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不悔一推开房门走出门外,大厅之内歪歪倒倒的几人立即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迅速回神,一抬头,看见君不悔完好地自己走了出来,都有些愣神。
“不悔!”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离觞,他一个箭步就跑了过来,在这里等了整整一日,能看见不悔这样完好的出来,离觞已经不求其它了,心中只有一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情感。
离觞本来想立即去抬君不悔的手臂,去看看他此时的情况,可是他不敢,他怕。
“离觞。”君不悔不知离觞心中所想,只是没想到他也来了。
“不悔,伤,好了?”不待离觞继续说些什么,苏余年上前,终是一句一顿问道。
“导师也在吗?”一出来就闻到了几人的气息,没想到几人竟都在此处等着自己。“伤已好了!”君不悔自认伤已算全好了,手臂已经能有所动作,所以回答得也很肯定。
“全好了?”苏余年似有些不敢相信,又再问了一遍。
“好了。”君不悔耐心地回到,知晓如今守在大厅中的几人都是关心自己。
然后错过离觞和苏余年的身形,再向前走了几步,探寻其它几人的位置,“流云和夜澜的伤,如何了?”
君不悔没忘记,自己昏迷前一刻,楚流云只尚存一息,而夜澜也在慕容霸天的剑气之下受了伤。
公孙千羽走近,有些激动地开口:“不悔,他们俩都无碍,你……你真的好了?”
司徒织云也终于在几日的焦心和疲累中回过神来,挤到君不悔左侧,抓着他的衣袖,“不悔,你还痛不痛?我好怕你……”说了两句,眼泪又差点要掉下来。
君不悔抬起左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他现在已经习惯摸着织云的头顶,如抚慰一只惹人怜爱的猫咪。
织云见君不悔如此动作,她好怀念,她好怕不悔再抬不起手这么摸着自己的头顶,呜呜,可恶的慕容家,没一个好人,全都是坏蛋!
“织云,我已好了,别哭,女子的眼泪,同男子的眼泪一样,不可轻易垂下。这世上诸多事,宁可流血,也不可流泪!”
君不悔耐心地一字一句将自己心中所想教给织云,他不希望再看见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眼泪,君不悔心中十分清楚,眼泪是无用的东西,在这个强者如云的玄尊大陆,真正强大的人是绝不会流泪的,他们宁愿流血,来拼尽所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保护自己想要的。
“好徒儿,你可别教坏这小丫头,她垂垂泪有何不好,你倒教她流血来了,她可没你身子骨硬。还是掉几滴眼泪,惹人疼爱得好!”
鎏倾换好干净衣裳出了房门,走到君不悔身边,“你们还在这儿哪!都在等我的乖徒儿?怎么?怕我将我的乖徒儿折腾散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疗伤这件事,可是,折腾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
“鎏倾,不悔的右臂真的好了吗?你如何做到的?”苏余年还是决定再问问鎏倾,不悔的手臂是否真的已经全好了,想必,鎏倾是最清楚不过的。
“恩,好是好了,不过还要习惯上一段时间,嘿嘿,因为右臂原来的骨头已经不能再用了,我和苏老头就决定给不悔装上一只以剑制成的骨头!现在他右臂里边,可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玄铁!”鎏倾揶揄地看着君不悔现在还抬不起来的右臂,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来。
“以剑制成的骨头?”众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以剑熔炼,重新打造一只臂骨,给装了上去,不过那把剑实在有些沉,苏老头和我又没有更好的材料来打造这只臂骨了。所以,不悔现在的手臂还很难抬起来,因为实在太沉了!哈哈,他方才醒来,都因为手臂太重,没能起身,辗转几次,还是麻烦为师给扶起来的!想想就觉得可爱,是吧,小不悔?”
鎏倾大言不惭,想到君不悔起不来的可爱样子,更是直接笑出声来,一点都没考虑君不悔的心情,这种事情需要说出来吗?
强者绝不容许自己成为笑料,这个鎏倾,早晚要将他打趴下,好好踩上两脚,这就是君不悔现在的心情!
“那不悔要怎么办?这么重的手臂?岂不等于没用?”顾清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觉得这剑骨似乎不怎么好,如此重,还怎么正常使用它,就算装上了,岂不也是摆设的?
