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长公主没有接腔,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舌灿莲花的罗贵妃。而罗贵妃瞧着建平长公主没有吭声,也只当她是认同了她方才的那番说法。方才在心底稍稍松了口气,继续努力的劝道:“如今这局面,事情闹大了,其实对长公主您也不好。
所以长公主您又何必苦苦揪着这点儿错处不放呢?”
“那依着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要本宫打落牙齿和血吞,就当这件事情从不曾发生过喽?”知道罗贵妃向来无耻,但建平长公主还是没想到,她能无耻到眼前这种地步。
慷她人之慨的事情,她向来做得极好!
若是真的像她所说的,什么事情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当初那些获了圣宠被她明里暗里弄死的嫔妃,她为何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与她们一起和睦友爱的侍奉陛下呢?!
说到底,也不过是刀子没有落到自己身上罢了!
若是有人像伤害吉庆这样去算计伤害三皇子,她就不信,眼前这个这会儿将一切说得冠冕堂皇的女人,还能如此镇定的说出‘反正吉庆也没有别的事情,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这样无耻的话来!
“凡事得往前看,长公主您又何必拘泥以前的那点子过错不放呢?”罗贵妃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建平长公主的表情,见她虽然面上有愤懑不满之意,可是却也没有更加恶化发展的趋势,她才又继续试探着道:“长公主若是真的发作开去,顶多也就是宁远侯爵位被废,刘家被问罪。您是出了口恶气,可之后呢,您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错的确实是宁远侯,可是您呢,难道就不用面对全京城的流言蜚语?
再则,有了这一通闹腾,吉庆的未来怎么办?
这京中的权贵人家,哪里还敢迎娶她回去当媳妇儿?!”
“贵妃娘娘揣摩人心的功夫,果然是登峰造极。”长公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笑一声,面带讥讽的看着罗贵妃:“那若是本宫不依贵妃,非要不看前路,只管眼前想为本宫自己,为本宫的吉庆,出这一口恶气呢?!”
“出气的方法有很多种,并不只有长公主您将宁远侯告发这一条啊!”罗贵妃揣测着建平长公主的想法,多半也明白了她这会儿执意不松口的症结在哪里,眼珠一转,心底顿时便有了主意。
“长公主,伤害吉庆的是刘家。既然如此,那将刘家全家治罪不就好了吗?还有其他的种种,若是长公主想,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罗贵妃盘算了一下,刘家那样的小家族,就眼前的罗家来说,也就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随随便便也就能摆平了,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
“那,府里的那三个呢?说起来,那林冬儿也算是贵妃娘娘您的表亲,她的母亲,与您的母亲还有本宫的婆母可是亲姐妹。
这件事情刘家若是有七分责任,那府里的三个,便有十分!
贵妃娘娘处置起刘家来是干脆果断的很,那对林冬儿母子三人,您又打算如何给本宫一个交代呢?!”事情说到眼下,建平长公主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她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罗贵妃,等待着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