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怕怕啊!”雷喜失笑,拍着胸脯,“我的命都悬了,那我还想个屁啊,阵图有没有,都是那样了,难道不对吗?”
“来人,继续把那帮商人推过来!”
“喂喂,我提醒你,你敢杀任何一个人,阵图没有了,我还要跟你拼到底,看谁先死!不要以为我现在就对付不了你,不可能,我能在兽潮中坚持住,还杀了一大群魔兽,当然更不会怕了你们!不相信,你尽管试试!”
那人沉默了片刻,挥挥手,示意手下将人推回去,漠然道:“我等就是求财而已,只要有钱,一切都好商量。我听说你在夜螟岛购买了许多东西,其中有大量的灵器灵宝……”
“我能当你放屁吗?”雷喜失笑,“我要有大量灵器灵宝我还在这陪你废话?我早就把你们杀得一干二净了!”
“至少十件灵器,一件灵宝,外加5000斤兽骨。”
“你妈!老子这阵拆了都没5000斤,你不说疯话会死啊?另外,别臆想了,我真的没有什么灵宝,灵器也只有几件。”
“十件灵器,不要灵宝,3000斤兽骨,这是最后一次喊价,如果不同意,我们就只能杀人沉船了。”
“我的的确确只有六件灵器,兽骨我可以凑给你,另外,我在舱中还有……”
“舱中的就不用再说了,为我所夺,皆是我的东西。跟你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你能更流氓一点吗,人渣?”
“十件灵器,3000斤兽骨。”
“六件……我他妈的到哪找十件去?”
“那就先丢六件出来!还有阵图!”
“滚蛋。你先发心魔誓……”
“要发你先发!”
“可以,我以心魔起誓,马上我画的,必是此阵的主图,若不是,叫我过不了天劫!”
“我也以心魔起誓,不杀此船上商人和水手。不沉船,得了东西立即撤走,若不是。便叫天劫来找我!”
一刻钟后,缠面凶徒带着死伤的弟兄,带着大量的物资和宝贝,带着骨杀坚土阵的阵图。疾速地离开了。随即便驾船,向着多个方向散去。
被俘并险些被杀的杨清跪倒在雷喜面前哭了。
“师叔,怎么敢劳你动用如此贵重之物,换取我等卑微之性命!我有愧,我有愧啊!”
雷喜在阵中拆了不少骨头,终于勉强凑了3000斤出来。但六件灵器,的的确确是元气大伤了……除此之外,他在船舱中藏着的大量礼物、材料与资源。包括几大车从徐闻那里弄的好东西,还有杨清这边送来的兽卵、傀儡、诸多矿石等等。现在是一骨脑儿,统统被人抢得光光!
他见杨清面容扭曲,难过得发抖,便好言安慰道:“不必如此,我就是想救大家,也没那个能耐,找他们谈判并不亏。还算不错……其实再打下去,我这阵就崩了,我兜里也没符箓了,之前说还有很多,那是骗人的!抢了也就抢了吧,只要人还在就好,不管怎么样,这也是种胜利啊!”
杨清听了,更是痛哭。
一众水手和商人,包括略有功法根基的护卫,都纷纷过来给雷喜叩首,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沧云门上下数千弟子,大多数还是非常有骨气的,他们在一场场生死恶斗中,培养出了这种毫不妥协的精神。雷喜看到像杨清这样的外门弟子,都能够不畏生死、不避艰险,在被俘后仍然斗志昂扬,绝没有一个软骨头向敌人求饶的——这种精神令雷喜震动,也让他下定决心要挽救他们的生命。
没有比较真不知道,昆仑派那个孙澭,都是金丹期真人了,还是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为了自己的性命,竟然抛弃了还能恢复的大阵,抛弃了几十万受他保护,向他膜拜的百姓,挟裹细软,一溜烟地跑了!
对比起今天虽不敌却仍奋勇作战的杨清,甚至那些连外门弟子都不是的存在,某些人理应羞愧。
雷喜从阵中放出惊魂甫定的两名背奴,他们也都汗湿重衫,脸色苍白,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保住性命,他们都磕头如捣蒜一般,向雷喜表达着自己最真挚的感谢。
“你们先下去,找找看自己同行的人,是不是还有活着的。”
“是,仙师……”
“杨清,快起来吧,这艘船还能开吗?我们得赶紧上路,免得再有首尾。另外,这飞石梁海迷雾,是不是真的会截断传讯?”
