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圆离开了陈家,她坐在马车里的脸色确是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陈鑫能找到陈家,显然是打算把陈家牵扯进来。
如果让有些人知道陈鑫是在陈家长大的,苏温这里还好说,德安候府可能不会这么放过。
想到这,陈思圆眉头狠狠拧起来。
江曼云死了,对江夫人打击很大,现在德安候又是这样,等他们缓过来对陈家做些什么,这也说不定。
该死的陈鑫,不管走到哪,都能惹出这么多乱子。
想了一下,她回到将军府后,让王立出去散播消息。
说陈鑫是齐王府流落在外的女儿。
希望这一招能有效,就算是有人记恨,也放在陈鑫,放在齐王府的头上。
相信那个齐王妃也不怎么喜欢陈鑫,到时候做些什么,就更好了。
每个母亲都是护犊子的,齐王妃也不例外。
.....
皇宫。
御书房。
华贵妃叫到御书房,到了许久,没有看到皇上本人,她心底打怵。
不久前,她有了风印,管理整个后宫,让她无限放光,谁能想到陈凡竟然还是一个男人。
顿时,事情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动怒之后的华贵妃知道事情捂不住,后来西厂来人,陈凡竟然在西厂死了。
西厂,那是皇上的地盘。
不知道陈凡死之前说了什么,在死后,陈凡的尸体再次送到了自己的宫殿。
说是畏罪自杀,但她看的清楚,陈凡的什么没有一个好地方,更为严重的是,送回陈凡尸体的,华贵妃清楚的知道,陈凡变成真正的太监。
这几天,华贵妃心里很是坎坷。
好不容易得到皇上的召唤,还是在御书房,她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难道事情还没有过去,还是皇上以为自己和那个太监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想到这个,她心底很是害怕。
陈凡是自己破格带进皇宫,又很快的变成了自己身边的大太监。
一切都是顺利成章,没想到竟然会有现在的结果。
她想对所有人说,她和陈凡之间是清白的,是陈凡帮她做过一些事情,让她满意,才会提升的这么快。
有些人真的倒霉了,有些人真的再也没有希望了,自己不应该是这样。
就在她幻想着要坐在皇后的位置上,连带着儿子也跟着有个好的未来,这算什么!
当头一棒?
华贵妃在御书房的时间越长,她心里越是紧张和不安。
就在华贵妃的心底不安升华到极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会是谁?
难道是皇上。
想到这个,她努力组织好要说话的准备向皇上解释,转身看到竟然是儿子,三皇子的时候,她愣住了。
怎么回事?
三皇子怎么来了。
“母妃——”三皇子中规中矩的对华贵妃行礼。
丝毫没有因为华贵妃最近闹出的事端,有任何的不满。
“勋儿——”三皇子本名商浩勋,华贵妃开口叫出这个名字。
“母妃?”三皇子定定的站在旁边,等待着华贵妃开口。
三皇子身穿金黄色长袍,袖口用金丝线绣着花纹,站在御书房脊背挺直,好像是白杨树一样的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这就是三皇子,在众多皇子中呼吁声最高的三皇子。
现在,微微有些不同。
乔宇琛带领的军队到边关打仗,一战成名,连带着七皇子一跃跳入众人的视野。
原本,三皇子让陶一凡去,也是顺理成章,在边关驻守的是他的父亲,这次作为副将军而去,头等功劳都落在了乔宇琛的手中。
这已经让三皇子有些不满,偏偏在这个时候华贵妃又发生这事。
三皇子原本的运作的是,等到这次凯旋而归,让华贵妃顺利坐在皇后的位置上,谁想到发生了这事,让他长远的计划落空,心里难免有些不满。
在御书房,他端着一个皇子的本色,对自己的母妃,哪怕外面有太多不好的传闻,哪怕现在皇上对华贵妃有再多的不满,他这个当儿子的不能有丝毫的微词。
“你.....”华贵妃面对冷冰冰的儿子,她有太多的话说不出口,全都咽下。
她也是为了儿子,最终却变成这样。
恨不得将陈凡的祖宗八带都挖出来问候。
什么东西,连自己的命根子都没有切除,还想待在皇宫,还为自己引来这滔天的祸事,她怎么能甘心。
她对儿子有多少愧疚,对陈凡就有百倍的厌恶。
“母妃,都会过去的,你不用太担心。”
华贵妃听到这话,更是不好意思。
儿子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忙碌,关键时候确是她这个母妃给他掉链子。
心里难过的不得了,对上这么懂事的儿子,华贵妃心里是欣喜的。
现在自己是出了这个岔子,在众多皇子中,她的身份还是最高的,对此,皇位并没有距离他们有多远,只要再努力一把,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这个,她冲着儿子点点头,“你怎么过来了?”
“父皇有事要孩儿去做。”
“皇上驾到!”尖锐的声音响起。
两人立刻行大礼。
“免礼。”
“贵妃,后天的庆功宴,你要好好操办。”
“是。”华贵妃听到这话,瞬间松口气。
过去了,真的过去了。
皇上还是相信她的。
因为这个,几天来在她脸上的愁云,很快消失,再次看向皇上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
很快,华贵妃离开,皇上看向三皇子。
“主将遭遇袭击的时候,你怎么看?”
三皇子立刻低头,规规矩矩,开口,“回禀父皇,以儿臣所见.......”
就算不是敌军所为,他也要把这件事情推到敌军的身上。
皇上最重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不能和普通人家那么感情深厚,在面上的功夫不能少。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过不了多久,皇上的寿辰,自己几个在封地的弟弟会来到京城。
他们是否有参与,这说不好,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什么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