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做?”
有人面色茫然问道。
“正如我说的,停下你们这次的袭击,把接下来的一切交给我来处理,我会让布列塔尼亚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的。”
鲁路修压低着声音说道,虽然他没说具体会怎么做,但那股掌控全场的气质却是拉得满满的,给人一种信服感。
。
“这就是你说的,那种拥有王之资的人吗?”
联邦那边,吴克问向旁边的,两人一起在看着黑渊恶魔传递过来的影像,影像上面正是鲁路修和解放战线之人的对话。
而这一幕也很正常,鲁路修毕竟是被他赋予指挥黑渊恶魔权利的正义伙伴,虽然对方能力已经被验证过了,但他这个上级可没有,多少有几分注意力放在对方的身上。
“我就和你说过,这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事情没搞定之前,你别和我说一些盖棺定论的事情,人心还是挺险恶的,瞧,这不要来了吗?”
。
“不,我们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鲁路修有些皱眉看着草壁中校,他可不觉得对方还有什么选择。
“那就是你。”
草壁中校抬手指向了他。
“我?”
“你不是掌握了布列塔尼亚帝国,在十一区租界里的重要设施引爆开关吗,只要有你的帮助,我们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的确是这个道理,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释放这里的平民人质,只有你们不再是恐怖袭击的暴徒了,我才会选择帮助你们。”
“释放人质可以,只要布列塔尼亚官方满足我们的要求,也释放我们全部被逮捕的同胞。”
草壁中校说道。
“恕我直言,布列塔尼亚官方恐怕不会答应这个要求,因为那些人里面有不少是对租界内布列塔尼亚居民进行过恐怖袭击的犯人。
如果释放了可不是颜面受损的问题,而是他们治下的布列塔尼亚市民也会站出来反对自己的政府。”
“这正是我想要的。”
草壁中校说。
“但不是我和我信仰的神想要的。”
鲁路修摇头。
“我只会提出让他们重新审核犯人的情况,交出那些本身无罪或者是小罪、却要被抓起来判处死刑的十一区人,纠正他们对于你们十一区人的不公。”
鲁路修说道,他的心中也有着一个正义的秤杆,而这个秤杆显然深受着某位正在偷窥这边情况的国师影响。
“我要全部的人。”
“这不可能。”
“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不行。”
“那只能得罪了。”
“你打算做什么,囚禁住我吗?”
鲁路修看着草壁中校,指挥着一左一右的手下围过来,面具下的他深皱起眉头。
“囚禁?不,我只是希望你现在能够引爆,埋藏在布列塔尼亚帝国租界内其他重要设施的炸弹。”
“什么?”
“我早就应该有所觉悟了,真正的恐怖袭击就是要疯狂的,唯有疯狂才会使得敌人害怕自己,才能够让我们的敌人不敢肆意欺辱我们本身。
所以,与其唯唯诺诺要布列塔尼亚帝国释放我们的同胞,打压布列塔尼亚帝国在民众中的公信力。
不如就直接做笔大的,用你的炸弹让布列塔尼亚帝国在十一区的租界内受到严重的损失。
让他们记住这份疼痛,从而来正视我们!”
“你疯了吗,这样做只是在自断后路,是在找死。”
“我没疯,我只是突然认识到一件事,我这个人早就应该死了,在七年前国家被布列塔尼亚帝国灭亡的那个时候,当时我就应该为了我的国家而战死,而不是苟延残喘到现在,而我的部下也一样。”
草壁中校的话,让鲁路修听出了他心怀死志的内心,不过却是想在临死前搞波大的。
鲁路修有点郁闷,他觉得自己必须给这种无脑的蠢货,分析一下利弊:
“好吧,就算你们不怕死亡,决定用自己的生命给布列塔尼亚帝国的十一区租界造成巨大的损失,像是这种事情做成功了。
但是,你们也别忘了这里只是布列塔尼亚帝国的十一区,而不是布列塔尼亚的全部。
到时候,反应过来的布列塔尼亚帝国会暴怒,从别的地方过来的帝**队将不会再对十一区人留情,屠杀将不可避免,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为了一时爽快,却断绝自身的民族,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
周围人看向了草壁中校。
“呵,那群怕死的家伙早就没有了嵴梁骨,他们只会趴在地上摇尾乞怜,请求布列塔尼亚的高等人的怜悯。
他们早就不能算是我们十一区人,哦不,十一区人,那是布列塔尼亚人给予我们的蔑称,我们是大和民族。
而那些没有骨头的家伙,早就不配做我们大和民族的一员,要在事后被屠杀,那就被屠杀吧,他们是大和民族的罪人。
而我们则将作为最后一批的大和民族武士,用我们的鲜血来向世界展示我们民族的骨气。
大和民族,万岁!”
