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刚才敲门那白大褂吗?怎么感觉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了?是因为眼镜摘了暴露了眼神?还是撕下伪装暴露本性?
晏时心底升起一阵烦躁,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这人的眼神写满了猎物两个字。
“你是异形吧。”
晏时一激灵,没回答,就当没听见,反正又没指名道姓问她。
“我有你的数据,和我联手,夺回十一区,夺回人类主动权。”白大褂满脸的严肃认真,这样反而更好笑了,但大家并没笑,像被按了静音似的。
“他谁啊?你认识吗?”晏时问庄昭,庄昭摇头。
“十一区内区研究员权侯,是个疯子。”坐晏时身边的大叔回答。
“听他的意思还以为是个被推翻的负责人呢。”
“哈哈,他就那样,不理他就好。”
“内区研究员为什么也离开了?”晏时好奇。
“异种被这家伙放进了内区,整个研究所的人都成了丧尸。”
“那他怎么没事?”
“因为我接种了疫苗。”权侯回答,骄傲满满,听这语气大概率疫苗和他有关系。
“其他人没接种吗?”
“50%的概率,不成功就会变成丧尸,不是谁都感尝试的。”
“可你为什么要把异种放进内区呢?”
“因为要做实验啊,我抽到了一管血呢,还砍下了它一只手,你看。”
晏时在他那拿出泡着福尔马林里的异种残肢的瞬间就起身跑出去吐了。
吃饭就吃饭,拿这东西出来干什么?影响食欲吗?
除了晏时大家都没什么反应,怎么说也同行了好几天,大家都知道那人最宝贝的就是那个罐子,睡觉都要抱着睡。
晏时重回餐桌后权侯还抓着她不放,甚至还坐过来,庄昭坚守阵地,把他挤到了旁边。
“只有异形才能对抗异种,那帮人害怕异形,也害怕丧尸,什么都怕怎么可能进步,跟我混,我一定能把你改造成最强异形!”
“谢谢,不用,变态离我远点,我怕我忍不住伤到你。”
“没关系,只要你肯和我合作,让我做什么都行,命都给你。”权侯围着晏时叨叨,搞得晏时都没食欲了,草草吃了两口就回楼上。
权侯一路跟着,最后被关在门外。
“你考虑考虑嘛,我不会害你的,异形的出现和存在至今都是个迷,那帮术士也只知道个皮毛,要是能研究明白异形的成因,肯定就能提高普通人变异的几率,人类和丧尸的战争也会占据上风,何乐而不为呢?”权侯站门外叭叭个没完。
“别听他胡言乱语,这世道谁都不能信。”庄昭怕晏时动摇,忙帮她提高警惕意识。
“那当然了,这种搞研究的最吓人了,还是个把异种放进去害了整个研究所的疯子,但是看见他都觉得恶寒,这要是被他得手,我肯定比那实验室的小白鼠还惨,生不如死啊那是。”
晏时说得清醒,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动摇的,她也想知道异形的秘密,知道手心黑洞的秘密。幸好这个疯子完全不被信任,不然晏时还真怕自己被蛊惑。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路面积水严重,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俩人便想着明早再走。要是早知道会被权侯这个变态疯子缠上,俩人就算是淌水连夜赶路也绝不会多留这一晚。
“你们是要去七区啊,我觉得九区更好啊,十一区撑不了多久的,等我们队伍发展壮大就杀回去,重建十一区。”权侯死抓着车斗不放手,嘴上还不闲着。晏时已经被迫听他讲了一上午的宏图大业,烦得都想揍人了。
谁能想到一下楼就看见这家伙把自己用锁链绑在了车斗上,要么舍弃车,要么把人弄死,偏偏这俩样晏时都做不到,只能放任这个厚脸皮赖在车上。
“谁和你一队的啊,看不出来不欢迎吗?赶紧下车,烦死了。也不怕灌一肚子风,拉虚脱了。”晏时气急败坏,这讨人烦级别得是最强王者,贴树皮都没他烦,
“相信我,带上我绝对物有所值,像我这种头脑聪明的天才,为了人类的未来,就算牺牲几百人,几千人都得保证我活下来。”
“庄昭,我下去跟车。”
“嗯,路不好,你看着点。”庄昭倒是没怎么受影响,语气依旧心情气和,听得晏时心情都稍微平复下,但转头看见权侯又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就算不说话她看着都来气,亏还长了一副衣冠禽兽的皮囊。
“等会,你,把庄昭换下来。”晏时指着权侯说。
“这是入队声明吗?”
“这是搭车需要付出的劳动报酬。”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要没脸,天下无敌。”晏时心力交瘁。
“脸这种器官对我来说是最没用的。”
“你可闭嘴吧,但凡你这张脸再讨人嫌点,根本活不到现在,早被打死了。”下车的时候晏时想起来自己应该有一团胶布,翻找了半天拿出来直接给权侯嘴封上了。
“跟着可以,说话不行,懂?”
权侯疯狂点头。
明明都三十的人了,还跟没心没肺没眼力见还讨人嫌的孩子似的,烦死。
晏时下去跟车跑,还好不是土道,就算路面有水坑也不影响,只是时不时踩进水坑有点烦。
庄昭盯着后视镜,见晏时专心踩着水坑玩,才偏头,跟权侯说了句:“你要是伤害到晏时,我死都拉你垫背。”
权侯一愣,眼睛眯起来。
“你来呀。”
“弱到都没被划归到异形里的小可怜在这跟威胁我做什么,没有我,你们俩谁也成长不了,别看她现在看起来还挺强的,碰上异种绝对没有反杀能力,你要是真为了她好,就该接受我的条件。”
“我是选中了她,觉得她潜力大,而不是只有她,换别人未尝不可。”
权侯一改之前的没正形,嗓音压低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给人一种不怒自威,泰山压卵的压迫感。
“你的目的是什么?”
“都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做我们这一行的,天才就等同于疯子。我只是想知道异形是什么,潜力的尽头在哪,顺便自保罢了。”
“我配合你,拿我练手,别动她。”
“好啊。”权侯笑得一脸灿烂。
“你们是在说话吗?”晏时追上来,问庄昭。想起来权侯应该是封着嘴的,又质问权侯,“你怎么把胶布撕掉了?”
“问了问七区的事。”庄昭回答,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
“我有手干嘛不撕,谁让你忘了把我手绑上。”权侯也依旧一副吊儿郎当样。
晏时看看庄昭,再看看权侯,总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