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萍听了疯子他这样的话以后,在这如此凛冽寒风的世界中,拿着她手中的烟花,更是冒着针尖般大小的雪花,这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开心呢?或许只是因为,亚萍她明白疯子他的家庭情况,知道疯子他一直以来都是孤独的一人吧?
毕竟对于这种事情,不理解疯子他的人,总会说着疯子他就是矫情什么的,明明有家却不回,可对于亚萍这种完全理解疯子的人,她就明白,并不是疯子不想回家,而是他的心中从来就没有,那世人所谓甜蜜的家。
所以现在亚萍不开心之后,这就继续放着她的烟花,这种闪光雷,在这如此恶劣的天气中,在这犹如夕阳色一般美丽的长街路灯下,绽放着它独特的美丽,更是不知是天边,还是所谓的哪条小巷里,不时还传出嗵嗵嗵的炮竹声,这是真的在过年。
小时候的自己曾经无限渴望着过年,后来得知自己并没有新衣服穿也没有炮竹,所以就不再期待所谓的新年,而现在,自己不但拥有买新衣服的钱,乃至身上的风衣一件都是上千块,也有足够的金钱买炮竹,甚至还有如此漂亮的女朋友亚萍,更是还有昂贵的香烟,还有昂贵的白酒,现在还有刚买的菜,但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自己,拥有这所有一切的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到丝毫的快乐呢?
是在想方才那自杀的事情吗?不,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到那自己花钱租来的家吧?毕竟这外面的世界,真的很是冷呢,看着路灯那圆形的光晕中,那无比细小的雪花,真的是犹如冰冷的钢针一样飞驰而降,所以快点回家吧?
对的,这好似漫天犹如雪花一样细小的美梦,在这凛冽的寒风中,在这大年三十,而又无比孤独寂寞冷的世界中翩翩起舞,这是那所有打工者那无比细小的梦想,全部全部从天而降,被凛冽的寒风吹散,最终落于地面,消失……
两人到家以后,疯子只是感觉自己提东西的双手早已变得冰冷至极,甚至早已失去了知觉一般,所以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而亚萍所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开空调,其实这台空调非常厉害,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让这小小的房间里充满温暖。
所以疯子脱了外衣,而亚萍也脱了她的外衣,然后换上拖鞋,亚萍就打开了电脑,电脑上可以看春晚节目,今夜在咸阳那个地方而论的话,叫什么守岁,就是不到二十四点不睡觉,所以一般人们都会醒着,依稀中还记得,自己和奶奶还有爷爷一起守岁的场景,而那些美好的回忆,似早已被目前窗外凛冽的寒风所吹散了一样。
现在,疯子坐在书桌边,下意识中点燃了一支香烟,至于亚萍只是在电脑上搜索着春晚节目,然后声音稍微放大了一些,至此两人都坐在书桌边,一起吃着刚买回来的菜,亚萍是喝着昨天买回来的可乐,而疯子是喝着书桌下存放着的白酒。
总之,现在两人就是一边吃东西一边有说有笑的,亚萍是在向疯子诉说曾经她自己过过的年,比如去年她在家,心里一直在想着疯子他,所以年都没有过好,最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见疯子他了,所以两人分开了几个月。
疯子听到这里只是抿嘴而笑,因为不明白现在的自己到底能说些什么,而现在的房间里,温度已经慢慢上来,已经不再能让人感到冰冷,至此亚萍又脱了她的薄毛衣,疯子看到这里,随即又是喝了一口白酒,这就咧嘴:“我看你要不要直接将所有衣服脱完算了。”
亚萍听后翻了疯子他一眼:“呵呵,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啊?现在见到老娘这样子,你都没有了兴趣一样。”
疯子听后只是尴尬的一笑,然后亦是尴尬的喝着白酒,只是突然之间,真的就是突然之间,亚萍竟然说着她也想喝点白酒,疯子这下子又是咧嘴:“你能不能喝啊?不要一会喝醉了。”
亚萍笑着:“怎么,喝醉了你还能糟蹋我不成?我怕你啊?”