草壁中校右手直臂,向前却是喊道。
“大和民族万岁!”
房间中其他人受到感染,也一起举起手臂用同样姿势,用同样的口号喊起来。
口号的声音里,充满了血性与疯狂。
【这群家伙……】
铠甲下的鲁路修眼童一缩,他终于明白解放战线,可能并不是一群无谋的莽夫,而是一群被一个思维极端、现在还活在过去时光的疯子,所领导的武装集团。
当然,之所以袭击河口会议中心大楼,那可能是因为他们本身集团的能力不足,还有作为领导者草壁中校智谋不足的原因。
然而,自身的出现则让对方看到了一些可能性,却是激发了对方骨子里的疯狂。
而面对一群只想着同归于尽的疯子,鲁路修心中也是清楚,恐怕单纯的劝说是没什么用的。
在周围人还在喊口号的时候,鲁路修的脑子就飞快在运转想着办法,却是在身边口号声渐止下去的时候,突然就鼓起了掌。
有些因为口号热血沸腾、嘴鼻间呼出热气的众人看向了鲁路修,就听到他说道:“大和民族的骨气和血性,我算是见识到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帮助你们这样勇勐无畏的大和武士,但草壁中校,我得有些可惜地告诉你,我所谓的在布列塔尼亚帝国十一区租界内各个重要设施埋下炸弹的事情,那是假的。
那其实是我为了解除你们的困境,才对外、对布列塔尼亚帝国在十一区官方,所做出来的虚张声势的恐怖宣言。”
“你想告诉我,你让我们看到的国务院被炸弹夷为平地的画面,其实是假的吗?”
草壁中校皱眉。
“不,那个是真的,但那是因为国务院是在明面上,且那里的防守其实也不是很严格,所以我们才能够成功安装炸弹。
但是呢,其他的地方呢,像是那些需要保密的重要设施呢,你以为是那么轻易就能够潜入进去,且在里面安装炸弹的吗?”
鲁路修有理有据的话就如同是一盆冰水,浇凉了周围几个极端分子才刚热乎起来的心。
“我不相信你的话。”
但总有固执的人,并不相信他。
“那我要怎么让你相信?”
鲁路修笑着问,他认为事情还在掌控中。
“除非你让我们搜身。”
草壁中校道。
“唉~”
鲁路修叹了口气。
周围人立马有些警惕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发难。
然而,并没有,鲁路修只是把自己的头盔拿下。
“布列塔尼亚人?!”
周围人惊呼起来,有人甚至已经举起枪,对准过来。
“正如你们所见,我是一个布列塔尼亚人,而我之所以表露身份,只是想告诉你们,国与国之间或许有着敌对,但并不应该把这种敌对,给带入到彼此的人民之中,你们看看我,明明是个布列塔尼亚人,却还来帮助你们。”
“把枪放下。”
草壁中校命令举枪的部下,认真看着露出真面目的zero就说道:“你说得对,个体的想法是不一的,我会感谢zero你身为布列塔尼亚人,却愿意帮助我们大和民族的好意,但是,我依旧不会放弃我的想法。”
“哪怕你知道这样,做会造成很多无辜之人的死亡?”
“是的。”
“哪怕我刚才的话都是真的,我的身上真的没有所谓的炸弹开关?”
