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摊牌(1 / 1)

纪孜被边屿按在胸前,不敢完全放松地趴在他身上,自己借着腰身的力量撑着身子大半的重力,闭着眼假寐。

窗外的街道风景如走马观花,纪孜半眯着瞧着。有人说,半夜的细雨和傍晚的街道最能让人平静,可此时此刻她被拢在他的怀里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朦胧的风景,不真切的心跳,一切都好像是少女时代的梦,飘渺又易碎。

就在纪孜快撑不下去时,终于到家了。

车子停稳后,纪孜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装模作样地半眯着眼看了眼窗外,放低声音:“啊这就到了吗?”

她把腿从他腿上拿下来,伸手去够刚才被他脱下来的高跟鞋:“那我先回——”

快要到手的高跟鞋被一只手轻轻提开,纪孜直起身疑惑地看着他。

又搞什么花样?大哥!我真来不起了!

边屿提着高跟鞋一把推开车门,绕到她那一侧给她把门打开。

纪孜眼睁睁地看着他凑近,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只手搂过她的腰,将她轻而易举地给抱了出去。

纪孜慌乱地蹬了蹬腿:“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边屿:“你不能。”

“……”什么人啊这是?

看她一脸薄怒,脸颊和耳朵都染上淡淡的粉色,像是四月的樱花。他心情愉悦,起了逗她心思。

边屿抱着她,凑到她耳边,一股热气传到她耳边,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被乱动,小心掉下去。”

说完,停靠在她耳边,鼻尖轻轻地蹭着她的耳边,一冷一热,纪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于色气,羞愤难堪,她直接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仰头和他拉开距离。

边屿得逞,低低地笑了,抱着她往里走。

在大庭广众下被人公主抱什么的太过羞耻了,纪孜不动声色地将披巾往上扯了点,大半张脸埋进去。

边屿垂下眼,将她一切小动作都尽收眼底,心里暗生一计,嘴角牵起,又瞬间拉平。

走到电梯门口,边屿好像有些抱不动了,往上颠了颠,

纪孜躲在披巾里突然感觉到自己被抛起来,吓得她下意识得抓紧身旁的东西。

然后某人就得偿所愿地看到纪孜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抱到家门口,边屿:“开门。”

纪孜不情不愿地扯下披巾,瞄了他一眼。

边屿看着她的小动作,和她对视,挑了个眉:看什么?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用指纹解锁。

边屿一路进去把她放沙发上,一言不发地从浴室里提了个浴足桶出来,纪孜都不知道这是谁送的了,一直放在浴室角落没用过。

边屿伺候她帮她泡了个脚,又用毛巾擦干。纪孜实在受不了这种老夫老妻地伺候模式,她和边屿还不该这样。好几次她想把腿收回来,都被边屿紧紧按住。

“备药箱了吗?”

“嗯,在电视柜左边第一个抽屉。”纪孜给他指了指。

边屿把医药箱提出来,然后像刚才在车上那样,拢着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压着她的腿,不让她跑,一只手伸进药箱里挑挑捡捡。

他用棉签沾了点碘伏,一下一下地往破皮的脚后跟涂,动作很轻,轻到纪孜都觉得他根本就没涂上去。

两只脚都破了皮,他动作太慢,慢到她忍不住要夺过棉签自己上手,好不容易等到他弄完可以进行下一步时,纪孜就静静地看着他在药箱里把这瓶药拿起来看看,那瓶药拿起来看看。

“你要找什么药?”

“找能处理伤口的药啊。”

“……”

纪孜又耐心地等了他一会儿,然后就听见面前这个看起来很会处理伤口的人问她:“你这里什么药能处理这种伤口?”

“……”

所以搞了半天这位爷并不知道怎么处理伤口,他居然还能做出一副很会的姿态。

“你问我吗?我上哪儿知道啊。”药箱里的药基本都是吃内科疾病的,有时候头疼、痛经的时候吃吃,外用的好像真没有。

边屿还认真的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非常认同地说:“也是,以前都是我照顾的你。”

“……”

纪孜感觉他这话说的还挺骄傲的。

两个以前在国外没有因为吃了钢铁般的面包就变成钢铁人,还是偶尔会有生病的时候,但大多时候都是些感冒发烧,皮外伤倒是真没有受过,所以边屿不会处理外伤其实很正常。

纪孜:“那就不弄了吧,明天起来再看看情况,感觉也不是很严重。”

边屿没回答,在手机上戳戳点点了一会儿,收起来。

然后突然看着她,纪孜以为他怎么了呢,疑惑地看着他。

边屿:“我们……谈谈?”

刚才在车上边屿哄她休息之前就说要谈,她当时注意力不在这个“谈”字上面,现在才知道他说谈谈是真的谈谈。

她一时有些紧张:“谈……谈什么?”

“小孜,我以前觉得自己人生挺空白的,很多时候我回想过去好像都找不到能够值得我记住的一些点。对于很多事我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我常常不会纠结于喜欢或者不喜欢,就像高中参加竞赛,老师让我去我就去了,大学留学也是我父母替我规划的,包括专业、工作,很多时候都不是因为是我喜欢而去选的,而是我大多时候为了省去很多麻烦听从了身边人的提议。就连当时拒绝你也是因为你是姜格的外甥女这个原因。我很少从心去做什么事。”

他的目光变着真挚,有些不像他。纪孜有些受不住,低下头去,手指头不自在地搅着自己的裙摆。

“但我现在回想过去,记得的人生的高光点都是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们在伦敦的每一天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我觉得我说到这里你应该可以明白了。小孜?”

她松开咬着的嘴唇,带着些哭腔:“我不明白,你得说的仔细点。”

“好。”边屿双手捧着她的脸把头抬回来,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纪孜,我喜欢你,所以你要做我女朋友吗?”

