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夜离开之后,很快就回到了那个他一生之中度过了最多的时间的那个地方。荒山之上依旧是和从前没有任何的分别,明明那个人在妖族之中有权有势,但是偏偏选择要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这座荒山还和别的荒山不同,别的荒山也就不过是植被生灵少了一些,所以显得荒凉。而这个地方虽然少有兽类,但是植被却是一点也不少,但是那些植被都是不正常的颜色。
总是一副灰蒙蒙的样子,但是那些植被之上却又并没有上面灰尘。当初寰夜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的植被还是有一些是绿色的,但是现在在这个地方已经看不见一点的绿意了。
从前寰夜对于自己地方只有无比的厌恶,但是现在他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厌恶至极的地方,心中有的竟然也只是欢喜。
或许是因为自己心中一直惦记的事情总于是做完了,那份心中的欢喜已经足够抹去他对于这个世界所有的厌恶了。
寰夜进入那个熟悉的地下宫殿的时候,那个他无比熟悉同时又无比憎恨的人已经等他很久了。
在那个人的面前放着的是一张冒着寒气的冰床,而冰床之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的年龄看起来和寰夜相差不了多少,甚至是还要比寰夜小上一些。
但是他已经死去了很久很久了,在寰夜尚且还没有出生的时候,躺在冰床之上的这个少年就已经死去了。
少年的皮肤白皙,但是又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死人的肤色,脸庞之上甚至是还带着一些红晕。他的状态让他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死人,只不过是一个尚且还没有从睡梦之中醒过来的少年而已。
“你回来了。”
坐在那个少年的尸体旁边的人出声说道,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向寰夜,但是光从他的声音之中就可以听的出,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声音之中带着苍老的感觉,还有一些讶异和一些早就已经知道寰夜会来的清楚。
寰夜看着那个将自己全部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面前的那句尸体身上的人,他的头发已经有了花白的颜色。他们妖族之人,寿命虽然也会有终结的那一天,但是对于那个人而言,那一天到来尚且为时过早。
可是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人间的古稀之年的老者一样,满头花白的颜色,声音之中也是遮掩不住的苍老和疲惫。
这些年以来他们两个人之间可以说是在一直互相折磨着彼此,寰夜每一天都在为自己心爱的少女担心,而这个人则是每一天都在担心着他那个早就死去的儿子。
每一天他都要带着寰夜来到这座低下的宫殿,直至确保那具躺在冰床之上的尸体没有**的迹象之后,才会放心的离开,去做别的事情。
就连寰夜离开之前,也是足足的放了三大罐鲜血之后,这个人才敢放心的离开。想到自己从前当作恩人一样的人,竟然和他彼此折磨了对方这么多年,寰夜都觉得有些可笑。
“我回来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师傅。”
寰夜已经很久没有喊过“师傅”这两个字了,久到他都以为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再也不会对自己喊出那两个字了。
对于寰夜对自己的儿子所作的那件事情,说是不恨他,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那一切的起源又是他自己开始的,而且寰夜也是他亲手养大的,所以巫潭也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恨他。
就像是现在从寰夜的口中听见那个久违的称呼的时候,他的眼角也忍不住的湿润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看向寰夜的视线之中,已经是一片冰凉了,就像是他说出的话一样。
“既然回来了,那就开始吧,对于承诺与你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现在该轮到你了,早一点完成,我们之间的那些孽缘也就可以早一点了解。”
“好!”
冰床很大,足以容得下两个人,寰夜在那个少年的身边躺了下来,双手交叠在自己的身前,。头看着地下宫殿的上方,竟然还带着笑意,对于将要发生在他的身上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畏惧。
寒蝎一族的毒可以用寒蝎的心头血来解,而失去了心头那一滴的心头血,他们也会丧命,但是最为让人害怕的还并不是丧命。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都比死亡的来的跟为让人害怕,疼痛就是其中之一。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但是在死亡到来之前的折磨,却可以让人发疯。
对于外来的伤害,每一个人都会不自觉地进行反抗,寰夜也是一样地。当巫潭拿着那把匕首扎进他的心头地时候,寰夜身上地保护机制不由自主的就启动了。
那是寒蝎一族保护自己的本能,因为他身上的保护机制,巫潭手中的利刃被震开了。巫潭看了一眼寰夜,发现寰夜对于这个情况竟然也是一副歉疚地表情。
巫潭很久之前就知道寒蝎一族对于自身地保护机制很是强烈,那是对于保护自己地生命地渴望。但是也没有想过竟然会强大到这个地步。
但是今日这滴心头血他非取不可,他立即从自己地怀中拿出了几根玄铁制成地铁针,他看了寰夜一眼。然后就立即将那几根铁针扎进了寰夜地双手手腕和脚踝之中,巫潭用那几根铁针封住了寰夜手上和脚上地穴道。
而那几个穴道可以减小寰夜地保护机制带来地影响,但是同时也会对寰夜地身体造成极大地痛苦。才不过是一会儿地时间,寰夜地额头之上已经是满头地大汗,就连他的牙关也是紧紧的咬着的。
寰夜正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身上所受到的痛苦,而巫潭手中的匕首才刚刚进入了寰夜的身体里面。虽然寰夜的保护机制已经减少了很多了,但是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
并且寒蝎的皮肤本来就很是坚硬,所以想要将匕首扎进寰夜的心中,也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