疯子笑着摇头,原来亚萍是这样想的啊,原来亚萍觉得在自己面前喝酒,即便就是喝醉了也不会感到害怕,因为自己最多就是糟蹋她而已,原来如此啊。
所以疯子将自己的酒瓶给了亚萍,亚萍拿在手上轻轻抿了几小口,竟然说这白酒很辣,只是喝了一小口而已,一下子舌头乃至整个口腔都麻麻的,更是烈酒灼心。
疯子听到亚萍她这样说,直接开口:“呵呵,不能喝就不要喝了,你真以为你自己是我啊?一瓶二锅头下肚,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亚萍咧嘴,用筷子夹了一块回锅肉,正在嘴巴里嚼着呢,突然疯子他的手机又响了,是短信的声音,现在的疯子认为,这肯定不是网吧里那对活宝给自己发短信,因为小胖子和张伟,要是网吧里真出了什么事,是直接打电话的,而且还是用网吧里的座机,根本不可能发短信,毕竟小胖子这个人,他的手机一直都是停机状态,他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和任何人联系一样,至于张伟?这个自己还真不知道,反正知道张伟他有手机,而且号码也在自己手机上存着而已。
至此这会虽然不想拿起手机看,但却被亚萍抓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亚萍现在很是在意自己的短信似的,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只是这刻,原本非常开心的亚萍,这会看着手机突然一愣的样子,然后询问疯子他:“雨晗是谁?”
雨晗?疯子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双眼一凝,更是原本平静如死水的情绪,这下子都有了波动,因为雨晗这两个字,其实一点点也不简单,这可是自己曾经决心到大世界闯荡的终极追求,更是一瞬间,关于雨晗的一切这就出现在了脑海里。
不管是曾经那第一次在礼泉技校,在那个下雨天的技校看到雨晗的第一瞬间,还是后来到了昆山那个地方,在昆山那个地方上班的整个过程,接着是更后来自己窒息般的心痛等等等等,对的,雨晗?这两个字自己已经很久很久不再想起了,可这并不代表自己早已忘记了雨晗,因为这两个字早已雕刻在了自己的灵魂里一样,根本就不会忘记的。
可是现在的此时此刻,为什么亚萍会提起雨晗这两个字呢?而且自己对于亚萍,原本就很少很少提起雨晗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亚萍或许都不知道雨晗的存在,所以疯子他现在调整自己的思维逻辑,为了不让亚萍一会不开心,所以微微笑着:“雨晗?嗯……我不认识。”
对的,疯子他现在说谎,也是经过非常缜密的思维逻辑之后说的谎,可是亚萍却是直接开口:“说谎,既然不认识,她怎么会向你说新年好?”
疯子一下子思绪万千,因为在这瞬间里,他竟然意识到,短信可能是雨晗发过来的,可是?这怎么可能?所以满心的疑问,这就拽过了亚萍手中的手机,拿在手上一看,短信的内容是:刚听到你的声音了,想了很久,这才给你回短信,新年快乐,我是雨晗。
哦?是这样啊,原来自己方才在那寒冷的世界中,在那寒风呼啸亦是针尖细小的雪花飞舞中,打的电话竟然是雨晗的?雨晗目前在咸阳?所以她用的是咸阳的手机号码?可是,自己对于雨晗的记忆,那只是停留在了很久很久的曾经,那说着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甚至和那位山西的帅哥在一起,更是最后被山西的帅哥玩够了,然后被扔了,最终又在聊天软件上删除了自己,对的,记忆永远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
不,不对,记忆是停留在了曾经对于雨晗的无限思念,乃至最终痛苦到窒息的时刻,可是遇到了丽丽,不,不对、不对、自己在想些什么呢?雨晗,呵呵,雨晗有丽丽漂亮吗?没有,丽丽不但漂亮,还是位大学生呢,甚至还送给了自己最为最为珍贵的英雄牌金笔。
不,不对、即便是雨晗,或者是丽丽,其实严格来说,按照容貌和身材而论,其实一点点也不能和此时此刻的亚萍做比较,毕竟亚萍原本就出众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更为现实的是,亚萍是自己的,对的,亚萍目前就是只属于自己的,而不管是曾经的丽丽,还是现在给自己发短信的雨晗,这根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女孩。
至此疯子放下手机,然后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这就开始解释:“我以前上过技校,和你说过的,而且我也记得向你说过,曾经我在技校喜欢上了一位女孩子,不过人家觉得我很烂而已,所以人家没有和我在一起,雨晗就是曾经在技校的那位女孩,但你不要生气,因为雨晗虽然很漂亮,可是和你没得比。”
亚萍听后冷冷一笑,然后继续吃她的菜,吃了几口这才说着:“你以为我现在不了解你?你以为我怕那个雨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