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云霆连理都没理姚神医,满脸冷漠的由着摇光将他推进了房门中。
沈秋歌原来还在和姚木槿大眼瞪小眼,此刻听见动静,连忙站起身来出门迎接。
“殿下,现在人证物证皆在,已经足够可以证明我是被冤枉的,你的木槿姑娘才是真正陷害你的人。”她说着,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点这么多天以来受的委屈和得意。
姚木槿则是满脸的悲伤,柔柔弱弱的看向赫连云霆,“霆王殿下,我没有,是王妃晚上突然进了我的房中,我还在睡觉,就被王妃给绑了起来,现在她还口口声声说着我是陷害您的罪人。”
姚木槿说着,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一旁的沈秋歌看了直皱眉,一直在心里暗叹着,这姚木槿的心理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方才面对她的时候还是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表情,这才多大一会儿,见了赫连云霆就开始伪装起来了。
“王爷,这是王妃在锦绣居搜到的东西。”摇光说着,摊开手心,露出那一包油纸包来。瞧见紫色的粉末,姚神医面色一变。
没有错过他的表情,沈秋歌冷冷一笑,“怎么,姚神医精通医术,不可能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吧。”赫连云霆始终蹙着眉不开口,一副静观其变的模样。
沈秋歌在心中暗自腹诽,可这件事情事关她自己的清白,马虎不得,赫连云霆不说话,她就继续逼问着。
“若是姚神医不认识也好说,左右这盛京城里有这么多御医郎中,随便找一个,应当也能认清这究竟是何物。”
姚神医的胡须跟着颤了颤,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这…确实是曼陀罗粉。”
可是这不可能啊,这东西本来就极难获得,他女儿是从何处弄来的?
况且姚木槿也从没向他提起过此事。
赫连云霆的视线挪向了姚木槿,眯眼打量了她一番,他说出口的话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姚姑娘,本王需要你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姚木槿慌乱着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王爷,您相信瑾儿,是王妃栽赃陷害我,那东西是王妃硬塞到我房中,然后说是我的,对,就是这样!”
她说着,惊恐的目光落向了沈秋歌,紧接着一个劲的点头指控着她。
沈秋歌气极反笑,“你还真是为了脱罪,什么话都能编得出口啊。”
一旁的摇光终于忍不住,单膝下跪开口道:“王爷,奴婢能够为王妃作证,这东西确确实实是她从锦绣居中搜出来的。”
“你的话怎么可能信!”姚木槿面上的表情更加激动,要不是身上被绳子绑着,沈秋歌都怀疑她会扑过来。
“你本来就是霆王妃的人,说话偏向她也是理所当然,我看分明就是你们主仆二人合起伙来栽赃构陷我,王爷,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们啊!”
沈秋歌微微皱眉,她这话说的不错,如果单从表面上看来,摇光是她的婢女,从秋雁阁走出来的,说出口的话自然不可相信。
可是摇光的真实身份却是赫连云霆派过来监视她的,如今她也只能盼望着赫连云霆能相信摇光的话了。
似乎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赫连云霆偏头看过来,打量了她一番,旋即看不出行动的开口道:“此事你怎么看?”
什么她怎么看?她的想法自然就是姚木槿满口胡言乱语,就知道甩锅啊!
虽然心中暗自腹诽,沈秋歌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敛眉淡声开口:“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清,反正我绝对没有栽赃构陷给姚木槿。”
眼见这情况不对劲,姚神医连忙三步两步上前,挡在姚木槿面前,帮着她说话,“王爷明鉴,小女子又变心地善良,就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会做出王妃口中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沈秋歌真想上前给这对儿父女一人一个巴掌。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父女俩都是一样的恬不知耻,这种连蚂蚁都不忍心踩的话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刚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摇光已经先她一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的话便可以当做证据,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是霆王殿下的人。”
话音落下,摇光的嘴唇紧抿,心中泛起了苦涩,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沈秋歌的反应。
跟在沈秋歌身边的这段时日以来,她能感受得到沈秋歌是真心待她,并非只把它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下人,现在她说出真相,怕是要伤了王妃的心了。
赫连云霆挑了挑眉,面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反倒是姚神医和姚木槿傻了眼,愣愣的看一下赫连云霆,直到发现他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些危险时,才彻底相信了摇光方才的话。
一瞬间,姚木槿仿佛像是被卸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瘫在了床头,忘了反应。
“姚姑娘,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实情。”赫连云霆敛了敛眉,沉声开口道。
见姚木槿不说话,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本王的人早就查出了你和宫中有所勾结,想必这包药粉,就是太后给你的吧。”
话音落下,不光是姚木槿,就连沈秋歌都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他。
好家伙,原来他早就看出了姚木槿的不对劲,暗中调查,那为何不早同她说,这些时日以来还营造出一副整天缠着姚木槿的假象。
姚木槿也是苦涩一笑,笑中带着眼泪,“王爷,您竟然早就看出了破绽,那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切,难道都只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吗?”
赫连云霆的脸上毫无波澜,沉声开口,“若不如此,你又怎么会放松警惕?”
一番话落下,算是承认了方才她的问话。姚木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放声大哭起来。
姚神医也是在一旁满脸的哀愁,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你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沈秋歌微微蹙眉,并没有太多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