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仁一直在冷眼旁观,他一直都有注意皮斯克的方向,自然将他动手的过程看了个全程。
本来是看不见的,因为灯都灭掉了,黑木仁夜视能力再好那也是肉眼凡胎,不能变成x光。
可是关键时刻,有个人帮了他一把。
一个不知道哪家的记者,在黑灯瞎火的时候弄出了闪光灯拍了一张照片。
黑木仁就正对着他拍照的这个方向,他和记者的中间站着正在朝天花板开枪的皮斯克。
——皮斯克完了。
他趁乱躲了起来,不想让警方发现他在这里,要不然的话就真的走不开了。
黑木仁还是想要试一试。
于是当警方调查、筛选、盘问到最后,只留下了七个拿着紫色手帕的人在现场后,戴着口罩的黑木仁合理的走出了会场大厅。
贝尔摩德因为和皮斯克同样拿着紫色手帕而被留到了里面,因此她只能用眼神表达着她对黑木仁擅自离开的不满。
之后再向贝尔摩德赔罪好了。黑木仁轻笑一声,站在门口朝着刚从保时捷356a下来的琴酒招招手。
“我的感冒药呢琴酒。”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头脑也开始昏昏沉沉的,应该是发了高烧。
琴酒皱眉。
他将药盒扔给黑木仁,看着他手指都抖了两下才将药物拿出来,放入口中吞服。
“里面如何?”琴酒一边疾步朝饭店内走去,一边询问道。
“成功了,也失败了。”黑木仁用冰凉的手激了一下脑门让自己清醒,“等下趁着警方不注意可以处理掉皮斯克了。”
“怎么暴露的?”琴酒拐了个弯,没有从会场内穿入。
黑木仁应该是头脑混乱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是下意识的跟着琴酒走着。
“有个记者在黑暗中拍了张照片,如果我还没烧得视力退化的话,应该不会看错那张照片刚好拍摄到了皮斯克开枪的瞬间。”
琴酒嘴角勾起冷笑,他道:“真是废物。”
后面跟着的伏特加低下了头装作自己不在。
黑木仁告知琴酒,目前皮斯克和贝尔摩德都被警方扣在了现场,琴酒嗯了一声却还是继续向前走着,黑木仁这才感觉到了不对。
“这是去哪里啊?”他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
“皮斯克放电脑的地方。”琴酒从大衣兜中掏出手枪,语气中的兴奋被黑木仁很好的捕捉到了。
“五分钟前,他的电脑有人登录过。”
黑木仁瞬间清醒,他猛地看向琴酒,却因为琴酒走的比他快而没有收到回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发问。
“琴酒你的意思是……?”
“雪莉。”琴酒心情果然很好,他甚至愿意回答黑木仁这种蠢笨的问题,“那个女人一定在那里。”
“她会在那里对着药物资料如获至宝,而我则会——”
琴酒推开了房门。
黑木仁透过琴酒高大的身躯朝内看,这里好像是一间废弃了不知道多久的酒窖,酒类倒是蛮齐全的,但灰尘着实不少。
正对着房门的桌子上摆放着还亮着屏幕的电脑,琴酒走进去后黑木仁也凑近,这才看见了刚刚令他在意的桌面上的另一个东西。
“这个是……”他拿起来瓶子,翻看到:“白干?”
“听说白干治疗感冒。”伏特加接了一句。
琴酒瞪了伏特加一眼,把他吓得赶紧站好,这才警告有些跃跃欲试的黑木道:“你刚吃了感冒药。”
再喝酒,还是喝烈酒,是想死吗?
黑木仁将酒瓶放回去,他本就不是有多喜欢酒的人,但比起酒来他更讨厌感冒的这种感觉。
不喝就不喝吧,黑木仁相信琴酒带来的感冒药不会比这瓶看起来就能将他放倒的白酒疗效差。
屋内并没有人。这点黑木仁在刚进屋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相信琴酒也有着相同的结论,但他还是不死心的绕着酒窖走了一圈。
黑木仁和伏特加就陪他走了这一圈。
“会不会是那女人跑了啊。”伏特加有些纳闷,他们刚刚检查过了酒窖内部是封闭的,向外走的话只有他们来时的这条路,再就是旁边的楼梯了。
“说不准呢。”琴酒朝前走了两步,眼神一瞟,露出了冷笑。
黑木仁意识到了什么,他张张嘴想要接话,下一刻瞳孔收缩,一动不动的被琴酒用枪指着。
“大哥?”伏特加语气中充满了惊恐。
“外面还有条子,我们先离开这里。”琴酒倒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说道,他一边说一边顶着黑木仁的脑袋往外走,黑木仁自然是不敢说话的跟着倒退出去。
房门被关上,琴酒还细心的锁上了它,这才冷冷的注视着黑木仁。
黑木仁举手投降。
“我没想做什么的……咳咳。”他有些难受的咳嗦着,表情无比的真诚。
他是真的没想做什么,或者说他应该是还没有这个意识去想的时候,就被琴酒给打断了。
他耳朵好使得很,壁炉内那么浓重的呼吸声自然不会错过,而琴酒就更不会了。
真的如琴酒所说的那样,雪莉还是选择了自投罗网,为了她的那个药物。
“走。”琴酒用枪抵着黑木仁的后腰,强迫他一路顺着楼梯爬到顶层,若是平日里这点运动量不算什么,但因着感冒发烧黑木仁四肢无力,爬上楼简直要了半条命。
琴酒才不管他,他已经发现了新的目标。
天台上,因着下了一晚上的雪,整个天台一片素白。在这片素白的雪地中,那个瘦小萎缩的身影却是那么的显眼。
她似乎在跟什么人通话,心情是那样好,曾经那么冷淡的那张漂亮脸蛋还能露出那么开心的笑容真的是令他感到意外。
真的希望这副笑容能够保留下来呢,在她的遗体上。
“咳咳咳……”黑木仁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剧烈的咳嗽着,瞬间暴露了他们现在的方位。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来就感冒的他在剧烈运动过后咳嗽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的咳嗽惊扰到了那边打电话的雪莉,茶发女孩回过头来,还没等看清这边的情况就感受到了肩上传来的疼痛。
随后才是枪响,以及一滴一滴滴落在白色雪地上的血花。
鲜红色的,很像早晨黑木仁给她的那个玫瑰花样式的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