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愤怒的对着苏牟喊道,“还说不是你,你看看这是你开的方子,我夫人就是按照你的方子抓药,结果今日早上便吐了血。”
苏牟让掌柜的接过男子的药方,倒确实是自己写的,可这对症的药,为何会出现吐血的现象呢,苏牟不解,走上前想要给女子再号一次脉,却被男子一把推开,险些摔倒,好在云雪及时出手,算是站稳了身子,“多谢云雪姑娘。”
“苏先生客气了,这是云雪分内之事,先生无慌,小姐片刻就到。”
“有劳云雪姑娘,只是这方子确实是苏某所开,并无不妥,只是苏某不明为何会辅食后吐血。”
“自然是有人做了手脚,产生了相克啊。”那清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那一身的淡紫色衬得花蝶舞肌肤雪白,话音刚落,便来到了苏牟的面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苏牟别不开了眼眸。
花蝶舞:“这位公子说是用了我家先生的药方,所以尊夫人吐血?”
男子:“自然。”
花蝶舞:“那不知尊夫人什么时辰用的?”
男子:“一个时辰前。”
花蝶舞:“哦?可还用了别的?”
男子:“没有。”
花蝶舞:“嗯,这就好办了,云风云霜,带着夫人进来。”
不由得男子阻拦,云风云霜将女子扶进了百药堂,花蝶舞探了下女子的脉象,转身进了内堂准备催吐的药,出来时让云风弄来夜壶,一切安排妥当,让女子喝了催吐的药,静待女子的反应,不过几分钟,女子呕吐不止,男子想要上前被云风云霜拦了下来,花蝶舞带上口罩和手套,让苏牟也同自己一样,待女子呕吐完毕,花蝶舞拿走了女子的呕吐物,开始分析检查,果然如她所料。
“海螵蛸,苏先生可知?”花蝶舞道出的名字让苏牟眼神变得犀利,他怎么会不知,这东西和自己方子上的白芨是相克之物,不能同食,轻者呕吐不止,重者中毒而亡。
花蝶舞转眸看了男人一眼,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怕是她根本不是你的妻子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哦?明媒正娶,刘旭公子何时何地明媒正娶的呢?”
花蝶舞丝毫不在意的玩着蔻丹,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的传入了所有看热闹人的耳朵里,而这刘旭名字一出口,便在人群中炸了锅,
“刘旭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还有钱娶妻?”
“是啊,谁能嫁给他啊,一个赌鬼。”
“就是就是,怕不是抢来吧。”
“也有可能啊,就刘旭那臭名昭着,谁能看上他啊,把自己姑娘给他?”
“可不,那不等于把姑娘往地狱里推吗?”
“就是就是。”
刘旭的脸白了又白,花蝶舞坐在大堂看着僵住的刘旭,幽幽开口道,“本小姐倒是很好奇,你哪来的胆子敢辱我的人。”
苏牟的心一顿,随后低下了头,他知道小姐并无他意,只是单纯的护犊子而已,不过这样也好,他是她的人,就算只是单纯的从属关系,他也愿意。
未等刘旭说话,清醒的女子开口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你是何许人?”
“小女子王茹,是这刘旭的邻居。”
“哦,为何会服用海螵鞘?”
“那海螵鞘是哥哥的药方,昨日因小女身子不适,便让刘旭帮忙抓药,将我与哥哥的药方都给他,怎知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哥哥。”
花蝶舞倒是没继续让她伤情,开口问了另外一位受害者,“你哥哥人呢?”
“这呢,这呢。”人群中一个推着板车的男子喊道,王茹看着自家的哥哥被推了过来,哭的梨花带雨扑了过去,“哥,我是小茹啊,你怎么了?”
花蝶舞揉了眼睛开了慧眼,胃穿孔了啊,难怪会用上海螵鞘,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啊,不能对症,却也可以缓解吧。
“抬进来吧。”花蝶舞叹了口气,让云雪安排后院的空房间,让兄妹两个住下,前厅云风和云霜守着刘旭防止他逃跑,星辰这是第一次在白天现身,驱散了众人便再次隐没。
净了手,换上白大褂,戴上口罩,也让苏牟照做,背着药箱来到了兄妹两的病房,经过之前的手术,苏牟不多疑的跟在花蝶舞身后,只见花蝶舞拿着针管,撩起男子的衣服,对着腹部扎了进去,吓得王茹想要阻拦,却被苏牟出言拦了下来,“要想救你哥哥,就别耽误小姐。”
王茹看着苏牟,不再多言,她这几日的药方都是苏牟开的,别的不说,对苏牟的人品和医术还是信服的,想着要是苏先生都相信的人,怕是不会害自己的哥哥吧,只是这女子看上去这般的年轻,又如何能治得了哥哥的吐血症啊。
“看来还真是胃穿孔啊。”花蝶舞将抽出的积液放到了药箱,拍了拍男子的手背,针入手背,挂上了抗生素,转身问苏牟,“学会了吗?”
“嗯,只是这是什么?”
“输液,夜间还需要给他注射一次,如果他出现了发烧情况,要来通知我,空腹一天,明天我来给他手术,你也跟着一起。”花蝶舞交代了注意事项,告诉苏牟,“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要学会用靠山,今个是我知道了,要是我不在,你出了什么事,我这百药堂岂不是损失大了?”
“苏牟知晓了。”
“这才对嘛。”花蝶舞将男子需要的药物留给了苏牟,转身出了内院,她知道苏牟的接受能力很强,从教他七星阵针灸术开始,他便成了她要发展的不二人选,之前让云雨打听了关于苏牟的身世后,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医学世家的苏牟家道中落,遭遇了巨变后,苏牟背井离乡的来到了商都,本想着谋个差事,却发现出了医术,自己毫无一技之长,偶然遇到了现在的东家,不过是一个半月,他便见识到了东家医术上的造诣,从一开始的怀疑到死心塌地,尽是两次的施展,而这一次的教学,让苏牟心生了再也不想离开的想法,哪怕只是属下一般的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