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这些痛楚,王上便将我安置在了陵墓之中,不见天日,不死不活的过着日子,”穆万柔嘴角显现出一抹苦笑,“我知道他对我已经没有感情,让我活着无非是为了牵制篱儿。”
洛茵茵知道穆万柔说的没错,江蓠这些年之所以成为提线木偶,都是因为顾及他们之间的母子之情。
听了这么多,她终于可以理解江蓠的心情了。
任凭是谁也无法承受自己的母亲遭受这么多的苦难,却无动于衷。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反了,洛茵茵反倒不觉得奇怪。
临王本就是一个暴君,这样的人若是真的得了天下,也是天下黎民百姓的不幸。
江蓠虽然也冷漠无情,甚至也有些暴虐,可是他毕竟还有些人性。
只要遇到一个愿意用真心温暖他,改变他的人,或许一切都会改变。
可是他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临国太子啊,他的另一重身份实在让人担心。
洛茵茵陷入了两难之间,她觉得江蓠可怜,同时又觉得自己不该对他有任何的怜悯。
毕竟这一辈子承受的罪与痛,或许都是上一世的债。
“洛姑娘,你说篱儿会来吗?”穆万柔更显得没有力气了。
“穆王妃,他一定会来,只是需要时间,不然我先将您送回陵墓,然后再慢慢等他。”洛茵茵实在担心她撑不到了。
“我不想回去,我想在这里看看夕阳。”穆万柔说着又突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你说篱儿会不会真的认不出我来?”
“不会,王妃现在很漂亮,我想还是江蓠记忆中母后的样子。”洛茵茵只能说些安慰的话。
穆万柔嫣然一笑,点了点头,呼吸却有些急促了。
洛茵茵焦急的看向玄冰凤离去的方向,担心他找不到江蓠该如何是好。
“你帮我好好的洗漱梳理一下头发可好?”此刻,穆万柔开始担心自己的形象不够好,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看到她失望。
“好。”洛茵茵将穆万柔靠着一棵大树坐好,起身去河边浓了一些水。
走回来的时候,看到路边好看的也和也顺便摘了几朵。
“王妃,这花儿戴在您头上一定好看。”洛茵茵将手里的花扬起来给穆万柔看。
穆万柔开心的笑着,她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自己年轻时的模样,那时的她真的很美。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阴风四起,直向穆万柔席卷而来。
洛茵茵暗道不好,眼前却已经飞沙走石,看不清事物。
等她再次来到穆万柔所在的地方,人却不见了!
糟糕,难不成是巫师来了?
洛茵茵心情说不出的复杂,穆万柔的身体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万一一会儿江蓠来了,见不到他的母亲,岂不是遗憾终身?
她慌忙追着那阵阴风疾驰而去,可最终却已经不知去向。
洛茵茵先是回到了皇陵,结果那具棺木仍旧是空的,而去看得出没有人再来过的迹象。
难道是去了皇宫?
洛茵茵不敢耽误时间,直接赶往了皇宫,偷偷潜入皇宫之后,洛茵茵召唤了玄冰凤。
玄冰凤突然出现在洛茵茵的面前,还有些没缓过神。
“小五,你可见到江蓠了?”洛茵茵着急的问。
“主人,你怎么亲自来了?”玄冰凤一脸茫然的说道,“我没见到他,他不知在忙些什么,根本不见我。”
“那你可见到其她可疑的人?”洛茵茵又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主人,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妇人呢?”玄冰凤又问。
“我将她给弄丢了,你也见过她的模样,快帮我在这皇宫里找一找。”洛茵茵有种感觉,她一定就在这里。
“哦。”玄冰凤转身变成一只小鸟飞走了。
洛茵茵也四处搜寻起来,但愿一切没有酿成大错。
江蓠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将整个皇宫都掌控在手里了,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临国的王就会是他。
他要的当然不止这些,成为临国的王,他就会攻陷陆吾国,然后踏足整个天下。
即便没有龙之运脉,他也会凭自己的本事主宰这个世界。
不管是人间,还是灵域,他都要成为王者。
所有人都必须仰视他,尊敬他,没有人再敢威胁他,更没有人再敢对他指手画脚。
巫师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江蓠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
“你来做什么?”江蓠高高在上,语气都是冰冷的。
“太子殿下……哦不,我想应该称呼一声王上了吧?”巫师一步步的靠近。
“怎么?不打算救你的心上人了?”江蓠的语气有几分嘲讽。
“临渊从来就不是我的心上人,只不过当年的确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惑了双眼,但是我清醒的很,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巫师说着站定了脚步。
她还是十分聪明的,绝对不会靠的江蓠太近。
“既然不是为了他,你找我何事?”江蓠问道。
“我要你亲手帮我杀一个人,我便告诉你母后的下落。”巫师说道。
江蓠微微眯起眼睛,“还有巫师自己无法杀的人吗?”
“我当然可以杀了她,只是我不想亲自动手。”巫师答道。
“那为何要我亲手杀了她?”江蓠疑惑。
“因为这样才有意义,”巫师冷笑出声,“说起这个女人,可是不简单,当年就是她陷害你母亲,让她饱受绝情桩之苦,也是她设计毁了我的容颜,才会让临渊对我置之不理。”
“哦?宫中竟然有这样的女人?是谁?我为何不知?”江蓠一愣,他的确从未听说。
“因为她是临渊心爱之人,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你自然不知道。”巫师继续说。
“她在何处?”江蓠倒是很有兴趣知道。
“皇宫的秘境之中。”巫师说道。
江蓠不由一愣,皇宫竟然还有秘境,他从未听说。
巫师看出他的惊讶,莞尔一笑说道,“你不知道也不足为奇,毕竟临渊从未信任你。”
江蓠情绪看似并无波澜,实则内心却已经泛滥,他这么多年活的就像一个笑话。
从小到大,被利用,被折磨,被侮辱,如今,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所以不会再被利用,更不会再被威胁。
“秘境在何处?”江蓠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