听了杨清的解释,雷喜颇为懊恼,当下取出三道传讯符,连续发出,果然其中有一闪而逝的白光,将某道传讯符吞没。
“这船已经开不得了……雷师叔且借我一符,我传讯给王师叔。”
雷喜见许多人已经开始搬动尸体,清扫甲板了,不禁长长一叹。迷雾中,那些船虽然被芯片扫描跟踪着,却仍然快速地离开了最大扫描范围,只能看见这些船只的高桅之上,都打着个红色独目怪的旗帜……
算了!
吃亏没事,迟早都能找得回来。不过这阵式,确需备个几套了,想一招鲜、吃遍天,在凼灵界看来不可能,总不能他总是“恰如其分”地出现在兽潮中吧?
那也太扯了!
至于那拿了阵图的家伙,雷喜并不担心。
就算这图丝毫未改,别人也别想轻易地用起来……为什么?那还用说吗?15555个云山纹,你用用看呢!
那阵核,除非有兽潮一样狂猛而无休止的攻击,否则真是谁用谁死,尤其是在土行之气强烈的地方,使用此阵。几乎可以享受到免费自杀的待遇。
两个嵌法也画了,但所嵌为何?这没有画,这不包含在标准阵图之内。
没有金行之宝放着。如此浓郁厚重的土行之气往哪里泄?几无可泄之处啊!可就算是有相当了得的阵师破解了这个谜团,那还有一个嵌法呢?
你当然可以放上两柄灵剑,将化金的威力再提高二三成,不过,这阵的消耗……不是一般二般的大啊!你准备拿什么来填阵?阵源石?你有多少块阵源石够这个阵全力消耗的?
辅翼的聚灵阵及“摄取”纹,同样不包含在阵图之内,除非是必要的、不可或缺的辅翼。否则是不需要在阵图本体上绘出的。
就像浑星阵,其结构就相当简捷,辅翼的聚灵单阵可容下339个之多!但在阵图上。辅翼可以不反映出来,因为即使没有聚灵阵,浑星阵一样好用,只不过大大增加灵石的消耗罢了!
摄取及外围聚灵阵的摆设。是雷喜神来之笔。摄取不但能提供阵式启动的关键性能量,且在动用之后,能间接地启动聚灵阵,维持消耗的稳定性。
这个阵式其实最核心的问题,就是如何保持稳定,只要土金二行平衡下来了,阵式的威力就是难以想像的,可一旦某一环出了问题。除非雷喜这个原作者在场,否则定会酿成巨大祸端。
按照雷喜的想法。若是金行嵌法,不妨多设几处,再多弄些金行灵器灵宝之类的杀着,这样土行有泄,金行有靠,相得益彰,阵式才叫平衡。
诸多骨架虽也属金,但这种“金”并非盛金、锐金,而是内蕴之金,表于外象则略显杂驳,为五行俱可之物。
不过,正是因为不是盛金、锐金,土行之力始终占据主导,方能推动这个阵式走得更远。
杨清发出讯息之后仅仅一个多时辰后,便见远处天边有红光映满,随即就像大片里那样,在黑暗的天际上升起了无数明亮的火星,渐至巨大无朋。
“是王师叔,她带人来了,看起来是还并非仅是我商社的飞舟!”杨清微微怔神道。
那些通红的巨物,却原来都是飞舟!
为首的一艘,杨清不用辨认就看出来,正是武云商社王勋的座驾,“武云”号。
这是一艘特殊型制的“四桅狩猎人”,是金丹期“遏浪白鲨舟”的变形版,主要是大大优化了其身形及速度,而弱化了其防御。
但其武备方面,却比传统飞舟更为加强,不但装有灵符炮,还配备了威力更加强大,同时也更为灵活的傀儡军团。
只要在傀儡师的支持与策应之下,那些威能最高到达筑基期的傀儡,可以像一支军队般冲杀无碍,几乎没有哪个强盗势力能够强行阻拦。
而且,这种船一出现,就必定意味着,上头有一个金丹期的家伙主持阵式!
