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记忆和教训越发深刻后。
苏尘又看向通玄峰的方向……距离大婚之日，还有不到半月了。
半月一旦大婚，他这青冥峰，便会和通玄峰相容……听说是自古传下来的规矩，一旦圣子圣女成婚，两座山峰就会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本应是喜事，大喜之事。
只是最近不知怎么的，距离大婚之日越近，苏尘忽然便越发不安。
这一份不安倒不是感觉危险……而是一种，难言的心慌，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
只是在那一份心慌之下，修炼难以入定，颇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你在，畏惧什么。”七曜的声音忽然响起。
话音落下，七曜才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山巅。
苏尘行礼：“师尊。”
七曜看着苏尘，眼眸露出一丝复杂。
四十年左右的时光，何其短暂，可就是如此短暂的时间，昔年刚刚入宗之时的那懵懂少年，如今……想来再有几年，拼死爆发的实力，已经不弱于他这位师尊了。
他确信，小境界的阻碍，挡不住苏尘，以苏尘化龙的手段，只待地灵九重，想来便足以和他七曜争锋了。
不过刹那。
七曜将思绪压下，再度开口：“你在畏惧什么。”
“畏惧？”
低语一声，苏尘缓缓将目光重新看向通玄峰……恍惚间似乎看到，在那山巅，好像有一道倩影，也正注视着这青冥峰。
许久，苏尘摇头：“弟子只是想着，前宫主的那般天资都无法突破武皇之上……不知他日弟子是否能突破，心中一时感慨。”
七曜好似未看出，只开口：“有些事，以的实力，也该告诉你了……”
他言语的事情，说起来很复杂，却也可以说，很简单。
据说，自无尽久远之前，山海大陆被打碎成为五域后，不知是坏了天地规则还是破了天道运转。
总之，随着大陆被打破，五域的灵气开始缓缓退化降低，也随着灵气的退化降低，修炼，越来越艰难。
玄冥宫立宗，刚刚和其余三宗统治东域之时，那时不说太高的境界，至少，武尊其实不少，武尊之上的武帝，有时也会出现一两个。
可随着时日久远，灵气进一步退化降低……渐渐的，无人在能突破武帝，直至这数万年前，甚至连武尊都无人能抵达。
一些年老的武皇境曾经花费数百年不断感应……发现，继续下去，或许再有万载光阴，武皇境便会在东域绝迹。
就如之前苏尘和柳雁守陵之时，因为四周的灵气不够，突破险些功亏一篑……所幸苏尘以大荒祖龙经吞噬牵引四周数百里的灵气，才堪堪让两人成功突破。
东域，四大宗门为何正好四个，再无更多的宗门？又为何正好东南西北各自占据一个方向？
便是牵引灵气，以比较公正的手段，平均的进行牵引瓜分东域整体灵气。
现如今的东域，灵气最为浓郁的地方，便是四大宗门之所在，没有例外。
武皇？
以苏尘的能耐，他在其他地方，也不足以突破武皇……灵气不够，苏尘的神念限制之下，他哪怕强行吞噬，也无法在天地间吞噬到足够突破的灵气。
唯有在四大宗门的山门中，才有那足够浓郁的灵气突破武皇。
当然，也并非绝对，杀手组织三尺楼的总部，也能支撑武皇的出现。
不过，三尺楼底蕴浅薄，比不得四大宗门……三尺楼的总部，若是有一尊武皇突破，便会导致其总部，很长一段时间内灵气都颇为稀薄。
而四大宗门的宗门内，除却接连突破三四个武皇，不然，灵气便不会受到影响。
而似皇甫秋和七曜这般的天骄，不是他们不能突破武尊，而是，环境所限……突破武尊所需要的灵气太过恐怖海量。
哪怕皇甫秋将整个卧虎群山的灵气都尽数吞噬一空，让卧虎群山成为灵气荒漠……也不足以支撑皇甫秋抵达武尊。
苏尘愣了愣。
很快反应过来：“所以……似师尊和前宫主那般的人，其实早就能突破，只是被环境限制？”
七曜看向天空，微微点头：“不错。”
七曜本质上的境界，早就是武皇之上，他自信，有足够的能量，他便能突破……可惜，环境不允许，想突破，也无力。
苏尘想了想，开口：“丹药呢？以我玄冥宫之珍藏……”
还未说完，苏尘便摇头。
是了，丹药也没用。
哪怕愿意自毁根基……低境界的丹药，对高境界没用，而高境界的丹药……若真能支撑，或许也早就被先辈使用，哪里还轮得到他们这些晚辈小辈？
同时，心底也暗暗着急……武尊，整个卧虎群山的灵气都不足以支撑武尊的诞生，如此说来，哪怕他能以大荒祖龙经吞噬四方灵气也没用。
毕竟……要吞噬，也得先有足够的灵气吞噬才行。
虽然他距离武尊还比较遥远……可以大荒祖龙经的特殊，其实也不算太遥远。
“其余四域中，南蛮北漠西域如今的境地如何不好说，可中域，灵气想来是够的。”
顿了顿，七曜取出一枚玉简：“据我玄冥宫古籍记载，不知多少万年前，灵气虽有退化，却不算太严重，而那时，五域强者联合在一起，而后因为中域特殊的地理位置，纷纷齐聚中域，据说还在中域边缘布下了滔天的聚灵大阵，以此牵引整个山海大陆的灵气。”
东南西北四域，分别在四个方位，那中域，便是在中心区域。
苏尘结果玉简，神念沉入其中。
上面，还有更加详细的记载。
里面最为鲜明的记载便是妖灵和人族的约定。
陆地为人族领土，大海为妖灵疆域。
人族不得冒犯妖灵海域，违者自寻死路，死了也白死。
妖灵也不得侵犯人族疆土，违反……上了炼器炉炼丹炉也是活该。
五域，便是被大海所阻隔。
有记载，当年至强者迁移至中域，以逆天的手段布置了间隔着无尽海洋的传送阵。
最初其余东南西北四域同意迁移中域，同意中域布下牵引整个山海大陆的灵气至中域，便是因为传送阵，四域，都有抵达中域的传送阵。
若是发现天地灵气不足以突破，花费些许灵币以传送阵前往中域便可。
最初，也一直如此。
可惜后来，出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