纪孜把捧着她脸的手扯下来,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委屈,以前说不要的是他,现在他随随便随便就来说个喜欢,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早干嘛去了?以前相处的时间那么长你都不喜欢我,我们现在才见了多久你就喜欢了?”

“不是,是我的错。以前也喜欢,喜欢到现在,只不过是没有发现也不敢承认。”

“那你现在怎么就发现了?”

边屿摸了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梁砚。”

“啊?”跟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和他相亲了,梁砚还对你有好感,我吃醋了。”

“……”

“那天晚上听到你要和他相亲我巴不得冲到你们家去,你们还一起去吃饭,他给你开车门,你还对他笑。还有就是今天晚上,听到别人对你说不好的话我很生气,气到想直接动手,比听到别人骂我还生气。我不想听到别人说你不好,不想让你受委屈,我想时刻都站在你身边。”

边屿真情实感地说了一大堆,感觉这是目前他人生中说得最多的一次。

他静静地看着纪孜,该说的他都说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审判结果,他等着她,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

纪孜挽着自己的手指头,撇了撇嘴:“你说你见不得梁砚和我待一块儿,这会不会并不是喜欢而是一种占有欲呢?”

边屿忍无可忍,直接用手捧起她的脸,凑近到两人鼻尖快要接触到的距离,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姿态直视她的眼睛:“纪孜,我每年公司的心理健康报告都是正常的。”

纪孜没听明白,怎么就扯到心理健康报告了:“啊?”

“我心理没问题,所以我的占有欲来自喜欢,”边屿又重复一遍,“我是因为喜欢才会有占有欲。”

“所以,小孜要考虑考虑我吗?”

这一次纪孜回应得直接又干脆:“不考虑。你说不喜欢我就得离得远远的,你一句喜欢我就得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你走吗?边屿,你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你去外面看看,有哪个正经男生会一点行动都不采取连女生心思都搞不明白就直接问人要不要做我女朋友的?这不是告白,也不是要正经谈恋爱的态度,这是耍流氓!或者说,你笃定了我一定还喜欢你,非你不可,所以可以这样轻视我?”

边屿听了一时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环节。

旁边的手机亮起微信的消息提示框,纪孜看了眼低头沉默的边屿,她已经把问题给他点出来了,能不能想通就看他自己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

黎迎:【好家伙!我终于知道你和边屿不和这个流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了?】

纪孜并不是很想知道是从谁嘴里出来的,因为在这个圈子里随随便便编造有关别人的话题是他们的日常消遣。

但她还是回了一句:【谁?】

黎迎:【你绝对想不到!】

【因为这话是从边屿口中亲自传出来的!】

纪孜惊了:【哈!?】

黎迎:【真的!边屿给梁砚说的!多方打探,千真万确,!】

纪孜消化了下信息,看着眼前的人,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在认真地思考她地话。

她冷静地开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和梁砚说我们不和吗?”

边屿听见她声音,抬起来头,平时吊炸天地老板现在一脸人畜无害呆滞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纪孜无视他的这张脸,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和梁砚说我们不和。“

“……”

“说啊。”边屿哽在那里不说话,纪孜用手戳了戳他腹肌。

边屿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以最真诚的态度面对她,于是他对她全盘托出;“梁砚来找我牵线,“他捏了下纪孜的脸蛋,“你和他的线,我不想帮他就以我们不和的借口拒绝他了。”

说完他还颇有怨言地看了她一眼:“我也没说错,你那时确实唯恐避我不及。“

纪孜好笑,反问他:“那我现在就想看见你了?”

说完纪孜才发现,她今晚说话过于硬气。这大概是......恃宠而骄?

边屿被噎住。

正好门铃声响起,应该是边屿买的药到了,他站起来:“我去开门。”

纪孜看着他拿了一袋药回来,他把药倒出来,每支药膏的说明书都看一遍,从中挑出一支,用棉签给她上药。

他抬起头看她一眼,确认她没有疼,才缓缓开口:“你之前不想见我,可能是觉得关系尴尬或者不想和我有多的牵扯,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抛开其他人只是一对普通男女,完全有恋爱的自由,所以你不用觉得尴尬。”

他换了一支药接着上:“现在是我要和有所牵扯,你躲不掉了。”

他自信狂妄地口吻好像是一支猛兽看见自己地猎物,然后强势大方地宣告:你是我的了。

但越是这样,纪孜越是不爽,凭什么他可以这样自信?越是这样,纪孜越想要为自己挣回些面子,不想答应他。

他该说的都说了,但纪孜还是没有给他准确的回复。说实话,一开始,他的确想着既然他已经确认了自己心意那么今晚就可以确定关系了,但他忽略了纪孜的感受,是他考虑欠妥,所以他现在没有急着要给这件事一个结果。

他想,他应该循序渐进。

药已经上完,边屿:“我先回去了。”

纪孜冷冷淡淡地回了一个:“嗯。”

她就坐在沙发上不动目送他,边屿走到门口又折回来。

在纪孜还没反应过来时边屿已经弯下腰,在她唇上落在轻轻一吻:“我怕这个过程太长,想提前给自己点甜头。”

纪孜不动声色地用手背掩住自己地嘴唇,控诉他:“你这是耍流氓!”

边屿没有丝毫的愧意,语气含笑:“嗯,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晚安。”

说完,摸摸她的发顶,就真的离开了。

纪孜看着关上大门,拿开自己的手背,上扬的嘴角显露出来,是压不住的笑意。刚才她只是用手背虚虚掩住,并没有碰到,她舍不得蹭掉。

发顶他大手抚过的地方在变的温暖,好像是他手的余温还留在上面。

所有的一切都在说这一切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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