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囚裳影身上的伤好了一大半,虽说还不能运功,但是缓慢的行走已经没啥问题。
这次见到洛意的时候他有些诧异:“你最近怎么了?”
“没有啊!”洛意摇头。
“可是我感觉好像哪里变了,你跟我第1次见到的时候有点不一样了。”囚裳影也只是猜测。
眼前这个人的气质变了,或者说心境不同了,可到底哪里不同了呢,他又确实说不出来,只是感觉好像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相比起第1次见到洛意的那种浮躁,现在已经慢慢的平息了下来,这个很不可思议。
这可不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这是一个大人,大人的心境如何,基本上都是已经形成好的,若非重大的变故,不可能立马就转变。
可现在这女人变了,这意味着什么?
有高人指点,或者,第1次见面的时候她是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洛意你看到他的眼睛,似开玩笑一般的说道:“我呢,文不成武不就,接手仙域楼想要服众恐怕有些不太现实,就算有你效忠,就算有着那个使命,但是没本事的人,仗着一个使命始终是让人难以信服的。”
“所以?”
“我打算另辟蹊径。”洛意回答。
她心情非常的不错,这段时间跟大师兄在一起,他教授了不同的东西,她也学得很认真,还算是颇有收获。
她找不同的人练习过了,也跟军中的很多人相处,融入他们在,慢慢的观察那些人的心境,随后她发现果然如大师兄说的那样,只要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思考,很多时候你就会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这样的,原来他们想要的是这个……
以前她认为的那些权谋心计非常难,帝王的御下之术那更是难中之难,现在才发现不就是如此。
该打的打,该赏的赏。
想要人追随就给予他们想要的,想要打的敌人就断了他们心中所思。
想明白之后,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想要知道那个人对自己是否是真的好,只要站在他的立场去考虑,就会发现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最终他能得到什么,获利的是谁。
这样一来什么都变得简单了许多,就如同眼前的囚裳影,现在在她的眼中已经不如以前那么神秘了。
她想明白囚裳影为什么会跟着自己,不过想明白之后倒是没有那么反感,或许这也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吧。
“我只是求自保。”囚裳影虽然拿不准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但他觉得还是先交代。
面前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先不说,那天见到的那个齐景城给他的直觉很危险,能给他这样危险直觉的,至今也就见过那么几个。
更何况他本来也没有抱着要算计这些人的心思,来到这里是意外,知道洛意的真实身份也是意外。只是在交接仙域楼的时候,他稍微起了那么一点小心思而已,但这虽然出于私心,却也是为了自保,他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错的。
“放心吧,我并不反感这样,要是我的话我也会的。不过你得实话跟我说,仙域楼现在是不是很危险?”这几天洛意仔细的学习,想通了之后,她就觉得仙域楼的真实情况眼前的囚裳影肯定没有告诉自己。
就算大部分如他所说的一样,但是肯定隐瞒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
果然,听到自己这么说,对面的囚裳影脸上是难得的尴尬与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有什么稀奇的吗?其实大师兄一早就知道了,他在听完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之后,他基本上全部都猜到了,那你应该也明白,我知道你这是迟早的事。”看着他脸上凝重的表情,洛意直觉情况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
原本她以为捡到了一只强有力对队伍,可现在看来,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过想来也是,仙域楼真要是如同自己猜想的那一样,那为什么会这么多年都处于暗处呢?
如果可以,谁不想风风光光的过日子,就像是几大王朝,如果可以的话,谁想要隐忍,谁想要低调。
低调,那也是会付出代价的,最明显的就是哪个不三不四的三教九流都敢打你的主意,会招来很多数不尽的麻烦。
虽然都是一些小麻烦,但蚁多咬死象,小麻烦太多了,也是会惹人恼怒的。
“好吧,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听完之后如果是你还愿意接受仙域楼的话,我就直接把令牌交给你。”
“你说,我听着,放心,既然咱们俩前几天都说好了,那无论这个烫手的山芋有多麻烦我都一定会接受,我现在之所以这么问你,是想要你给我透个底儿,以免我什么都不知道,做了一些狂妄自大的决定,平白无故的断送了那些人的性命。”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的吧,那些人是跟你多年的好兄弟,很多人都是从姬王朝那一带就传下来的,他们的父母是仙域楼的人,甚至祖宗都是仙域楼的人,很多人跟你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囚裳影:“……”
一时之间复杂难言的酸涩滋味在心中蔓延。
他竟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给自己安慰的人居然是这个才见过几天的人。
现在可以真正的放松下来,自己做的决定应该是对的吧,把仙域楼交在这女人的手中,先不说这人能力怎么样,这份为弟兄们考虑的心意就实属难得。
换了一个其他的人,恐怕不会如此。
不是谁都会把那些常年混在黑暗当中的人当做人来看的,贵族当中,身份尊贵的那群人更是不把人命当回事。
对于他们来说,可以利用的时候毫不手软,压榨完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就可以随便的丢弃,甚至很多下属都是在关键时刻用来背黑锅的。
这么多年,他宁愿让仙域楼慢慢的没落,也绝对不愿意找一个有力的靠山,怕的也就是如此,他不想让那些弟兄过得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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