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所有人眼疾手快的拿过筷子,速度精准的将肉片往自己面前涮涮铺好了一排,
然后又十分精准的将调味料洒在每一块肉片上,过了几秒钟再翻一面。这些人一举一动,都严格遵守洛意示范时候所用的时间,而且动作和表情一脉相承,弄的跟机器人似的。
看的洛意一愣一愣的,哑然失笑。
等他们吃过一口之后,便不再如刚刚那么如临大敌,纷纷放松下来一边喝酒一边烤肉,每个人都吃了不少。
船上生活枯燥无聊,能吃的上洛意做的可口饭菜,已经变成不可多得的娱乐。
毫无悬念的,他们迷恋上这种自己做饭的方式,有的人居然可以一吃吃几个时辰,或者是不停的做给别人吃来打发时间。
做出的口味酱料同样层出不穷,有的别说,还挺有一番风味,其他的,堪称黑暗。
一来二去的,接连数天这船上都在吃铁板烧,也就是洛意口中的烧烤。
洛意劝都劝不住,结果就悲剧了。
好多人都吃到嘴巴长泡,虚火上升,一个个疼的吃呀咧嘴,偏为保持英明神武形象,憋着,有的人则是拉肚子,铁青着脸一趟趟跑来跑去。
甲板接连几天都咚咚咚的,洛意忍不住掐腰哈哈的笑,无奈道,“我都告诉你们了,这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偏不听吧。”
幸灾乐祸了一会,然后她转向厨房,去给他们烧一些败火的凉茶。
殊不知在她身后,白恨仙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对她一举一动都格外的关注,稍显淡色的眼眸总是混杂着一些难以名状的情绪。
发现这一点,凌沉耀看白恨仙的眼神瞬息变化,手中茶杯哐当一声重重的掼在桌上,杀气丝丝缕缕溢出来,旁边那些护卫顿时警惕,眨眼围绕在白恨仙身边,对凌沉耀怒目而视。
“怎么的,要干架?”
对方人多势众,白恨仙还姿态悠闲,眼皮掀都不掀一下,都不正眼瞧他。
凌沉耀同样看都不看那些护卫,冷道:“警告你,不
要打她的主意,阿意是本王的王妃!没老东西的份儿!”
老东西?!额角青筋突突的跳。
但他还得忍,白恨仙没反应,护卫火了,呵斥:“放肆!敢跟国师如此说话,你……”
“好了,”白恨仙抬手制止,似笑非笑回望他,“你不要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
两厢对视,空气热烈如火,洛意出来发现这一幕,哂笑:“怎么,我一不在,你们就对上眼了?”
啐!所有人都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凌沉耀卷走洛意,回头传音入密,冰冰冷冷威胁:“你最好是没那个意思,哼!”
渔夫庄生被挑衅了,他很森气,咔嚓剑出半寸:“国师,待末将就地处决他!”在别人的底盘还敢如此放肆,简直岂有此理!
“不用,”素手扬起挡住他,白恨仙不惊不怒,还露出被取悦到的神情,“你赢不了他,再者,他这样……也挺不错。”
什么?庄生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他乃堂堂东国国师护卫长,负责国师安危,竟打不过那个现世的狗屁小王爷?!
他很不服气,很不!
回到房间,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洛意被围得密不透风,有些难受,就推了推对方,却见凌沉耀没反应,不由抬眸,就见凌沉耀性感流畅的下颌,再往上,便撞进一双满是担忧的严肃深眸中。
“怎么了?”洛意忍不住问。
凌沉耀缓缓摇了摇头,手上不自觉用力,“那个白恨仙,有问题,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
“这我自然知道。”洛意笑了笑,用了点力气将腰上的手扳开,走过去坐下,倒两杯茶。
她当然不会因为单方面相信白恨仙的说辞,就真的放下就行。
在没有见到真实的事实真相之前,谁都值得怀疑,这是做特工的最基本修养!
甚至有时候真相也有可能是谎言,而谎言也不见得没有半分价值。
当夜晚降临,整个船舱都寂静下来,只有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响在耳边,静夜之中,洛意辗转反侧,感觉都到凌晨了还睡不着。
最后实在忍不住,她缓缓起身,推开门走到甲板,撑着栏杆,望天边星辰如海,一派浩瀚。
不知看了多久,身后传来清冷声音。
“睡不着吗?在想什么?”
头也不回,用眼角余光瞥了瞥负手而立,站在身边的朱红身影。
洛意淡淡的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缓了缓道,“我在想,我那个未曾谋面的生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想知道,”白恨仙声音透着一丝笑意,与她说话的神韵像是在对待亲密的晚辈,“也不是不可能。”
洛意缓缓转过身面对白恨仙,以为他会对自己说什么,却见对方缓缓伸出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的点在她眉心皮肤相对的位置,一点清凉,让洛意冻得一哆嗦。
“你是你娘的孩子,一定记得过去的事,如果你想回忆起来,我可以帮你。”白恨仙如此说道。
洛意却觉得想笑,她说过了,整个脑海里所有角落,也没有搜罗出跟那个女人有关的任何消息,再加上,她原本灵魂就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更不存在所谓的对生母的记忆,再者,她不是听说,这个身体尚在襁褓时就已经跟生母失散了。
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能有什么记忆?别搞笑了!
仿佛看到洛意眼中的嬉笑鄙视,白恨仙缓缓摇头,笑的眯了眯眼,神情比长辈还要和蔼,“不要妄自菲薄,你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洛意刚要问什么,忽然之间,眼前一阵发黑,她整个人如同掉落深渊,手脚通通没了力气。
“这是什么?”
思绪有一些霎那的慌乱,再回过神时眼前倏然一亮,她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很多东西看起来都精美而又庞大,精致又庄严。
飘逸如仙的淡紫裸色的帐幔间,正躺着一个姿容绝美的女子,女子似乎在生产,肚腹隆起,因为痛苦,女子脸色惨白,贝齿咬啮下唇,拼命的忍下一阵又一阵的痛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