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歌眯了眯眼睛，二话不说，手高高扬起，随着啪地一声脆响，司马如月的脸被打的偏了过去。
“啊！”她尖叫了一声，被打的那一侧脸上高高肿起。
周围的女眷们中传来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什么情况？霆王妃竟然把司马大国师的孙女给打了！
这个司马国师在朝堂之上地位不小，又向来疼爱这个唯一的外孙女，因此才把司马如月纵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子。
霆王妃就这么当众教训了司马如月，就不怕闹到了司马大国师那里，司马大国师因着此事不肯善罢甘休，找上门来吗？
此时的司马如月也回过神来，被众多女眷簇拥着嘘寒问暖，她却脸色气的有些扭曲，“沈秋歌，你居然敢打我？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左不过是沈家一个不受宠的女儿罢了，不过运气好嫁进了霆王府，她还真把自己当成可以高高在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霆王妃了？真是笑话！
“放肆！”沈秋歌的眉目冷冽了下来，周身的气场不怒自威，她冷嗤了一声，“我既然是霆王妃，那便是皇室中人，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下犯上，同本王妃这般说话，莫不是在藐视皇威，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这番话一撂下，在场的众女眷的面色中都闪过了惶恐之色。
方才还护着司马如月的几个女眷们更是赶紧松开了手，准备撇清关系。
这番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倘若真的传到了皇上那里，皇上知晓了此事怪罪下来，她们可不想跟着受牵连！
司马如月气的直跳脚，她强忍住想要发作的冲动，冷笑了一声道：“沈秋歌，你少拿皇上来吓唬我，你当我傻吗？”
不过就是单纯的拌几句嘴，沈秋歌就能由此扯到皇家的脸面上，她虽自愧争论不过沈秋歌，但却也不是傻的。
沈秋歌面色不变，嘴角还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来，“司马小姐这是不把我方才的话放在眼中了？好啊，那我们便去皇上面前辩上一辩，瞧瞧皇上觉着究竟谁比较占理。”
话音撂下，沈秋歌就一挥手，叫了人要把司马如月带走。
司马如月傻眼了，原本以为沈秋歌不过就是装腔作势，吓唬人罢了，谁成想她当真能做出如此之事？
这事儿要是闹到了皇上那里，不论谁对谁错，皇上都是要护着皇家的颜面的。
当着众人的面，司马如月终于还是露了怯，一拂袖子，她甩开了那群想要过来的宫人，冷哼了一声，有些不情不愿地开口道：“我错了还不成吗？”
沈秋歌敛了敛眉，“司马小姐说什么，我 没听见。”
司马如月气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藏在袖子里的手也早就已经紧握成拳，该死的，沈秋歌就是故意的！
偏偏凝香公主还在旁边帮腔，“怎么，司马姑娘这是不觉着自己有错了？刚好本公主将事情的始末看了个清楚，你放心，等到了父皇那里，本公主必定会将一切如实相告。”
言语间，凝香公主刻意加重， “如实相告”几个字，司马如月心间更是气恼。
谁不知道，凝香公主向来同沈秋歌交好，她会袒护谁还不是一打眼就能瞧出来的事情吗。
饶是心中再不乐意，可司马如月总要顾忌着自己以及司马家的安危，还是咬了咬牙，放大了音量，“对不起，霆王妃，方才是臣女僭越了，臣女在此给您赔个不是。”
她说完之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脸色已经黑的要死。
其余的女眷见了这一幕，纷纷惊愕地对视了一眼。
这霆王妃还真是颇有几分手段，平日里这司马如月可是骄横惯了的，谁都不放在眼里，今日这般吃瘪可还是头一次见。
沈秋歌面上这才浮现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这便对了，司马姑娘年纪尚小，礼数不周全也是常有之事，本王妃便不同你计较了。”沈秋歌从袖中抽出一块帕子来，一面漫不经心地绞着一面慢悠悠地开口道。
周围隐约响起了一阵低笑的声音。
这司马如月今年的年岁可不小了，如今早就已经年满十八，按理来说女子到了十六岁就该嫁人，她却是为了等赫连云霆一直未曾婚配，待字闺中。
算起来，就连沈秋歌都要小她两岁，沈秋歌的这番话语之中，讥讽之意已经很是明显了。
“你！”司马如月气的直咬牙，却偏偏发作不得，一时间紧攥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直作响。
她长这么大，便从未受过这般的羞辱。
“臣女身体还有些不适，就先告退了，霆王妃请自便。”她怒冲冲地撂下这么一句话后，扭头便想要离开。
沈秋歌挑了挑眉，在她的身影马上要绕过宫墙消失不见时，恰到好处地开了口，“等等。”
司马如月脚下的步子一顿，回眸看过来。
“霆王妃还有什么事？”她咬牙，一字一顿地开口道。
这沈秋歌今日是存心要与她过不去不是？还嫌她丢人丢的不够吗！
沈秋歌冷笑了一声，回眸看了眼身后的摇光，旋即悠悠开口道：“司马姑娘似乎忘记了，你还没同我的丫鬟道歉。”
“你让我和这个贱奴道歉？”司马如月的声音陡然提高，不可置信地瞧着沈秋歌，一时 间气昏了头，只觉得气血直往上涌。
“这是我的丫鬟，便是做的再有千般不对，也轮不到你来管教。”沈秋歌敛眉冷笑了一声，话语间不自觉地让人有了臣服之意。
周围隐约响起了一阵唏嘘的声音，就连摇光都不自觉地多瞧了沈秋歌一眼。
王嫂这么做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一些？
她久在京中贵女的圈子中混迹，自然晓得司马如月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今日她能像沈秋歌低头，已经是实属不易，若是叫她再同一个奴婢道歉，恐怕她是万万不会再同意了。
“王嫂，要不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她也已经道歉了。”思忖了片刻，凝香公主走过来，悄悄扯了扯沈秋歌的衣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