“那就没办法了,当时只有这个办法,不过,我是相信不悔自己能适应的,对吧?”鎏倾看着不悔,似乎丝毫不担心这手臂的问题。
君不悔点点头,这手臂虽过重,却不是丝毫优点都无,至少,自己若能很好地习惯和使用它,十分有利于自己实力的增强,这手如此坚硬和强悍,几乎可以当做刀剑来使用,就当做自己淬炼了钢筋铁骨,也不是全无好处。
“不悔……”一直沉默的楚流云走上前,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有些笨拙的开口。
君不悔转身面向他,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谢谢你当时救我,我知道,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我……是我太没用。”楚流云说完最后一句,低下头,似乎没脸面对不悔,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自己,不悔才……
“你别想太多,慕容霸天要对付的是我,说到底,你是因为我才被他钳制,以至于受伤的,何错只有?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君不悔声音清澈,说出这番话,一点也不像是安慰楚流云之言,恰就是心中所想。
而事实上,君不悔也是如此想的,楚流云是最无辜的一个,因为自己,他才被慕容霸天抓住当做诱饵,还差点丧命,自己拦下那一掌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否则,心中难安。
楚流云抬起头,声音沙哑,显然嗓子还未全好,“不悔……”
“好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错的不过是慕容霸天和慕容家,含情脉脉的,还在为师面前这样,为师可要吃醋了!”鎏倾故意醋溜溜地说道,也多亏他这话,楚流云也不再为不悔受伤这事纠结下去,红着脸退到一边。
既然自己伤已好,没道理再继续在这里耗下去,君不悔打算回去了。
“我回宿舍,你们呢?”君不悔突然出声,虽是询问大家,脚步却已经开始向大门迈去。
大家不多言都跟在不悔身后,自是要跟他一起回去的,一起来,一起走。
“诶?小不悔就要走?不在为师这儿多待几日吗?咱们的关系好不容易亲密一些呢!”鎏倾听不悔说就要回去,心情顿时低落下来。
“亲密?”司徒织云转头问出声,这个亲密指的是什么?
“我与我的乖徒儿好不容易同住一室,同……”
鎏倾话没说完,君不悔已经迈步出去了,其余几人除了司徒织云,也都没心思听他说话,皆随着不悔出去。
“织云,快点,我们可先走了。”公孙千羽在织云旁边说了一句,大跨步越过织云停下来的身子,努力跟在已经走出去的君不悔身后。
织云转头,果见不悔已经出去了,再没心思听鎏倾的话,也赶紧追了上去。
“诶?真是的!为师都没说完!”鎏倾嘟嘟囔囔看着不悔几人的背影,念叨之后又灿烂一笑:“反正为师想见你,怎么都能立即到你身边!”
“鎏倾,我也先走了!”苏余年打过招呼,也走了出去,他还要去告诉父亲不悔的情况,顺便问问,要如何才能让不悔的手臂尽快恢复过来。
几人一同回到宿舍,司徒织云无奈是个女儿身,自得自己回去了自己的宿舍。
另外几人,就算还是有些担心君不悔,也不能都住在他的房间,于是也都无奈老实回去,最不舍地莫过于离觞了,差点又要上演一幕与偌湮更换床铺的戏码。
这次,不是被君不悔关在门外,而是直接被偌湮一个掌风锁住了门,困在门外,根本没能进去。
几日不见君不悔,偌湮并没多说话,只是从头到尾将君不悔打量了一遍,而后默默地透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夜色。
君不悔觉得偌湮就该是这样的,两人不说话的相处也很愉快。
君不悔现在唯一的要事就是尽快习惯自己的右臂。
第二日,传音阙传来响动,竟是班级导师苏余年,他邀不悔去一个地方,正好适合手臂力量的恢复。
听到这个,君不悔自然是欣然前往,西里西亚学院之内自己并不知道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供自己好好锻炼的,之前在日耀国王宫,起码偌大的太子殿都是自己的,想要独自一人做些什么,也无人敢来打扰,到了这学院之内,处处都是人,没有一个安静的空间,君不悔确实在犯愁。
如此,之后的一个月,不悔白日在苏余年的地盘进行着超强度的身体训练,说是身体训练,其实主要就是训练自己与新生手臂的默契度和配合度,以及习惯这重达千钧的手臂。
晚上才回到宿舍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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