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校尉,雏田的日常是变得忙碌了很多。
每天早上固定要带一群部下去出操,用负重跑来训练体能,跟着是要在演武场练习出枪和挥刀,这两个基础动作。
好的兵,苗子,都在各军头手底下,当宝贝似得捂着。
王大力想跟雏田,奈何中郎将不放人,那也没辙。
分配给雏田的这几百人,不说歪瓜裂枣吧,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事,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跑的,咱先天上不如其他人优秀,那就通过后天的努力去弥补。
龟兔赛跑的故事,非常励志,雏田隔三差五的会在晚上把众人聚集起来,搞演讲,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上进心。
更是把每个人的性格,爱好,家庭状况,给摸的一清二楚,努力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分别。
尽力的营造出一股氛围,咱们是一条心,咱们是一个人,咱们不分彼此,咱们共进退。
通过签到掌握的各种兵法,结合前世所学,所见和所闻,雏田非常清楚,拧成一股绳,团结起来是有多么的重要。
不夸张的说,可以打破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前提,对方是一片散沙。
“猴子!你好了没啊?快点!都等你呢!”
“快了快了,别催嘛,真是的。”被叫作猴子的青年,不耐烦的道。
很快,身体一哆嗦,变得索然无味,抽起裤子离开。
贴在墙上的那些个刚才还让他热血沸腾的精美彩画,是再无吸引力。
立即有下一个人进来,反手把门关上,贪婪的看着贴满墙壁的一幅又一幅彩画,直流哈喇子。
动作不慢,熟练的开始工作,不到一分钟,在后面排队的人们的催促下,完事儿,索然无味的退出。
背上负重,立正站好。
直到凑齐十个人,自发的就准备去跑步,锻炼身体。
突然…
“呀!”一阵女人的尖叫声,自房里发出。
这十人愣住,下意识扭头看去,就见刚关上的房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人捂着通红的脸,逃也似得快跑离开。
排队的人群中,马上有两个人追了上去。
“是五皇子!”
“五皇子殿下的声音怎么是那样的,听着好像女人。”
“呵,还说大人是娘娘腔,他自己更娘。”
“走了走了,赶紧的,不能定时完成训练,想挨罚是不是?”
另一边,男装公主羞愤的踢着树,像是在踢某人。
“坏人!臭男人!一丘之貉!竟然画那种,不,不,不要脸的画!坏死了!啊啊啊!”
“殿下,奴才都说了,您还非要去看,这…”小杜子无奈道。
“不亲眼看一看,我哪里知道他有那么坏?”公主硬着脖子道。
“居然画男人和女人的那种,羞于说出口的事,还那么详细,那么清楚,那么精美,呸!坏人!”
“但是此法的确是很管用。”小杜子道:“先前还叫苦连天的这群人,现在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贼兴奋,贼有干劲,”
“奴才跟大夫打听了一下。”另一位太监,小彭子开口道。
“说是男人释放了那个,会进入一种绝对冷静的状态,不会再胡思乱想,做事也能够投入。”
“到底是不是真的,奴才也不知,毕竟奴才早就没了那玩意。”
公主深呼吸,把那些不健康的画,从脑子里甩出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眼看着又快要打了,你们说,有什么法子,可以避免他再立大功?”
小杜子和小彭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无奈,摇头,异口同声道:“没法子。”
“怎么能没法子!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公主怒道。
“奴才该死。”俩人跪在地上,熟练的道。
公主嘟起嘴,气恼的一跺脚,转身走开。
俩人连忙跟上。
“殿下,奴才觉得,您真的可以试试看。”小杜子左右看没外人,小声道。
“娘娘和五殿下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期望看到您整日活在仇恨中,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小杜子说的是。”小彭子接话道。
“奴才从小跟随在五殿下身边,最是了解五殿下,自娘娘死后,您是他最珍视,疼惜的人,他想要让您幸福快乐。”
“好不容易遇到个一见倾心的奇男子,错过了,会抱憾终身的,殿下。”
公主忍不住心动,又生生压下。
“母妃被陷害,打入冷宫,皇兄更是为了保护我而死,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卡壳了片刻,咬牙道:“我怎么能为了自己,弃仇恨于不顾?”
那就别在这浪费时间,咱们换地方,继续寻找合适的人选,凑齐足够杀死太子的武装力量。
小杜子,小彭子,很想这么说。
公主叹口气,无精打采。
她当然知道自己有多矛盾。
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前就有不少杀害太子的机会摆在面前,没能下得了手。
说白了,她就是外强中干,有心没胆,怕死。
无论用多少借口,理由去掩饰,都改变不了这天生的性格。
放不下仇恨,凭着冲动,伪装成了龙凤胎的兄长,女扮男装。
公主是交换利益的筹码,迟早要嫁给外人,没有话语权,唯有皇子才有机会。
又怕太子或其他皇兄要害她,特意恳求父皇把自己发配军中,美名其曰是历练,还不敢招揽人心。
担心军中有父皇,太子,其他皇兄的耳目。
不上不下,卡在这半中间,别说其他人了,公主自己也很气自己。
但是有什么办法嘛,她就是很怕死啊,母妃喝毒酒,死状可吓人了,皇兄被刺客用刀砍死,死状更是凄惨。
对于死,赫连嫔雨涵本能的感到恐惧。
“哟,这不是殿下吗?你上次送的酒,很合我胃口,能再来几坛不?当然,我会付钱。”
渔翁装扮,在钓鱼的雏田,看到河对面的公主,扬声道。
“苗文川!”公主愣,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偏僻还是这个让她心动不已,魂牵梦绕的冤家,坏人。
联想到那屋子里的画,全是出自他之手,作为男人,还是身强力壮的男子,肯定会有这方面的需求。
情不自禁的把画中男女,想成了对方和自己,赫连嫔雨涵吟咛一声,脸蛋绯红,恶狠狠的白了雏田一眼。
骂了句坏人,转头就跑。
“…”雏田。
她咋啦?
怎么就成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