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没搭理宫九，转眸对绿衣少女道：“落霞镇，回不去了。”
少女大惊：“为何！？”
罗蔓蔓缓缓说了四个字：“人言可畏。”
她们离开时候，是以嫁入藏蒙山为妻妾被送走的。
此刻即便活着回去，在旁人眼里，也不过残花败柳。
罗蔓蔓既已斩断尘缘，便没打算过再回去。
“那，小仙子可要随为师回流泉宗？”宫九笑眯眯地凑过来，一张老脸笑得分外灿烂。
蔓蔓瞥了他一眼，闭上了眸子：“可以，不过……”
她话锋一转：“我可没答应做你徒儿。”
“噫！”宫九急了：“老夫可是长老，流泉宗数我辈分最大、资格最老，你拜我为师，绝对不亏！”
“杀死鬼族那招。”蔓蔓抬眸：“你想学吧？”
“……”老头的嬉皮笑脸不见了，神色有些复杂。
罗蔓蔓眉眼皆淡：“我不过一个寻常女子，身上灵力波动几乎为零。”
“你一口一个仙子，显然是从地上的痕迹看出了什么。”
这老头还是有些本事的，至少云上宗那几个弟子就没瞧出端倪。
宫九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你既已知晓，那便算……”
话未说完，蔓蔓打断：“我可以教你。”
宫九眼眸一亮：“当真。”
罗蔓蔓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她现在委实需要一个身份，也必须留在流泉宗。
“你做我徒弟……”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老头动作快如脱兔，行云流水。
蔓蔓嘴角抽搐，抬手揉了揉眉心。
也懒得去想他究竟拜了多少师父了。
“蔓蔓……”
听到这糯糯的声音，罗蔓蔓想起绿衣少女还没安置。
顿了一下道：“你若想回去，便走。”
少女抬手拉住了蔓蔓的袖子，鼓起勇气：“我不走！蔓蔓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行吧，那么她的名字……她看向怀里的空绝。
后者福至心灵，抬起爪子往她手背上挨了下，少女的信息便跃然脑海。
姜梦，十四岁，黄级初阶信徒。
蔓蔓一目十行看了一遍，简单来说，所谓的信女，便是体质可以比寻常人增强些。
而这个叫姜梦的少女，信仰因为达到了黄级初阶。
所以若传授最低等的功法便能学得极快。
似乎也没什么用……
“师尊，可要动身了？”宫九笑皱了老脸。
“……”蔓蔓轻咳了一下：“嗯。”
“好嘞！”老头唰唰拍了两下袖子，当先开路去了。
他们途经一处城镇，宫九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马车。
三个人一路颠簸地走了半日。
忽然天空传来诡异的灵力波动，罗蔓蔓第一时间撩开了车帘看去。
但见一大片乌云呈漩涡状缓缓绞动，厚厚的云层中央，紫黑色的电光若蛟龙游离。
蔓蔓立马就意识到：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宫九自然也听见了动静，老头隔着车帘咂了咂嘴：“我的个怪怪！神尊之战呐！”
“千里焦土，生灵涂炭……不过师尊且放心，瞧着倒激烈，其实离咱们十万八千里。绝不会殃及你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