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若停下脚步,看向这个拦住自己去路的女人。
身着大红色的华服,手持一把玉色小扇,身材比以前消瘦很多,就连那张脸都有些暗黄,甚至连曾经码头乌黑靓丽的头发都有些枯燥。
而且苏黎若还注意到一点,衡阳公主眼窝深陷,双眸无神,明显不是一个健康的人该有的样子。
苏黎若淡笑,衡阳公主是如愿嫁给了上官锦不错,可是这个样子却不像一个幸福的女人该有的样子。
这三年里她的记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对于衡阳公主也不再是一知半解,看着不如往昔的女人,心中对上官锦的埋怨也少了很多。
“怎么这么久不见,衡阳公主变得老了这么多?”
她红唇斜挑,语气平淡的说着。
衡阳公主闻言咬牙切齿的看着苏黎若,余光朝着她身后的俞狼和柳机看了一眼,露出些许的忌惮。
仿佛要不是因为有他们在,她早就上前给苏黎若一巴掌了。
不过当她看到柳机手中牵着的那个孩子,神情却突然愣了下来。
看了看苏黎若,又看了看那个孩子,她已经猜到了那孩子的身份,眸中一抹阴鸷闪过,挑唇笑道::“还好,还好,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好歹这三年里我都是在阿锦身边的。”
说着,还高傲的抬起头,就想一只斗胜的公鸡。
“你这个女人有完没完?我们可不是过来和你扯皮的,赶紧滚开,不然小心我一会儿撕了你。”
俞狼不耐烦的说着,手中血蚕丝也开始脱落,他是真的想撕了她,并不是说说而已。
衡阳公主闻言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她曾经派人暗杀过这几人,自然是知道他们的实力的,对于苏黎若身边的这里人也是有些忌惮的。
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说道:“姐姐刚回来,还是赶紧去看看阿锦吧!他最近总是在念叨着你。”
苏黎若看着这个变脸如翻书的女人冷哼一声,什么都没有说就朝着卧房那边走去,和这样的人,她真的无话可说。
几人陆续从衡阳公主的面前走过,柳机因为牵着苏吉晨的缘故,面上还算正常,而俞狼则是狠狠的用神色威胁了她一把。
“柳叔叔,刚才那个女人看我的眼神好恐怖啊!”
苏吉晨仰着小脑袋,一脸天真的说着。
他从小到大都是在他们三人的呵护下长大的,哪里见过那般恶毒的神情?
柳机伸手在他的小脑袋上揉了两下,在看到苏吉晨急忙躲避之后才轻声说道:“柳叔叔不早就教导过你了?人不光光都是善良的,当你遇到真心对你的人,你就要真心对她,当你遇到想要害你的人,你就狠狠的让她尝尝苦头。”
“对,对待那种女人你绝对不可以心慈手软,只要她敢欺负你,你就把她打的连她娘都认不出来。”
俞狼在一旁附和,一双拳头在眼前用力的挥了几下。
苏吉晨乖巧的点头,他知道两位叔叔说的都是为了他好,所以既然他们这么说了,那他肯定会照办的。
走在前面的苏黎若嘴角抽了抽,她现在突然有些后悔让他们这两个当苏吉晨的师傅了,如果任由这两个暴力狂这么教导下去,她的儿子早晚也会变成一个暴力狂。
这样的结果还真是想想都觉得恐怖。
片刻间,苏黎若几人已经到了上官锦的卧房外。
不过苏黎若却停在那里没有进去。
回想起她最后一次进这间屋子的时候,那刺眼的大红色还真是让她足足恨了上官锦三年。
“娘亲,你为何不进去?”
苏吉晨伸着小脑袋往里面张望着,对于那个没有见过面的爹爹,他甚是好奇。
巴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看看。
苏黎若眸光微动,低垂着头,声音低沉的说道:“晨晨跟娘亲进去看看你爹。”
“嗯。”
苏吉晨乖巧的点头,上前几步,肉乎乎的小手牵在苏黎若的大手之中。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苏黎若终于抬起了头,自从有了苏吉晨开始,她就变了,变得事事都习惯有他在身旁,只要他在身旁,她就会有安全感。
牵着儿子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将房门推开。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一股浓烈的药汤味随之而来。
苏黎若鼻头轻耸,这药汤的味道她很熟悉,是用来治疗贯穿伤的。
眉头微皱,看来上官锦确实是受了很重的伤。
“滚,我不是说了么?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咳咳……”
屋中突然传出一声怒吼,震得苏吉晨往苏黎若的怀中躲了躲。
苏黎若抬手在他的小脑袋上拍了拍,安抚了他几下,然后才拉着人走进去。
“是谁这么大胆?咳咳……我不是说了让你们滚?”
窗幔后,上官锦撑着身子半躺着,因为起身的缘故,不停的咳嗽着。
苏黎若看着那窗幔上透过来的人影,双眸立刻就湿润了。
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习惯了没有上官锦的日子,可是现在见到了之后才发现,她对上官锦的爱,已经被埋在了最深处,想挖都挖不出来。
素手松开那肉乎乎的小手,转而放在那窗幔之上。
可是那轻薄的窗幔却像是有千金重一般,让她掀起来十分的费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窗幔里面的人突然隔着窗幔将她的手腕扣了起来。
“衡阳,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我的房间不是你能进的,我没生病的时候你不能进,我生病的时候你就更是进不得,不要一次一次的挑战我的忍耐力。”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整段话他都压抑着想要咳嗽的冲动,手上似乎是用尽了全力。
不过可能是因为上官锦有伤在身的原因,他的力气小了不少,不过被攥着的苏黎若依旧是皱起了眉头。
“坏爹爹,你弄疼我娘亲了,还不赶紧松开。”
这时一旁的苏吉晨突然朝着窗幔中喊道,一边喊着还一边上前在那只大手上打了一下。
那力道可不比上官锦此时的力道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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