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不如我去问吧?”萧兰生将苏黎若拦在了门口。她实在不放心苏黎若一个人进去。若是再受了伤,只怕世子不会再饶恕她了。
苏黎若笑笑:“怎么?还担心我被她们伤了?如今贞娘已经信了我们,又怎么会继续伤我呢?”
萧兰生默不作声。那静娘至今还没有完清醒,万一觉得世子妃要伤害她的姐姐,又一次发疯了怎么办?她实在不敢赌。
苏黎若看穿了萧兰生的意思,无奈摇头道:“放心吧,贞娘会拦住她的。让开吧。”
萧兰生不让,苏黎若便收起了面上的笑容,态度坚决道:“让开。”
萧兰生见状,不情不愿的让开了身子,放苏黎若进了屋子。
贞娘在屋里将外面的争执听得明白,她的手放在静娘的额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心中酸楚不已。
若非父亲出了事情,她跟妹妹两个人也不会轮到如今这个地步。也不知道父亲现在这样了,是生是死?
“静娘今天怎么样了?”苏黎若绕过屏风,小声问道。
贞娘扬起脸笑道:“还是跟之前一样。多亏了你的药,她如今身子好了不少了。”
“是吗?我再把把脉看看?”
苏黎若一面说,一面坐到床边,细细替静娘把脉。静娘的身子确实好转了不少,可她到底伤了根本,这阵子的药也只能填补她亏空的十分之一罢了。
苏黎若抬起头,对上了贞娘担心的目光,微微一笑,安抚道:“放心吧,她现在很好,慢慢养着就好了。”
贞娘听了这话,立刻放心下来。
“这个孩子,你确定不要吗?”苏黎若忽然问道。
“是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打掉这个孩子会要了我妹妹的命?”贞娘吓了一跳,一把抓过苏黎若的手,神色紧张。
苏黎若见状,赶紧安抚她道:“不是。只是你妹妹的身子太弱
了,若是现在打掉了这个孩子,怕是之后怀孕会更加困难了。”
贞娘听了这话,陷入了沉思。她想了许久,才无比坚定的道:“还是打掉吧。等父亲回来了,家就会好起来。妹妹往后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呆一辈子好了。”
苏黎若见她坚持,便不再劝说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安顿好了静娘,贞娘领着苏黎若到了外间,饱经折磨的脸蜡黄蜡黄,独独那一双眼睛很亮。她紧紧盯着苏黎若的脸,像是要从她身上挖出什么东西来。
苏黎若笑笑,安抚似的倒了两盏茶,一盏放在自己面前,一盏放在她面前。
“你且安心。只是船上条件简陋,不适合静娘休养罢了。”
贞娘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茶盏,低笑了一声。明明之前还吩咐自己要在船上好生照料妹妹。可一转眼的功夫就被他们一齐带下了船。如今问起了,只草草打发一句适合休养,谁信呢?
“你若是有事,便直说吧。你既然是京城里来的人,我定是相信你的。”贞娘想了想,道。
苏黎若暗赞了她一声聪慧,可仍旧不发一问。只笑着陪贞娘喝完了茶,才起身款款离开。
贞娘看着苏黎若就要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忽然道:“我爹在海门县还有一处私邸,你们若是想要搬到邢舞阳,不如去那边看看,许是能找到不少线索。”
苏黎若果然停住了脚步,她猛地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贞娘。她确实猜忌于他们的父亲,却没想到贞娘会主动说出这件事。
贞娘勉强笑笑:“当年邢舞阳才刚刚露出爪牙的时候,父亲便察觉出了不对劲。他一面跟邢舞阳周旋,一面悄悄的将邢舞阳的一部分罪证转移去了私邸。”
她顿了下,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道:“你放心,这个地方只有父亲跟另外一个人才知道。父亲出事之后,那个人也失踪了。眼下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了。”
“
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苏黎若没忍住,问出了口。
贞娘的眼神有些闪烁,她赶紧低垂下头,似乎有些不想回答苏黎若的问话。
苏黎若定定的站在那儿,也不吭声,只静静的等着。屋子忽然安静了下来,静的连静娘在里屋浅浅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终于,贞娘败下了阵来,她长舒一个口气:“当年是我顽皮,偷听了父亲跟那个人的对话。不过具体的位置我并不清楚,”
“那个人……”
贞娘打断了苏黎若的话:“那个人的身份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个人是跟着父亲从京城来的,父亲对他十分信任。”
苏黎若听到这儿,便没有什么再要问得了。
贞娘见状,立刻摆出了一副送客的姿势。但苏黎若并没有立刻离开,她盯着贞娘好一阵功夫,神色复杂的问道:“你就不怕我是在骗你?”
贞娘苦笑一声:“怕。但我更怕父亲出事。我跟妹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要是再没有了父亲,我还好些,只怕妹妹会扛不住吧?”
她一面说,一面扭头看向内屋的方向,眼里满满都是温柔。妹妹跟父亲的关系向来不错,如今又给了她莫大的希望。倘若这份希望落了空,只怕妹妹的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贞娘不想给他们压力,她心里明白,父亲此刻只怕是凶多吉少。可她仍忍不住对他们抱着一点期待,倘若父亲撑住了,倘若他们真的将父亲救了回来,那他们一家岂不是团圆了?
苏黎若看着贞娘温柔的目光,心忽然软了下来。对她们姐妹俩来说,父亲才是部吧?
“你放心,我定不会负于你的。”苏黎若伸手拍了拍贞娘的肩膀。
苏黎若才刚离开贞娘的房间,守在门口的萧兰生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她道:“世子妃,怎么样了?”
苏黎若看着萧兰生好半晌,才点点头。萧兰生立即喜笑颜开。海门县发生的事情总算有了不小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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