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华殿中
帝辛与苏护商谈许久,临近黄昏,苏护才气冲冲的向王宫外赶出。
殿中,帝辛抚摸着妲己的秀发,将妲己拥入怀中:
“这下你放心了吧?”
“臣妾谢大王恩宠。”妲己轻轻的点了点头,耳朵贴在帝辛胸膛,听着那扑通扑通坚韧有力的心跳,脸颊闪过两团红晕。
“只是妲己父侯太犟了,不然也不用劳烦大王亲自出面。”
“你父侯可不是犟。”
帝辛笑着摇了摇头,双眼骤然闪过一丝寒芒:“他可是真看上了南伯侯的位置,若不是你语气太过坚决,他可不会直接改口。”
“啊!”
……
东伯侯府
苏护到来之时,整个侯府气氛已经十分微妙。
东伯侯姜桓楚阴沉着脸,看着左手边“替”伯邑考来商议大事的姬发,手中茶杯种种摔在了地上:
“你们西岐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初来朝歌,他与伯邑考便通了音信,伙同九大州侯之六,共同敲定要在朝堂上逼迫帝辛再立南伯侯。
结果,伯邑考那小王八蛋话锋一转,直接从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废除奴隶?
说的轻巧!这要涉及到多大利益!
只拿田地来说,没有数十万奴隶给自己耕种那千万亩良田,自己拿什么来供养军队?
没有了军队,朝歌想要平了自己还不是一伸手的事?
姬发闻言起身,不卑不亢的说道:
“南伯侯会不会再立,诸位侯爷心中不是早就有数了?
我大兄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想给帝辛来一个釜底抽薪!
最大的诸侯就是成汤,拥有最多奴隶的就是帝辛,我大兄深知帝辛好大喜功,这才用在朝堂之上轰然开口要求废除奴隶!
为的就是让帝辛自掘根基!”
“就怕你西岐不只是在挖朝歌的根基,也是在挖我们剩余诸侯的根基吧!”
荆州侯冷冷一笑,毫不留情的说道:
“纸终究包不住火,你们西岐这里面死了多少奴隶,可瞒不过我们!”
“你们西岐奴隶死了三分之一,便嚷嚷着废除奴隶,这到底是大义凛然,还是包藏祸心,呵呵!”
梁州侯话语中更是不满,他可没忘自己领土中突然出现的凶兽是哪些人引过去的!
若不是朝歌势大,诸侯不能再内战,他早就发兵给这年轻的西伯侯一个教训了。
毕竟,四大伯侯也不是恒定的不是?
“梁州侯这话可就差了,一些奴隶,就如地上最廉价的野草,死就死了,死了这一茬,还有下一茬,只要让他们饿不死,就永远不会少奴隶使唤。”
姬发开口,语气森然,完全不将奴隶的性命放在眼中,在他看来,奴隶比牛羊这些牲畜更加廉价!
“诸位难道没有发现,自从四年之前,帝辛抽调各镇强壮奴隶之后,朝歌就如同一个滚动的雪球一般,越来越快,越来越大,越来越可怕!
所以,我西岐判定,帝辛这些动作的根源绝对跟奴隶脱不了关系!
那既然奴隶能让帝辛日益壮大,我们只要消灭奴隶,便能遏制住帝辛的发展!
不然,等帝辛腾出手来,我们八百,哦,不,现在只剩七百了,我们七百诸侯怎会还有命在!”
姬发环视众人,没有一个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说的对吗?
不对!或者可以说是大错特错!
但是,代表西伯侯的他,只需要给出一个理由,哪怕是一个扯淡的理由,就足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谷/span至于这些诸侯,他们信吗?
只有傻子才会信!
但是他们只能去当一个傻子!因为谁都不会,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将西岐逼向殷商,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大哥真是打的好算盘,西岐是摘出来了,却将我填进去了!”
姬发病态一笑,这又何尝不是他拉拢其余诸侯的最佳时机呢?
西岐当年已经指望不上,他能聚集的,也就只有这些外力了。
“不过,奴隶可以废除成为平民,可我西岐可没有那么多的田地让他们耕种。”
“此话怎讲?”
听到姬发话中有话,众人纷纷眼前一亮。
“自由,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西岐人多地少,所有土地皆是有主,可分不出那么多田地给一群奴隶耕种!
他们要想活命,要么向朝歌迁徙,要么留在西岐,替那些有田地的人耕种。
要是迁徙的话,呵呵,到时七百城镇,成百上千万的奴隶同一时间涌与朝歌,我看帝辛有何通天之能,能妥善解决这些奴隶!
要是留在我西岐,那就更好了。毕竟平民可是要交税的,我西岐准备再颁发一条法令:“替耕税”,很简单,十税三!”
众人听完心中皆是不断盘算,眼中明光也是越来越亮:
“替人耕种,五五分成,人头税再收一成五,替耕税十税三,只给奴隶留下五分收成!
想要吃饱,奴隶就得干的更多,干的更多,他们就能得到更多!
如此算来,他们不但不赔,反而还有的赚!”
“不愧是姬昌之子,此计甚妙!”
梁州侯立马变了脸色,开始夸赞起姬发。
此时,门外一阵脚步传来,苏护迈步走入:
“不知是何计,居然能让梁州侯如此夸赞?”
姬发见状立马拱手向前:
“苏伯,事情是这样滴……”
姬发说的惟妙惟肖,宏图大展,苏护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心中也对西岐越来越失望。
不知悔改!一群畜牲!
“好了!”
实在是听不惯姬发那得意洋洋的语气,苏护直接黑下了脸打断了姬发:
“诸位,南伯侯之位是别想了!我女妲己亲口所说,帝辛小儿根本就不打算再立南伯侯!”
苏话话音未落,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
“到底是帝辛不打算再立南伯侯,还是你苏护已经将其收入囊中了呢?”
雍州侯从人群中走出,语言尽是挑拨:
“毕竟,谁都不知道,你去见的是帝辛还是你女儿妲己,更没有知道,你为何会停留那么长时间?”
“信不信是你们的事。”
苏护目光平淡,看都没看雍州侯一眼:
“你们若不相信我,以后的事,本侯不掺和就是!
只要有冀州城那一亩三分地,本侯还懒得淌这趟浑水呢!”
苏护说完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留在面面相觑的众人,以及恼羞成怒的雍州侯:
“他一定是投靠了帝辛!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