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攻下了云康城以后,后续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云眠又问了一句,“这云康城是妖族的领地,要是我们将它归为自己的领土之中的话,怕是妖族会借此事做文章。”
虽然妖族这些年以来对于魔界和天族的小动作不断,但是始终还是没有和他们撕破脸皮。要是现在他们攻下了云康城,处理不当的话,就是他们没理在前了。
但是要是放弃这次机会,还想要有这么好的时机,就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原本看起来的美事,到现在看来倒是成了一件烫手的山芋了。
云眠的这话算是问到了点上了,但是牧北对此早就已经有了盘算,所以看上去仍旧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
“云康城的手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干净,我和嫦兮在人间发现了凡人灵力丢失的事情,而林絮就是用这件事情引我们过去的。
我想那些凡人丢失的灵力一定是和褚萧有些什么关系,只是现在我还不知道他和这件事的关系究竟有多深。
要是这件事真的是他干的,那么我们到时候就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丢人的也只会是云幽夜。要是他和这件事关系不大,那——就来场嫁祸好了!
反正褚萧这些年帮着云幽夜也干了不少的缺德事,我们魔族死在他手上的无辜之人也不少,总之这次难得的机会我们一定不能错过。”
牧北又拿出了一根带有红纹的白羽放在了云眠的面前,云眠拿着那根羽毛仔细的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是?”
“这是妖族鸿鸟一族的火纹腹羽,每只鸿鸟仅此一根,可做传信之用。”
“鸿鸟?他们不是已经灭绝了吗?”不得不说牧北今天让云眠意外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他们一起长大,但是牧北竟然还是有这么多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牧北口中的鸿鸟是妖族前任王上的护卫军之一,当年云幽夜篡位之时,鸿鸟一族的人与乱军拼死相抗,最后全族的人都被云幽夜绞杀,鸿鸟就此灭族,也渐渐的被世人遗忘。
这件事距今已经过了几千年的时间了,对于牧北此时告诉他那根羽毛是鸿鸟的,云眠是有些难以相信的。
“当时鸿鸟的绝大多数族人确实是都被云幽夜杀害了,但是鸿鸟当时的首领自知前途险恶,于是就将族内年幼的孩子们都送了出去。
现在当年的那些孩子都已经长大了,他们改换了容貌,而且还活跃在妖族反抗云幽夜的各支义军的队伍之中。
这根鸿鸟的腹羽就是当年我在凡间游历的时候,恰巧遇见的他们其中的一个鸿鸟族人送给我的。这些年我们也都有往来,也合作过几件事。”
云眠不免想起这些年以来,牧北干过的那些“好事”,还有不久以前半石湾那些妖族的义军,眼皮一跳,他的这个兄弟果然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
“等到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以后,我会联系他们。这云康城毕竟不是我们的领土,还是交给他们妖族的人来管好一些。
反正那些义军和云幽夜也是死对头,云康城放在他们的手里对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坏处,而且也可以全了名声,何乐而不为?”牧北继续分析到。
“我们四个人里面你向来是最有主意的那个,而且你是我们魔族的王,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安排好一切的,你就放心吧。”
云眠又为牧北添了一杯茶,但是牧北却并没有再次喝了,站起身来,弹了弹自己有些发皱的衣服,对云眠说到:“你办事我当然是放心的,行了你和我一起去看一看那些巡防的将士吧,顺便再看一看城外的情况。
我想要在城外设一层结界,确保十足的安全,然后我就要回人间去了。”
“为何如此匆忙?”牧北才回到魔界不久,现在就说又要回人间了,云眠觉得今日的牧北显得有些匆忙。
牧北笑了笑,想起回魔界之前自己和嫦兮的约定,明明才分开不久,但是他竟然已经开始思念她了。
“我对嫦兮保证过,明日她醒来之时,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我·,我不能对她失约。”
牧北说到嫦兮的时候,脸上带着自然而然的笑意,或许牧北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他和从前的他究竟有多么不一样。
云眠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窒息,作为兄弟,他很高兴牧北现在的变化,可是作为自己,他却有些害怕,害怕这样的牧北,害怕嫦兮会喜欢上牧北。
云眠的嘴角扯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来,心中不免嘲讽自己:“明明还从未得到过,却已经开始害怕失去了,当真是可笑至极。”
和牧北一起走到院子里面的时候,云眠看了一眼自己埋酒的那棵桃树,桃花已经凋谢了很久了,粗壮的桃枝之上已经结出青黄色的桃子来了,在繁盛的绿叶之中显得青涩诱人。
“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与她喝上那两坛酒,这一辈子,她又还会不会有认出自己的那一天?”云眠如此想着,现在这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就连他的心都开始变得苦涩了。
司南和心柔带着那百人的军队经过几日的赶路,终于到达了陆海边,现在他们只要乘船渡过陆海,那么距离边春城就没有多远了。
从前渡海,都是以法术直接御水而行,现在却换了船。第一次乘船的心柔被陆海上面的风浪弄得有些犯恶心,整个人依靠在船上的扶栏之上,显得很为虚弱。
心柔轻敲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将心里的那让人不适的沉闷感消散一些,但是看起来并没有上面效果。
心头一窒,恶心的感觉又一次的爬上了心头,心柔撑着栏杆就吐了出来。
“给,漱一漱口吧。”
心柔回过身来一看,司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了,手中正拿着一只装着清水的白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