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嫦兮清楚身体里面的蛊虫的过程却是就像郁书颜说的那样,漫长而又极其的消耗精力。在此期间就算是在一边为嫦兮施药的朝词也感到了自己身体精力的消耗。
那就更不用说是郁书颜和牧北两人了,尤其是为嫦兮护法的牧北,额上的汗珠就像是雨水一般的滑落。但是牧北也从来没有停下过自己手中的动作。
另外一边已经处理好了战后事宜的靖安和云眠他们也回到了祝阳城,一进宫门就听说了郁书颜他们正在为嫦兮疗伤。因为担心,三人也没有换身干净的衣裳,风尘仆仆的就来到了牧北的寝宫。
但是因为郁书颜他们为了保证治疗的成功,所以一早就已经将宫门关闭了,所以三人也只好在门外等着里面的消息。
云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嫦兮了,纵然是明明已经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再也不可能会有任何多余的交集。但是现在的云眠还是没有办法停止自己对于嫦兮担心。
现在那个人与自己隔着一道宫门,更是隔着生死的距离。
云眠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呈握拳状,往日之中那从未沾染风霜的眼眸之中也盛满了忧思,眉头紧锁。
靖安恍然之间就看见了云眠的这幅样子,虽然现在嫦兮面临危险,他们担心也是应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靖安总是感觉云眠对于嫦兮的担心和自己是不一样的。
对于自己而言,嫦兮是盟友,也是自己兄弟的妻子,对于她的担心也只是停留在朋友的界限之上。可是云眠的担心显然是要比他的和司南的多上太多。
还记得自己上一次见到云眠这样的担心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云眠的父亲离开的时候了。隐约的,靖安看着云眠,心中生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但是下一刻靖安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有些荒谬,在他们三个人之中,要说谁和牧北的关系最好,那么绝对是云眠,云眠甚至是可以说是牧北的兄长。
要说云眠对于牧北的妻子,对于嫦兮会有那样的想法,这这么也是说不过去的。况且云眠一直以来就是一个这样温柔的人,从来都不会吝啬自己对于别人的关心,或许真的只是他想多了而已。
“但愿真的是这样吧......”靖安担忧的看了一眼云眠,心中默念道,“希望一切都是我想错了,不然情况就会变得麻烦了。”
牧北带回来的那件宝物果然就和郁书颜说的那样的神奇,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的莲花浮在半空之中。
那奇异的光芒笼罩了嫦兮的整个身体,而那些附生在嫦兮的身体里面,时时刻刻都在蚕食着嫦兮的生命的诡异的蛊虫。
在那多蓝莲的光芒照到嫦兮的身上的时候,就开始发出了凄厉的叫声。这样的情况也让郁书颜更加吃惊了一些,之前她还以为这些蛊虫都并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
但是现在听着它们那像是婴儿一边的哭叫,郁书颜对于这些蛊虫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或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将他们造出来的更加的好奇了。
要是他们真的是被认为创造出来的,那么能够拥有这样的能力的人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存在,但是那个人却是在妖族他们那边,而且还将自己能力用来害人。
这也无异于是一个让人觉得可怕的存在,想到上次百屠城的事情也是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郁书颜更是感觉心中有一些恶寒,这一次等到将嫦兮治好之后,看来自己也要开始准备一些事情了,不然下一次还不知道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牧北从三十六重天带回来的莲花,不愧是上古神物,那些蛊虫在嫦兮的身体里面发出了惨叫之后,不过是一会的时间也都消失不见了。
不仅是如此,嫦兮的身体之上,也没有因为那些蛊虫出现什么其他的伤口的。只是嫦兮身体里面的蛊虫实在是多了一些,所以花的时间也长。
这场治疗是从夜幕刚开始降临不久之时开始的,但是却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才结束。而一结束之后,郁书颜和朝词两个人都因为消耗了太多的精力,身体都是有一些撑不住了。
所以在郁书颜交代了身边的那些医女后续的一些事宜之后,郁书颜和朝词两个人就被心柔带下去休息了。
而牧北虽然并没有表现出郁书颜他们那样的虚弱的模样,但是这样长的时间的消耗精力,再加上之前他还在三十六重天之上受了伤。所以他的情况也并不好受,脸色也是有些苍白。
负责为嫦兮伤药的医女们看见他这个样子,也提议先让牧北去休息一下,他们会照顾好嫦兮的。
但是却被牧北给拒绝了,嫦兮的面色已经没有了他回来的时候看见的那样的苍白了。甚至是还显得有些红润了起来,牧北伸手想要触碰一下嫦兮的脸庞。
但是一想到郁书颜离开的时候告诉自己的,嫦兮现在的身体极其的脆弱,对于任何的触碰都会感到至极的痛苦,所以牧北又立即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仅是如此,牧北还特地的嘱咐那些医女们的动作都轻一点、小心一点。医女对于牧北的交代都带着轻柔的笑意,很快他们就已经为嫦兮上完了药,然后也离开了牧北他们的寝宫。
而牧北就那样一直守在嫦兮的身边,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嫦兮的情况,生怕嫦兮会突然醒来,或是感觉那里不舒服。
但是牧北一路从边春城赶回来,就立即带兵击退了妖族的敌人。然后紧接着就是上了三十六重天去为嫦兮寻找那件宝物,他已经很久没有消息过了。
并且还受了伤,损耗了那么多的精力,牧北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所以就算是牧北一直在强撑着,让自己清醒,但是再天色将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牧北之前一直都是跪坐在床边守着嫦兮的,所以最后牧北也是就那样坐在了地上,靠着床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