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推测全部跟小蒙妈妈讲了以后,她顿时是满脸的惊恐表情,仿佛不相信这是真的,还有点后怕的样子。但随即,她就哭了起来,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都怪我!挣钱没够!我要是在家陪着女儿,她就不会遇见这种事了!”小蒙妈妈顿足捶胸,悔恨不已。
看她的样子,我也是一阵唏嘘,只好不停地安慰着她,“您先别激动,目前最重要的是报警!”
小蒙妈妈闻言,倒是暂时止住了哭泣,一双泪眼看了我一下,犹豫地说:“报警?我怕……”
“您还怕什么?若不报警,难道要让坏人逍遥法外?”我急切而坚定地继续对她说道。
“我怕……我怕闹大了影响……小蒙的名誉……”她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出了顾虑。
我叹了一口气,先是劝小蒙妈妈冷静一些,然后帮她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如果小蒙被侵犯后没有怀孕,那您考虑这些问题我还可以理解。可现在,事情已经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小蒙怀孕的事,很多人都已经知道。若不把那个犯罪嫌疑人抓到,还小蒙一个公道,不明不白的反而才是玷污了小蒙的清誉!”
小蒙妈妈又看了看我,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
“被强奸不丢人,人生哪有一帆风顺,遇到各种灾祸曲折也难免!但肚子里的孩子来得不明不白,那才真的是损害了小蒙的名声!”我趁热打铁,继续坚定地说道。
“我……问问他爸……”小蒙妈妈说着,就掏出手机来。
之前,听小双和小蒙的介绍,她爸爸是个脾气不好的人,很难说他的态度会是什么样,若是他坚决不答应,这个事情就耽误了。所以,我赶紧按住小蒙妈妈的手机,对她说:
“您不要再犹豫了,作为母亲,您愿意看着女儿承受这种痛苦么?”我顿了顿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刚才我有一点还没说,如果这个事情再不解决,小蒙很有可能会患上精神分裂症!”
小蒙妈妈惊讶地看着我,愣住了。随后,她的眼神黯淡下来,低着头想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掏出手机来拨打了报警电话。
也许大家现在心里是满腹的疑问,小蒙到底是怎么怀孕的,所谓刑事案件,究竟是怎么回事?**?强奸?为什么小蒙自己却不知道呢?难道是她睡得太死了,被人悄悄地侵犯了?
根据种种线索和每个人的讲述,我判断小蒙的情况是:解离症!解离症具体怎么回事我就不解释了。她的情况,是属于解离症其中的一种叫心原性失忆症的病状。说得通俗点,就是:选择性失忆!
人们的思想意识里,有一种自我保护的能力。当人遭受不愉快的事情后,这种能力会逐渐把那些不好的记忆尘封起来。那些不愿意去回忆,不想再记得的事情,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淡忘,就是这种情况。
但解离症却不同。这种病症,通常是因为遭受极大的刺激或极深的创伤之后造成的。受害人会突然失去对遭受伤害过程的记忆,一点都不记得了。
虽然不记得,但这份记忆并没有消失,只是被锁在了思维记忆中,没法调取出来,所以,才会不记得。
说回小蒙,她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在家的那天晚上,被人入室暴力侵犯了,对一个17岁少女来说,这是个极大的精神创伤!加上某些未知因素,小蒙可能患上了解离症,突然失去了对整个犯罪过程的记忆。
因此,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体有些异样,但却回忆不起她曾经遭受侵犯的这件事情。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小蒙没有撒谎,因为她并不是刻意隐藏什么,而是真的不记得了。
这份痛苦的记忆,虽然在清醒的时候,想不起来,但在梦境中却能见到或者感受到。人做梦是一种潜意识的反应,也就是说,并不是人的思想所能主观控制的。
所以,我才问小蒙,有没有做噩梦,她说有。但她的解离症很严重,即使在梦境中,也依然梦不到整件事情的经过,只是感觉很黑,很害怕,还有窒息的感觉。
这说明,小蒙在梦里只是回忆起被人侵犯时的那种可怕的感觉。至于黑和窒息,我推测很有可能是犯罪分子用被子或者枕头等东西,捂住了小蒙的脸,让她感觉很黑,又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赶快抓到那个行凶的人,把他绳之以法,还小蒙一个清白。
我们等了一段时间,警察来了。远远地就看见一老一少的两个男人急匆匆地朝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他们都是身着便装,没穿警服。不过,皮夹克、牛仔裤、休闲鞋,还有那走路的姿势和气质,一看就知道是警察!
我和小蒙妈妈迎了上去。
“是你们报的案么?”那年纪大些的男人问我们道。
“是!是!”小蒙妈妈连声应道,神情有些紧张。
“你们好,我们是分局刑警队的,我姓佟,这是小王。”那个老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又指着身边的年轻警察,分别介绍道。
我见那老警察一脸饱经沧桑的样子,看岁数已经不小了,但他说起话来倒很客气。不过,当我再看那个年轻警察的时候,却忽然愣住了。
我突然发现,这个年轻警察的长相,我怎么感觉如此熟悉呢!我赶紧在记忆中搜索起这张脸的信息来。
那个年轻警察,看见我,也是一脸的惊讶,用手指着我,也是一副在努力回忆的样子。
“王鲲鹏!”我终于想了起来,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是……高新?”那个刑警小王,也想起了我,刚刚还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一脸惊喜的样子。
这个年轻刑警王鲲鹏,是我小时候的同学,也是一起玩耍的伙伴。他的父亲和我爸爸是同一个工厂的同事,我们小时候,两家人都在厂子宿舍住。也就是说,我们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
我俩同岁,小学和初中都是同学。后来,厂子大院拆迁了,我们的家搬到了不同的地方,随后又分别上了不同的高中,慢慢地也就失去了联络。
那个时候可不比现在,这个博客,那个信的,还都有手机,电子通讯设备和渠道如此发达。所以很多以前的老同学、老相识都没有联系了。
没想到能这么巧,今天居然在这里又遇见了他!我俩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久别遇故人的感觉,让我们都很高兴。
“你们认识?”老刑警疑惑地问道,小蒙妈妈在一旁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师父,这是我的发小啊,好多年没见了,哈哈!”王鲲鹏称呼那个老警察为师父,拉着我的手,笑着向他介绍着。
旋即,王鲲鹏收住了笑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蒙妈妈,疑惑地问我道:“怎么?是你报的警?受害人……是你……女儿?”
听他这么问,我被雷得不轻。大哥,你这刑警当的,这点洞察力没有嘛,我长得有那么老?怎么可能跟小蒙妈妈是两口子啊!再说了,你也不合计合计,咱俩同岁,我能生出那么大的女儿来?
王鲲鹏见我脸色一变,也发现了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太低级,连忙转向小蒙妈妈,“是您报的警吧?”
“对,是我报警的,是我女儿的事。”小蒙妈妈连忙说道。
“我们想先见见受害人,不知道方便不?”那个年老的刑警佟警官对小蒙妈妈说道。
“啊……方便!”小蒙妈妈连忙回应着,立刻带着我们一起回到了小蒙的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