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的慌乱都清楚的落在了天帝的眼中,而天帝看着他眼中那让人很难以认为会是虚假的情感,心中划过一丝奇异的情感。
他想在牧北和自己的女儿之间一定是已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了,但是现在他也不清楚这两人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这个,而是嫦兮的安危,天帝立即就转身进了清霄殿的后方,而牧北看着天帝离开了,也立即就跟了上去。
他原本是想要问问天帝还能不能想想办法,可是他跟到了后面的时候,却被守在旁边的侍者给拦了下来。
牧北想要让天帝放他进去,可是天帝的脚步匆匆,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见天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了。
而守在门前的那些侍者,因为没有天帝的吩咐,所以也不敢将牧北放进去。
牧北不知道天帝是想要做什么,但是想来他应是绝对不会放弃嫦兮的,所以虽然牧北现在心中很是焦急,但是还是耐心的在外面等着。
没过一会儿,天帝就从清霄殿的后面再次走了出来,他进去的时候是两手空空的样子,但是出来的时候手上却拿了一个锦盒。
牧北看着天帝递到自己眼前的锦盒,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
“这就是打开三十六重天的封印的钥匙。”
天帝一边将锦盒打开,一边对牧北解释道:“这是嫦兮的母后闭关之前交于我的手中的,神族有规定,但凡是天族的人都绝对不可以进入三十六重天之中,否则就是神魂溟灭的代价。
所以这一次朕不能够和你一同前去,找到那件宝物,救回嫦兮的事情就要交托在你的手上了。”
听完了天帝的解释的牧北的眼中终于是泛起了一点光芒,他立马就从天帝的手中接过了那个锦盒,取出了放在里面的钥匙。
那把钥匙是一座山石的造型,只不过那座山长的有些奇怪,牧北从来没有再六界之中见过那样的山。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并不重要,牧北也没有心情去探究那把钥匙的奇怪之处。
“多谢陛下。”
牧北行了一礼,道了一句感谢就立马离开了清霄殿,奔向了三十六重天所在的方向。
天帝看着牧北那急匆匆的离开的身影,目光沉重。他的双手交握在身后,面容之上也没有了往日云淡风轻的模样。
从嫦兮自己选择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想到过了,或许有朝一日他的这个女儿会受到什么伤害。
这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毕竟战场之上的情况向来都是瞬息万变的,谁也没有那样的本事保证自己可以重来不受伤。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嫦兮竟然会受到这样眼中的伤害,妖族的那群逆贼竟然敢这样的伤害的他的女儿。
这些年以来天族韬光养晦,以至于让世人皆以为天族除却了嫦兮以外已经没有了什么可以威慑到他们的人物了,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这样的费尽心思的想要将嫦兮置于死地。
想到这里,天帝的神情就更加的不好了一些,天帝抬手向着空旷的清霄殿之中一招手,而后立马殿中就出现了几位玄衣男子,在圣洁的大殿之中,看起来有一些不太相合。
“去,启动我们在妖族之中的暗卫,给朕查出公主这次受伤到底是什么人的手笔!”
威严的声音,传遍了大殿之中的每一个角落,足以看得出现在的他到底是有多么的生气。
“是!”
那几个玄衣的男子得了命令以后,就立马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世道纷乱,在这样的阴谋交错的时代之中,谁又能够完全的奉行君子之道呢?妖族和鬼族的人费尽心机的想要往天族和魔族之中安插奸细,想要借机将他们两族吞并。
但是天族也不是那么好让人欺负的,当他们在天界安插奸细的时候,天族也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往他们之中安插暗卫。
而且到现在为止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还没有被启动过,在天帝的心中要是事情也可以换一种方式解决,那么他还是不太想要通过战争来解决的。
但是现在他们显然是已经触碰到了他的逆鳞,那些被安插在妖族之中的暗卫,早就已经在妖族之中潜伏了很久了。从外貌和习惯之上来看,都已经和妖族的人没有任何的分别了。
所以这一支队伍对于天族来说,是一个秘密的武器,但是现在天帝却毫不犹豫的动用了他们,他这一次是绝对要让密谋伤害嫦兮的那个家伙付出代价了的。
三十六重天远在九重天之上,而且不是天族的人,每上一重天就会感觉到自己身体之上的负担加重了很多。
而三十六重天相比于其他的天来说,更是困难。因为很久以前的三十六天的第三位女帝龙阡羽并不喜欢异族之人踏上三十六重天,尤其是魔族的人。
所以她在三十六重天之上又额外的加了一层禁锢,只要是异族的人踏上三十六天,那么他们的身体之上必定会受到焚心碎骨一般的疼痛,而且那种痛苦还是不断的叠加的。
所以当初很多上三十六重天的去寻找宝物的人有很多都是还没有踏上三十六重天就已经被折磨的痛苦不堪了,还有的甚至是还因此落下了病根。
而现在这些痛苦都清晰的在牧北的身上体现了出来,龙阡羽所在的那个时代对于牧北来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对于当年发生的事情没有史书记载下来。
所以对于龙阡羽为何会如此的厌恶魔族,牧北全然不知,更是没有办法解除那位女帝当年设下的禁锢,所以只能够活生生的承受着身体之上的疼痛。
到了三十五重天的时候,牧北已经可以感受得到那种碎骨的疼痛,但是他还是没有将自己的脚步放慢一点,看着那已经距离三十六重天不远的天阶。
牧北随手摸了一把自己嘴角流淌出来的鲜血,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