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众人听了,不禁莞尔。
妇人听了,也是不禁弯腰,一脸慈爱的摸了摸稚童的脑袋,温声道:“好好好,囡囡以后也要那么气派。”
……
军营外。
迎接的队伍当中,关津站在小将离身后。
看着这景象,虽没有耳清目明到具事无细,但田埂上百姓的一些神情,他也是尽收眼底。
虽看得有些不真切,但这些百姓身上洋溢的些许情绪,他也或多或少可以感觉到些许。
这些人,有盼头了。
可以说在小将离等人入驻南境后,这些以前被地方土老爷势力压榨剥削,被匪寇横行无忌所困扰的百姓,有盼头了。
这些日子的改变,关津看在眼里。
南境的方方面面,也开始逐渐走向正轨。
之前的那员老将虽是阴奉阳违,但对方到底是没像京都那般,做的太过狠绝,以至于元气大伤。
南境假以时日调整,
还是能很快便有所起色的。
只能说对方还算有点良心,关津心底如是地评判了一声。
不过……
对于之前那员老将,他仍旧没什么好脸色。
虽然对方没有做的太过狠绝一事,让他心底多少有些感触,但这并没有给对方博得多少好印象。
下次看到了,虽然关津也不会明面上指着对方鼻子骂,但背地里,肯定少不得是要问候一番的。
站在小将离身后,关津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看着真气派,什么时候,你也教教我?”
旁边的众将领对此充耳不闻。
哪怕听到了,这些人也只当是没听见。
关津说什么了?
他们没听见。
众将领也知道有些东西,是他们听不得的。
虽然关津说的不怎么避讳,但众人也清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而且关津这般明目张胆,他们可不敢。
关津跟小将离的关系匪浅。
这一点,众将领看在眼中,自是不敢有所异议。
但他们跟小将离也无非是上下级的关系,如此,真要像关津这般,反倒是有些僭越了。
当然,在这军营之中,跟小将离称兄道弟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众将领心底,多少有些别扭。
秦正将这些人训练出来,可没想过要跟这些人称兄道弟,这些人只是棋子,自是为开战做准备的棋子。
人命在这乱世,并不值钱。
这些所谓的练气筑基,其实只需要花费一两年功夫,便可以培养出不少,只要细心挑选一番,秦国还是能培养出不少。
所以……
有些东西在很多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而他们被秘密训练的那段时间内,也接受了一些特殊的观念灌输,如此这般,短时间内,想要将他们这种观念扭转过来,怕也是很难。
令行禁止,才是他们最先服从的军令。
至于其他的,小将离也不是没想过要不要给他们拗过来,但似乎短时间内,难以见到成效。
如此,还不如等时间慢慢去推移。
“气派?”
关津耳边很快,便响起了小将离那稍显清冷的声音:“你想学什么?骑马?”
“……”
关津默了默,他也只是随口一提。
“想学的话,那白日里处理公文时多尽点力,别总想着偷懒。”小将离不咸不淡的传音道。
事情办得好了,自然什么都有。
“多谢将军好意,我会好好考虑的。”关津思忖了半响,最后只能咬牙切口的应了下来,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他看着众将领那稍显异样的神情,也意识到此时地方不对。
虽然他跟小将离这般言说,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至少对小将离来说,是没什么影响的。
毕竟那人会传音,对方要说,都是直接在他耳边吩咐,如此一来,他这般言说,似乎有损的反倒是他自己的形象。
心底暗暗骂了小将离一声。
关津很快便端正好神色,没再继续多说其他。
这时候,还是少开口为妙。
小将离见他不开口,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他说不说都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怎么在意。
因为现在她还没抓得那么紧,所以有些东西避不避讳,都无所谓。
夏挽歌回来了,这时候正是喜庆之时,小将离也懒得跟他们谈那么多规矩,正想着,夏挽歌很快便带着众人来到身前。
只听夏挽歌带领着五百名将士厉声高喝一声,纷纷勒紧马绳,在距离众人十丈之外,停了下来,旋即纷纷下马复命。
“幸不辱命!”
夏挽歌下马后,便带领众人对小将离抱拳行礼,朗声开口,笑道:“未有一人折损,满载而归!”
“好好好,回来了就好。”
小将离笑了笑,对众人也是一番寒暄客套,好声问候了众人一番,过了过场,这才带着夏挽歌等人入营。
随手吩咐了旁边的将士一句,让他们将那万余牲畜安置好,小将离便带着夏挽歌走了。
至于那五百名矫勇善战的将士,也很快被带下去安排。
这些人劳碌奔波了数日,也是时候该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了,长途跋涉,终归还是劳心费力。
加上他们查抄地方土老爷势力,清剿各地匪患的功勋不小,休息休息,等他们缓过劲来,也应该召集众人给他们表彰一下功勋。
小将离心中思忖着这些。
带着急不可耐地夏挽歌,转战中军大帐。
众将领纷纷跟随其后,也跟着一起走入了中军大帐,他们对夏挽歌这些时日的收获,也是分外好奇。
加上她回来了,有些东西也需要进行对接,如此,众人自是跟着一起走入中军大帐。
小将离也没拦着,跟随众人一起。
因为夏挽歌是有功之臣,小将离这会儿也显得格外客气,亲自给夏挽歌拉开座椅,并给她满了杯茶,让她缓了口气。
这才在上首坐下,然后示意众人纷纷落座,待夏挽歌缓过劲来,小将离这才循声开口道:“说说你这些时日的收获。
慢点说,不急。”
小将离对夏挽歌出去的事,也是多少有些好奇,因为对方这一趟外出,可以让他们今后对南境的掌控更加深入了一些。
毕竟信息有时候,也不太准确。
唯有亲眼去看过,才能更加深有体会。
关津这时候也是来了几分兴致,夏挽歌外出的事情他是不知道,但夏挽歌回来的这排场,却也足够气派。
这让他也来了几分兴趣,打算听了听。
若是以往,他怕是只能仰望,却不能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来,但易经伐髓后,也让关津潜移默化的,开始改变他一些原本的固有观念。
夏挽歌将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清了清嗓子,斟酌了下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