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弘景帝对罗贵妃的维护……
萧凌钺从来可不觉得这是什么维护。大概,也只有那些总是喜欢自欺欺人的人,才会觉得,弘景帝是真的在宠罗贵妃。
若是真的心疼真爱一个女人,哪里会舍得将她放在风口浪尖,又哪里会舍得让她受委屈,成为别人口中嘲讽的焦点?!
罗贵妃被弘景帝放在高位,却偏偏又没有给她任何能够在宫中威慑众人的权势;她可以说是除了个贵妃的空名儿,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当时这个身体的原身,是怎么想的。就会信了旁人说的,弘景帝为了贵妃,谋害了他的母后这样的无稽之谈。
大约,是当局者迷?!
萧凌钺在心底思忖,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异常。他的这个态度,倒是让太后觉察到了几分不对。
按着以往太子的脾气,就在刚刚她和皇帝因为贵妃的事情起争执的时候,他差不多就已经起身走人了,哪里还会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这么久?!
“钺哥儿这是有心事?”太后琢磨了一下,试探着开口。
别的她倒是不怕,就是担心眼前这对父子,一直别扭了这么多年,关系是越来越紧绷,哪怕她在中间一直调和,皇帝还好,主要是钺哥儿,就像是中了邪一般,一条道的认定他父皇才是害死他母后的元凶,一直与他父皇不对付到现在,到之前去两淮巡查盐务前,几乎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好在从两淮回来之后,钺哥儿的脾气变了不少,至少再见到他父皇的时候,没有像之前那样竖起全身的刺儿了。
这是个好现象。
她实在是不希望再看到,两父子又往仇怨的方向走。
“没有啊。”萧凌钺抬头,看着太后温和的笑了笑:“就是方才下朝的时候,见到了镇国公。”
“哟,钺哥儿这是想太子妃了?”太后听了萧凌钺这话,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未尽的意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成了成了,你不提哀家也明白,正好,哀家这里有几张新供上来的白狐皮子,哀家年纪大了,这白狐皮子也用不大上,你替哀家走一趟,给软软送过去,让她拿去做个斗篷大毛衣服什么的,总比放在这里白糟蹋了强。”
“孙儿谢皇祖母。”萧凌钺借势站起身,冲着太后行了一礼。
弘景帝抬手掩口低咳了一声,有些看不过眼的瞟了一眼萧凌钺:“钺哥儿啊,西北军务的事情,你年前也该多操操心。还是多去和镇国公商量,争取早日定个章程出来,也好递呈上来核算军费开支,虽然近几年大夏上下都算得上风调雨顺,可是边境的事情,还是一刻也不能放松的。”
“父皇放心,儿臣会抓紧时间处理的。”弘景帝这明显的示好递机会,萧凌钺还是能感觉得到的,所以他自然没有拒绝,十分干脆的也顺着应了下来。
“建平啊,你这些日子也就在哀家的慈宁宫先住着,吉庆也被钺哥儿安排人接进宫来了,你现在回去也是面对那些糟心事儿,倒不如等一切都平息了,再离宫也不迟。”见弘景帝与萧凌钺在说政务,太后才把注意力又挪到了暖炕上躺着的建平长公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