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姿偷偷在心里幻想了下战司寒英勇抢手捧花的模样,然后就收敛心神,一本正经地劝着战司寒:“一束花而已,哪有什么象征意义啊,您别太在意了。”
她是好心,希望战司寒能快点振作起来。
可是英姿的话,就等于否定了战司寒的努力,他非但没能振作起来,反而很烦躁地说:“怎么没有意义?哎,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行吧,我不懂。但您是不是先站起来?这地上凉,会生病的。”
战司寒也想站起来,但是……
“我裤子破了。”
英姿愣了下,然后“噗嗤”笑出了声。
但下一秒,英姿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战司寒正阴恻恻地瞪着她。
轻咳一声,英姿混若无事地拿出一把折叠雨伞,打开之后,帮战司寒遮挡住关键部位。
有了这把伞,战司寒终于能从地上站起来,而且还避免了尴尬。
可有一点,战司寒不太理解,就问:“大晴天的,你带把伞干嘛?”
“我不只带了雨伞,车上还有新裤子。”
一听这话,战司寒就意识到了什么,问:“你知道我出糗的事?”
“嗯,宁一告诉我的,让我帮您准备好更换的衣服。”
英姿之前在忙,没能接到蒋宁一的电话。不过在看到信息之后,她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至于战司寒,在听过英姿的话之后,面色倒是缓和了一点。
“那您换好衣服,是回医院,还是回婚礼现场?”
战司寒垂着眸子,语气有些闷:“当然是回医院,我生蒋宁一的气了,而且这次,没那么容易就原谅她。”
别看战司寒说的信誓旦旦,好像很不好哄的样子,但英姿知道,这些都是假象。事实上,战司寒的狠话就是随便说说,他才舍不得对蒋宁一生气呢。只要蒋宁一哄一哄,战司寒准保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蒋宁一会来主动哄战司寒吗?
英姿不敢打包票。
不过她觉得,在离开这里之前,应该和蒋宁一打个招呼,让她安心。
如此想着,英姿走进了会场,并和蒋宁一简短说了两句。
蒋宁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淡漠,好像对英姿说的内容,一点都不关心。
但是另一边的白宇华在看到英姿的时候,眼神立刻就变了。
在外面接任务的日子,辛苦又危险。可白宇华从来都不怕,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很拼命。
而他之所以如此拼,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希望能在下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堂堂正正地重新自我介绍。
现在,得偿所愿的机会来了,白宇华十分心动,抬步就要追过去。
可是在那之前,交代完事情的英姿,却转身就走。
望着那道越行越远的身影,白宇华的心头,划过失落。
这个时候,白宇嘉走过来,笑着楼上哥哥的肩膀,并说:“怎么一个人坐着,来这边喝酒,我也介绍些尹家人给哥哥认识。”
白宇华在瞬间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并婉拒了白宇嘉的好意:“还是算了,我的身份多少有些敏感,还是少接触些人比较好。”
听过白宇华的话,白宇嘉也没有勉强,只问道:“那这次回来,还走吗?”
“是要走的,但是能待一段时间。具体多久,不好说。”
“有任务?”
白宇华笑着点点头。
白宇嘉却笑不出来,忙问:“那会不会有危险啊?”
“我是做技术的,能有什么危险,你不要多想。”
白宇华的安慰,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白宇嘉感觉哥哥报喜不报忧,并没有实话实说。
但是既然他不想说,白宇嘉就没有多问。
喝了口高脚杯里的红酒,白宇华问:“准备去哪里度蜜月?”
“去欧洲,玩一个月。自从甜品店开起来,我和小贝就忙成了陀螺,都没有好好放假。这次,我和小贝要放纵一次。”
白宇华觉得年轻人就应该学会放松,如果只知道闷头赚钱,那日子也太无趣了。
所以,白宇华很支持白宇嘉的想法,还让他们多玩一玩。
而后,白宇华又问:“那小晴呢,和你们一起去?”
“不,大家去不同的地方。小晴喜欢大海,所以他们决定去海边度假。”
听过这话,白宇华颇为感慨地说:“到底是海边长大的,会对大海有不一样的感情。这次等你们回来,咱们再聚在一起,好好聊聊彼此的近况。”
“好。”
白宇嘉满脸笑意,并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希冀。
白宇华也很开心弟弟妹妹的生活越来越好。
只是,当他看向英姿离开的方向时,眼神中,不由带着淡淡的失落。
……
婚礼结束之后,两对新人便启程,去度蜜月。
蒋宁一也回了医院,准备做一下交接。
在做交接的过程中,蒋宁一还“顺便”帮战司寒办理好出院手续。
这手续并不复杂,蒋宁一跑了两个窗口,就全部处理好。之后,她还将单据又“顺便”送到战司寒的病房里。
在蒋宁一推门进去的时候,战司寒正背对着门口,坐在窗边。
英姿也在病房里,见蒋宁一进来,便迎了过去,还很热情地问:“是宁一啊,来帮少爷检查身体吗?”
她的热情,让蒋宁一有些不适,还有点莫名其妙。因为心里没底,蒋宁一只站在门口,说了句:“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需要再做检查了。”
如果是之前,战司寒一听到蒋宁一的声音,肯定早就回过头来和蒋宁一搭讪了。
但这次,他出奇的安静,就好像没发现蒋宁一的存在一样。
英姿见蒋宁一皱眉盯着战司寒的背影,就压低了声音,对蒋宁一说:“少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还生气了?太可笑了,明明是他先……”蒋宁一心里有火,张口就要说出当时的真相。可说到关键处,蒋宁一却突然停下来,而后颇为烦躁地吼着,“反正,他爱生气就生气吧,我已经尽到义务,不需要再安抚他莫名其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