“这该是我来做出判断的事情,把你的铠甲也脱了吧,如果等下在你的身上没有找到炸弹开关之类的东西,我就让我的人穿上你的这身铠甲回去。
我会让我的人尝试去刺杀布列塔尼亚帝国,在十一区安排的总督以及那位铁血皇女。
而无论刺杀成不成功,到时候我的人都会被周围的布列塔尼亚士兵给打死。
届时,在无数记者的摄影机下,观看这边情况的你的人,一定会以为你死了,继而引爆炸弹的。”
“那如果到时候炸弹还不炸呢,你们可就失去了退路。”
“无所谓,我们已经做好了死亡的觉悟,只是有些对不起阁下你,到时候,我恐怕还得先杀了你。”
草壁中校说道。
“为什么,因为我是布列塔尼亚人吗?”
鲁路修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并非如此,而是我怀疑只有你死了,才是引爆炸弹的关键。
毕竟,你在我看来也是个十足疯狂的人。”
草壁中校怀疑鲁路修是在心脏里装了引爆器,颇有英雄惜英雄的意思,但可惜是疯子在惜假疯子。
“那如果还不炸呢?”
鲁路修问到底了。
“如果这样还不炸,那像是你这种欺骗我们的布列塔尼亚人,死了也是活该的!”
草壁中校微笑回答着,眼神一点点变得狠厉且恶毒起来,他其实并不在意一个布列塔尼亚人的生死,哪怕对方对自身等人表现出足够的善意,也是一样。
鲁路修有些沉默,在草壁中校等得不耐烦、准备让部下动手对他用粗之前,才开口说道:“草壁中校,你知道吗,在我与你交流的这一小会时间内,你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草壁中校皱眉,但因为对方在脱铠甲,所以也就没有再做些什么。
“一个人越是聪明,认为用自身的智慧就可以去掌握住别人的行为,就越会在预料之外的地方栽跟头。”
鲁路修走着圈,把身上的由黑渊恶魔形成的黑铠甲一件件脱掉,丢在房间里不同之人的脚下。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旁边有人问。
“我只是想说,人类的智慧是有极限的,哪怕是再聪明的人,也总是会因为有界限的智慧,而碰到一些自身无法处理的事情!”
“这是正常的情况,人力有穷尽之时,就像是曾经的我们无法阻止自身的国家,被布列塔尼亚帝国灭掉一样。”
草壁中校对这句话深有同感,一脸感叹地说道。
“没错,这是正常的情况,但我的命运是如此的特殊,宛若天选之子一样,却是超常的存在。”
鲁路修一手扶脸,一手抱着自己的臂膀,就以一个奇特的姿势立在众人的前面。
“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想反抗吗?”
有人问。
“不,我只是在给予诸位最后的机会,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你还能杀了我们不成?”
“的确,我将会代表天尊,对你们进行正义的制裁。”
看着鲁路修无比认真的模样,周围人互看一眼,最终把问询的目光投向草壁中校那边。
“宗教信仰总会让人的脑子不好使,把他给我抓起来搜身,敢反抗的话就直接击毙。”
“很遗憾,你们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解决他们!”
【这人在和谁说话?】
就在众人内心浮现一丝疑惑时,身体就感受到一股快如闪电、由下至上的贯穿痛感。
被丢下的黑渊恶魔铠甲部件上长出一根根黑刺,犹如一把把长枪把人插了起来。
“你……”
草壁中校是唯一一个被整体的黑渊恶魔,从背后刺穿身体掏出胸口前心脏的。
没有瞬间脑死亡让他还能继续思考,他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鲁路修,仿佛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鲁路修没有给这人答疑解惑的想法,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还试图拔刀的这人,生命走向死亡的终点。
这人对他来说,就只不过是一个极端的种族主义者而已,无非是对方处于弱势的一边,所以看起来会比较悲壮一点。
但若是互换立场的话,这人估计和那些欺辱十一区人的布列塔尼亚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甚至还有可能是变本加厉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