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因为上了这一次山之后顾明澜的院门口靠菜地的那个方向,走了好几道弯绕公路下河的外侧和公路的另一侧路边上,全部是柴火,都是大树的树枝丫子。就在公路下面,河滩靠顾明澜菜地的那一个空档处柴木都放满了,还放的很有秩序。
明知道这事儿是罗饕使然,顾明澜还是写着问:“这事你叫人家干的?”
看着顾明澜写的内容,有明知故问之嫌,罗饕还是笑着回复:“不是你要柴火吗?反正这些在山里也是放着,我说方便时给明澜居捎点儿柴火下来,那些人竟然都很愿意为你办事,还有人说你虽然不说话,可是心地很善良,在你那吃饭都管饱,交一份面钱,量不够,还能加面。别的店都没这样。他们说顺便捎下来也觉得开心,就近放着了,多好勒。”
那就放着吧,反正这些柴火烂在山里,也是烂。顾明澜自已去捡柴火的话,太不现实了,因为现在忙得没有空出门。偶尔上山去捡点,那也能捡回来的也太有限了。这下好了,不用减了,直接出院挑着拿,看哪个干拿哪个就行了。
只是看着这样多的柴火,顾明澜脑子里就想着山上那些齐根割掉的书树,那些大树得长多少年?才哪么大呀。有的甚至三百多年了,这一割,三百年就毁于一旦了。
可能是靠山过日子过惯了,一想到以后山上会没有大树了,顾明澜就觉得胸口特别堵得慌,夜半三更的还在辗转反侧。
顾明澜的不开心,罗饕还是能感觉出来的。他哄着她说:“你的书房也有历史书的,你可能也知道,人类一直是在进步的。进步的同时肯定也会毁掉一些东西,当然,毁掉的也有很多是好东西。可是树是会长的。过了这个时期,工程完工了,没有人砍树了,树自然就会长起来的。”
没想到顾明澜特意坐起来,认真的写道:“什么时候会完工?”
“工期我也不知道,一期的公里路程短,应该半年后就差不多。二期也是继续往上修,还没定。”罗饕如实说,虽然他知道顾明澜并不是真正关心工期长短,而是关心的什么时候停止砍树。
这样啊,顾明澜好失望,把笔纸放到了床头柜上。
“睡吧,有些事儿急不得,不急反而就过得快。”罗饕关了台灯,把顾明澜拉进怀里哄拍着,同时小声说:“明澜,你这萎靡不开心,我就心里没着没落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儿,都不是按我们的意愿发展的,我们只有想办法顺应,足够强大时才能去改变。”
没想到自己的不开心会让罗饕惴惴不安,顾明澜伸出手回抱着罗饕,佯睡,不一会儿,还真就睡着了。
二零零二年假期,顾明澜的烤羊肉烤全羊卖的在z城都出了名。市区里也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因为条件所限,总是供不应求。
顾颜如出了个主意,就是来吃羊肉的,必须头一天打电话订位。
订上位置都可以来,没订到位置的就下次再定,等在外面也是浪费时间,还吃不到想吃;这样也算是对吃货行下方便。
还有就是,社会发展快,顾明澜的羊肉从网上也可以下订单了。她有了qq,还有qq聊天室,她的qq聊天室叫名字叫明澜居。熟人却称之为羊圈。
羊圈里的屋主不是不明朗是顾颜如。看来顾颜如还是工作不太忙,还有心思一管理这些事儿。
当然吃烤宴,下订单,得找顾明澜。
明澜居已经有了六个顾工。都是罗饕请来的。这六个人中,两个负责烤,两个或者招待客人,两个在后厨做准备。
成了真正的老板后,顾明澜只负责作酱。
老板的第一个顾工——罗饕还是负责吃,对其它的好像从不关心。以前他可是真实帮忙,也会东家长东家短的,帮着招呼客人。现在,他几乎都不管。绝大部分时间来客的时候,他都在二楼书房里,不知忙碌什么?
当然,如果有人来汇报工作的时候,罗饕就在他的罗饕小屋里接待他的属下和他的秘书们。
二零零二底底,顾明澜,存折上的数字又高了很多,她真的很开心。如果她像罗蔷薇那样需要车,她也有能力买车了。只是她没有必要买,因为罗饕有车啊。
不过,每个女人都有开车的梦想,顾明澜去学了车。
一个月考出了驾照,这让罗饕刮目相看。
本来是要给顾明澜买一辆好点的车,顾明澜坚决不要。
好吧,暂时不用就不买,车买了放着就会贬值,那罗饕就陪顾明澜用他吉普车练车。
一个月之后,顾明澜就可以开车进城买东西了。不过罗饕从来没让她一个人去过,每次他再忙,都会坐在顾明澜的副驾驶座上。
人生美好的不能再有过多奢求了,如果一直这么过下去的话,那该多好。顾明澜经常这么对着古檀河的天空说。
当然,随着古檀河的工程往上游推进,酒店也一家接一家的开了起来,几乎每月都有好几家开业的。
但是也奇怪了,明澜居的生意还是哪么火爆,需要订位。倒是偶尔在河滩上遇到罗蔷薇时,罗蔷薇话里不少埋怨,说酒店越开越多,吃的人还就那些,同一行业都在一个锅里的抢饭,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人世间的磨难从来没有因为顺应时势而减少过,不可预料的灾难,就在人们以为满世界春光的时候来临。
二零零三年,明澜居过年的那天的羊肉,都全卖出去了。有的人专门开车来,就是为了拿明澜居的烤羊。这么好的烤羊,开再远的路来取都值得,就是为了给家里年夜饭加一道菜。
明澜居的烤羊工具已经在半年前鸟枪换炮,明澜居的增加了电烤炉、电蒸炉;当然最后出香的还是订制的大型铁炉铁架的碳烤。
本以为生活从此一路向好、一路高歌、一路繁华。
可在二零零三年,让顾明澜的生活再次跌到了人生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