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不去看看究竟?”
“不必了。”说完这句话老板娘阴沉着脸,起身离开,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弟弟若想见栾澂之人可在这渭南小镇多逗留几日。”
栾澂之人四字一出,众人皆兴奋之,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等到这句话着实不易。
“不必了,我二人还有事儿,明早便离开。”
老板娘回头看了一眼,“你是第一个来渭南小镇不是为见栾澂之人的人。”说完,老板娘扭着屁股离开。
众人疑惑不解,这是该留还是该放,老板娘也没有个准信,生杀二人就在他们的注视下去登记处领了十万两金的银票,当然扣去了地级悬赏令的二金。
十万两银票,生的眼睛都看直了,十万两那是他一辈子,不,十辈子,永远都挣不来的钱。
众人暗叫,若他们早知道这东门入口处的事情,这十万两不就能进自己的口袋了吗?
生杀领完银票,又登记这刚揭的三张悬赏令。
“不会正好又是什么已经死过的人吧。”
“嘘,先看看再说。”
登记之人看了看悬赏令,又看了看杀,“你确定要接这个?”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
围观人翘首以盼,都好奇他揭下的蒙上灰尘的天级悬赏令是谁,地级自然不用说,一个是北宁城的北镇侯梁世卿,一个是帝国顾命大臣廉,而这天级悬赏令自然无人知晓。
两人出了这潼关小酒馆,杀直接向着西门走去,她与生低语道:“吾有些疲乏,下面的路要靠你走,记住先去京城,还有去……”杀话到一半,额头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滴落,时不时的还会咳嗽几声,脸色惨白。
“还有去西门的十里堡……”话未尽,杀一头栽倒,生急忙扶救,好在及时,并未摔倒。
“睡着了?”生惊讶,这种场合能随随便便睡下,生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生扶着杀向十里堡走去,一路上生发现有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这十万两金已经有人盯上了,如果杀在还好,这不在的话,自己一个人如何应付得了。
生皱着眉头,若是丢了这银票自己可就成了大罪人,生不由的摸了摸胸口,一种踏实感油然而生,“看来现在只有这渭南小镇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在这里他们不敢动手。”
十里堡(pu),听名字像是城堡之类的地方,这渭南小镇还会有这样地方吗?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越向西走,跟着他们的人越少,最后只剩下几个人。
“难不成这十里堡是杀人噬骨的魔窟不成?”
他们一路尾随,即便是快到西门也不见他们离去。
十里堡位于西门门口,在渭南小镇最边缘,再往西便出了西门。
西门口蹲守着几十个大汉,他们手持兵器见生前来,笑嘻嘻的,只是那笑容之中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味道。
生顿时明白了,他身上的十万两金就是明晃晃的诱饵,比起揭悬赏令,还是抢他们来的更快。
生可与之一战,可是这渭南小镇的人数不下数百人,这数百人中哪怕只有一半人想要抢劫他们,光是应付这数百人就让人头疼不已。
恐怕这江湖上生杀二人的消息已不胫而走。
至于杀身份的真实性,众人都是一笑了之,虽然他们没有见过杀的真容,虽然生杀二人拥有蛇腹剑和寒月刃,但年龄与杀相去甚远,所以他们都认为只不过是运气好,捡到了杀的武器罢了,若杀丢失武器,多半人已不在。
这样的连锁猜测一层接着一层,众人揣摩推理着一切。
十里堡是个客栈,黄砖红瓦,最为气派,不像那些个破旧的房屋,这里除了房租表面被黄沙覆盖,整体都显新。
“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店小二于门前招呼道。
生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杀,“既打尖儿也住店。”
“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安排了个靠里的房间,清净无人,便于修养生息。
杀为何会突然晕倒,还有她为何会让我来这十里堡,生不知,接下来的事情就都得靠自己了。
安顿好杀以后,生独自在大堂转悠,他不知该去哪儿,也不知该寻求什么帮助,反正一直都是懵的状态。
转来转去,店里冷清无比,除了他和店小二就没有其他人。
“小二,这生意一向如此?”
“前些年还算好的,只是这两年房屋翻修后便不再有人来了。”
店小二一言,也正是生想问的,这渭南小镇房屋破旧,有的甚至开了顶,却不见有人修缮,确实奇怪。
“这是为何?”
“客官,我给你上些酒菜再说。”
“好。”
店小二上了些酒菜,生并未具体吩咐,只是店小二自己上了些,生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直叫,酒香菜美,生拿起筷子只是看了看又放了回去,他不放心身上的银票,若被人下毒,醒来后将一无所有。
店小二满上酒,“客官您先吃着。”
随即他直奔门口,将大门关起,“这天色已晚,若不及时关门,风沙四起,到时满屋子都会是飞沙走石。”
生哦了一句。
“客官,这酒菜不合您的胃口?”
“这倒不是,只是刚听言之修缮一事,顿生好奇。”
“原来如此。”店小二顿时有些神秘,他压低声音,“这渭南小镇本是西漠小国国王所建,这自从西漠小国被帝国军灭国,渭南小镇便不再有人修缮,它们都保留着最初的样子,以此来纪念西漠国王。”
“怪不得这渭南小镇不允许帝国人进入。”生道了句。
“那为何这十里堡要修缮房屋呢。”生这一言再次问到了点子上。
店小二听言唉声叹气,“若不是前年房屋被大风卷了去,哪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忽然屋外大风呼呼而起,门窗顿时簌簌而抖,黄沙落到房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生第一次为那些破顶的房子担忧,这么好的房子不住,却要去那些破旧屋子,生只知好坏,不识那些所谓的大义。
人能活着就行,苟延残喘也好,锦衣玉食也罢,在这乱世只要能活着,便是最大的知足。
“看来这今夜大风亦不会止。”店小二唉声叹气道。
“快开门,快开门。”
突然门外一阵叫唤,急促的敲门声仿佛是一张催命符,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店小二一惊,多日无人光顾,今夜陡然有人敲门他竟有些不适应。
进门而来的是六个大汉,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这鬼天气不好,又一再抱怨店小二开门晚了,总之没一件令他们顺心的事儿。
“这么大的风,你们说那个叫生的会不会离开了渭南小镇?”
“这么大的风沙他绝走不了,只要我们在此度过一夜,明日在这东西两门守着即好。”
“大哥,我们去那边潼关小酒馆岂不是更好,他们也在那儿。”
“你懂什么?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俩,我们去了也白搭,不如来这里,等他们斗的差不多了,我们在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好好。”六人举杯大饮。
几人一言一行,生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