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残酷,但是陆远觉得毕生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陆远嘴贱跟毕生提过一嘴大炮的事,毕生脑子活泛就根据大夏朝的火器改造除了虎蹲炮。试验过一次,发现这东西实在太坑就没下文了。
真没想到虎卫营居然把它拉到了战场上。
看着情绪崩溃的毕生,陆远举得不管管他这孩子就废了。
虎蹲炮是毕生根据大夏朝的火器改进的,却亲手葬送了最好的兄弟。或许从此他就不愿意再搞创造发明了。
语言终归是无力的,陆远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佘太君传承收他做第二个儿子。也许他增强他的战斗力,也能让他的心灵更加强大一些吧。
“系统:叮咚!恭喜宿主喜当爹。”
“系统你好好说话行不。”
“系统:我这是活跃气氛。对不起,应该叫喜当娘才对。”
“……”
只见毕生身上似乎有一道光芒闪过,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
“系统:叮咚!恭喜宿主,你的二儿子毕生灵光一闪,灵智增加50%,额外获得了1点根骨。”
陆远:“???不是说增加战斗力的吗?”
“系统:宿主,科学技术是第一战斗力啊!”
“胡扯,那是第一生产力。”
“系统:毕生的战斗力主要体现在智商方面,加强自然是灵智。根骨那是意外收获。”
陆远点头,这样也挺好。
“回扬州去吧。”陆远拍着毕生的肩膀道,“去做你最擅长的事。也替我看看虎卫营的人。”
“大人。”毕生抬头道,“我没事儿,我死也不离开飞虎队。当初我加入的时候,就跟二驴子说过的。我这就下去了。”
“好!”
毕生拱拱手,带着二驴子的小刀走了。
第二天,陆远将军率领一万勤王军北上,颍川百姓焚香祝祷,含泪相送。
正月底,九州风云变幻。
女真两次战略迂回的策略彻底失败,班吉阵亡,司徒药师率残军逃回山东。
天下无敌的女真勇士被迎头痛击。同时,赵冲退位诏书连同蔡晶的卖国下场也传遍天下。
一条条消息犹如旱地惊雷,振奋了华夏军民,也激怒了狼主完颜烈。
“呯!”中军大帐内,完颜烈一刀劈碎了面前的矮几,双眼血红。
蔡晶死了,没关系,这种出卖同族的小人完颜烈本就不准备留着他。
司徒药师败逃,也不要紧,东线本就是牵制华夏兵力的手段,占领山东全境已经超出了完颜烈的预期。
但是班吉如同他的亲生儿子,也是女真未来的将星,尚未升起就陨落了。三千黑云军虽然逃回来两千,但是一个个全无斗志,极大地影响了士气。完颜烈盛怒之下将这些逃兵全部送回贬为奴隶。
“陆远,陆远,又是陆远!”完颜烈犹如咆哮的雄狮,“我女真精锐,竟然几次三番折损在一个无名之辈的手上。探马回报,南人的勤王军先锋距开封不足一百里。你们谁去替班吉复仇?”
营帐之内,十几员女真大将纷纷请战,班吉死了,人人都相当巴图鲁。
其中一员将领生得虎背熊腰,鼻子中间还穿着铜环,他声若洪钟:“狼主,让我去吧!”
“赛里?”完颜烈点头,“好,只有你去我才放心。我把铁浮屠交给你,你立刻带兵到开封城南边的朱仙镇设伏,务必要全歼南人先锋。”
“遵命,狼主!”
完颜赛里咧嘴大笑,他与班吉素来不和,此番去却不是为他报仇,而是为了证明自己才配得上巴图鲁的称号。
“狼主,我也要去!”又一员年轻将领站起来,“我要亲手为班吉报仇。”
此将叫做术甲社马,年龄不过二十五,他跟班吉一样,来自最原始的生女真,身披兽皮,脸颊黧黑,却身材瘦小,没有胡须。
完颜赛里嘲笑道:“社马,你还是去挤羊奶吧。别跟班吉一样白白丢了性命。”
这货脑子不好使,完全没注意到完颜烈的脸色。
“唰!”
社马一闪身,赛里只觉得喉头冰凉,一把冰冷的割肉刀已经架在他的咽喉上。社马素来敬重班吉,绝不容许有人玷污他的名誉。
赛里也是个硬气的,站得笔直,任凭小刀割破了喉头皮肤也一动不动。
众将大惊:“社马你要干什么?”
完颜烈挥手道:“社马,把刀放下。”
“是,狼主。”
“既然这样,你也去吧,带上你的族人配合赛里。把陆远的人头带回来见我。”
“是,狼主。”
完颜烈指着营帐外,远处开封城残破的城墙道:“你们看到了吗?南人已经撑不住了,他们的手就快拿不动战刀,他们的意志就要崩溃!只要攻下开封,南人就完了!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希望!传令各军,照旧轮番攻城,同时严密封锁,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进开封。等南人的援军溃败,我们再大举攻城,南人必败。都下去准备吧!”
众将俯首行礼后依次告退。
赛里和社马刚走出营帐,赛里就恶狠狠道:“社马,有机会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社马没有搭理,冷冷地走开了。
社马回到自己营中,隐约听到有族人在吹奏牛角匏,曲调忧伤。他连忙快步过去查看。
只见十来个人围在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
大战在即,族人却在吹奏影响士气的曲子,要是让狼主知道了一定会受罚的。
族人们见社马到来,赶紧低头散开,只留下一个伛偻老者还在吹奏牛角匏,身边还躺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那少年脸上血肉模糊,已经死去多时了。
“阿罗那,你家老三也…”
老者叫阿罗那,这回出征他带了三个儿子出来,大儿子在霸州战死,二儿子死在大名府。最小的儿子还不满十四,正经名字都没有,今天也战死了。
阿罗那表情木讷,依然在吹着哀伤的曲子。
“来人,将老三送去火化。阿罗那,不要再吹这个了。”社马劈手夺过老人的牛角匏,大声对族人道:“狼主有令,牵上马匹备好弓箭,饭后立刻出发。”说罢转身离开,只留下冰冷的背影。
营地里再次喧哗起来,族人们紧锣密鼓地做起战前准备。
社马回到帐篷,摩挲着牛角匏,想要试着吹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