就算有人想抢劫,见此也会下意识地思考一二。
其他诸条飞舟,看起来型制虽各不一,但多数是筑基期的,少数为金丹期的。
这些飞舟灵帆全开,尽数不嫌招惹眼球地聚起火行灵光,衬托得全舟上下一片通红,看起来战意高昂、威风凛凛。
杨清将一支用兽骨所制鸣镝用力射上天空。
随即,这些飞舟在天空中解开阵形,盘旋起来,并释放了诸多傀儡在薄雾中查探,最后,确定了各自降落的位置……随着一阵嗵嗵的水声,雷喜觉得身下的银凤号也在加剧晃动,肯定是被那些巨大家伙落下后掀起的大浪所惊扰的。
大约片刻功夫,一群驾剑的修士便如临大敌般张开各自护体真气,落在银凤号上,为首是一名老者,满脸皱纹,如刀斫斧削,宏鼻薄唇,两眼炯炯,颌下一把长长白须,随风轻飘,穿着一件素灰色袍服,镶墨玉腰带,两肩外凸,胸肌耸起,看起来既魁梧、又雄壮,自有一番慑人的气质。
一名身材瘦弱的女子跟在他的后面,看起来就像此人的孙女一样,雷喜一眼认出,这就是视频通讯里的那丫,王勋。
雷喜赶紧迎了上去,先朝老者拜道:“末学后进,玉京峰六斋老师座下,不才弟子雷喜,见过前辈!”
那位老者背负着手,言辞淡淡地道:“你就是雷喜?”
“弟子正是。”
“唔,陆益这老匹夫倒是很会收徒,看你其貌不扬,却很有阵道方面的天赋,据说很得陆老匹夫的喜欢,啊?”
“前辈讲话请客气一点,在弟子面前,随意谩骂、抵毁其师,是否逾界了呢?”
这个老者闻言,负手冷冷地瞪着他,自有一股威压渐渐形成。
雷喜不言不动,却已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咬牙苦撑,眼睛也瞪圆了,不甘示弱地看还对方。
老者忽然哈哈大笑,一掌扶住立身不稳的雷喜,大声道:“好!不愧是陆益这老匹夫看中的弟子!我跟仲余交往凡五六十年了,早已是生死之谊,平常他也管我叫老杂毛的,你不懂,你不懂啊!哈哈哈!”
雷喜差点被他打得吐血,却半点不敢露出委曲的表情,轻声道:“原来如此!请前辈恕我莽撞,六斋先生在我心里,不但是座师,还是亲人,形同父祖。若是没有他,我还在凡界疲乏困顿,又岂会得享仙家的乐趣?”
老者重新背负着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如此,也算你有心了……老匹夫若听了你这句话,恐怕乐都乐死了吧!老夫姓单名葆,字去疾,壑丘峰殿主,前段时间刚刚云游归来,才与那老匹夫手谈之时,便听了此事……你那师父已经着执法殿去查了!”
“原来是单师叔,我曾听师父提起过您,您也金丹大圆满了吧?”
单葆闻言,心情倒不见多好,反悠然叹道:“吾在金丹期已经呆了够久了,包括陆老匹夫也如此!不过他突破有望,我却是焦灼无方啊。唉,跟你一个炼气期弟子说这些做什么,你有没有查到,是何人在此地乱为啊?”
雷喜还未答话,便听旁边那个瘦小的女孩王勋笑着出声道:“前辈,刚刚我的伙计说了,这些人都用长条布缠着头面,死伤无不带走,又是分头逃窜的,根本没有痕迹可追。”
单葆哼了一声,道:“胆敢在我派左近,犯下此等劫掠之事,想必也不会是普普通通的对头。此事必须查明了,给予严惩,否则天长日久,我沧云门的脸面还往哪里去搁?”
杨清一直在朝雷喜施眼色,雷喜皱了皱眉,忽然假装不认识般地说道:“这位姑娘,莫不就是武云商社的王勋?”
ps:今天有人说,久耀更新得太慢了,说做我的书迷等更等更就等到不行了……哈哈,也许是因为久耀写东西比较细致吧,我总觉得精工细凿,那才能让自己看得舒服嘛,自己舒服,别人恐怕才能舒服。如果写的东西自己也不爱看,还敢放出来叫大家看吗?
在这里再次拜谢各位支持的道友们,久耀会更用心写出好东西来给道友们分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