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建平长公主笑得开心,倒是坐在她一旁的吉庆翁主被打趣得面红耳赤,带着几分埋怨的去扯自己身侧母亲的衣袖,示意她适可而止。
大约也是感觉到自己女儿的不满,建平长公主倒也见好就收,她止住笑,看着苏软软:“你是个好孩子,这日子怎么过,都是你自个儿定的。
姑母混混沌沌的过了这大半辈子,也就现在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些。”
建平长公主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将注意力又投向了一旁的赛场上。
大概是一早就知道结果,所以即便最后太子夺了头彩,将那支丹凤朝阳的珠钗送到了苏软软手里,也并没有在场上再引起什么波澜。
接下来的赏花宴,倒是平淡无奇,波澜不惊的结束了。
这让苏软软多少有些意外。
甚至还有些不适应。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要跳一个深坑的准备,却不想还不曾到坑边,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
虎头蛇尾,实在是……
让人有一种一拳砸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既然太子在,那苏软软她们离开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是要相送的。
不过有镇国公老夫人她们在场,萧凌钺倒是还保持着该有的克制,十分规矩的骑在马上,跟在苏软软所乘坐的马车旁,一路将她们平安的送回到了镇国公府大门口。
下马车的时候,苏软软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快步走到萧凌钺的马前,犹犹豫豫的将一直捧在手里的手炉举起来,递到了他的面前:“给你,路上风大,你骑着马仔细手冷。”
语毕也不管萧凌钺的态度,直接将手里的手炉塞了过去,便转身快步又跑回到了已经走到了大门口的老夫人身边。
萧凌钺低头,看了一眼被强塞进他手里的手炉,还带着小姑娘身上那浅浅的山茶花香……
他的手原本就不冷,这会儿……
就更不冷了。
苏软软与太子这边是温暖和谐一片,可送走了宾客的长公主府,这会儿就像是坠入了冰窖,正门紧闭,从二门往内,几乎公主府内所有的仆从,皆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集中到了这里,密密麻麻的将建平长公主居住的住院内外跪了个满满当当。
众人心中纳罕,可谁也没敢吭声多话,皆是屏息凝神,生怕有什么不当的举动,惹怒了主家,被迁怒发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会儿这架势,就算是再蠢也知道,这座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公主府,怕是要翻天覆地了!
长公主静静的坐在厅内的首座上,她的身侧一向留给驸马宁远侯的位置,已经被干脆利落的撤掉了。吉庆翁主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母亲身侧,顺着母亲的目光,看着底下那被扔了一地的‘人肉粽子’。
其中,有之前欺负她差点儿得逞的陌生男人;有传信儿过来的小丫头;还有……
她认为是她这一生可以托付的良人,一直都对她说,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