为柄，自身为刃，剑出则惊天地而泣鬼神。”
“那何为你所说的剑仙之剑呢？”沈笑突然出声问道。
“剑仙之剑，以天地玄黄为柄，雷电风雨为刃。无须拘泥于形，意念所至之处皆可为剑。一剑出，纵然是时间与空间也能斩开，万物不可阻其锋刃。”林白道。
“这就是你的一剑破万法之道吗，修到深处，世间无物可以阻其锋刃……”剑玄老人边说话边陷入了思索。
“我听前辈说你还有另一种剑意？”沈笑有心让林白多展示一下自己，出声继续问道。
“我的另一种剑意名为不平则鸣。”林白将丁青的事情、圣魂村中发生的事以及自己路过各个地方时的见闻讲给了剑玄老人与沈笑。
“诸国纷争四起，百姓民不聊生！十室九空，生灵涂炭！当时的我恨这世间尽是不平之事，所以我在丁青坟前发誓，要用手中长剑斩尽世间不平！”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为丁青之愿，也是我之愿！”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何时天下太平，何时这不平的剑意才能从这天地间消失！”
林白越讲越是激动，木剑脱体而出，带着阵阵龙吟在屋内不断盘旋飞舞。
“好！”沈笑拍案而起，“好一个不平剑意。”
剑玄老人笑着望向林白，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期间，沈笑离开过几次，给林白带来了不少生活用品。
林白也不时去冰火两仪眼处探望唐三，唐三对独孤博与独孤雁的治疗颇有成效，独孤博虽然口中不说，心里已经把唐三当做了朋友。看到两人的关系渐渐融洽，林白也逐渐放下了心来。
林白在木屋周围海量生命气息的辅助下，再次吸收了一道天梦哥的金白色封印光球，一身魂力也已经达到了四十级。要知道，这可是太玄经将魂力极尽压缩之下的四十级，林白现在的实际战力只怕可以与六十九级的巅峰魂帝比肩，如果再次对上千仞雪，也必然不会被逼得那么狼狈了。
至于剑玄老人，他的气息在这半年内不断波动，落日森林的天空时而阴暗时而放晴。按照天梦哥所说，这是剑玄老人已经压制不住自身修为的迹象。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迎来八十万年修为的天劫。
剑玄老人对于此事倒是不甚在意，每日就是和沈笑林白谈论剑道，指点林白修行。而林白也毫不吝啬，将自身所学拿出来与老人互相印证，双方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今天，是独孤博护送唐三下山的日子。
林白如今生死剑道有成，不再需要剑玄老人的黑色草叶便可轻易穿过毒阵，他上山送别了唐三，告知他过不了几日自己也会返回学院，随后便只身返回了落日森林。
来到湖边，林白刚要进屋，剑玄老人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林白，叫你精神之海里的那位出来一见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