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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吓】你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魏太妃如愿以偿地在家宴上看到了大理王萧笉。

自然,还有大理嘉义郡主萧墨吟。

见到姐弟二人进来的时候,魏太妃捂着心口窝儿差点撅过去。

倒不是因为看出来萧笉就是那个死太监,而是因为那画面太美,老人家完全hold不住。

大理王举止潇洒大方,态度谦逊有礼,魏太妃看他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高兴得简直要哭出来。

要按着太妃的想法,恨不得让大理王就坐到她面前来,好让她拉着手将他祖宗八代问个遍,再将他亲朋故交也刨个底儿掉。可惜皇帝坐在那儿,和皇后两个,正好将她与大理王隔开,不但隔开,还挡了半边儿,让她想仔仔细细地看都颇费功夫。

倒是坐在正对面儿的魏安澜,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特别有淑女仪态,只是脸颊微红,偶尔会拿眼神瞥一瞥大理王,面带羞涩,唇含微笑,显然是对这位未来的夫婿满意之极。

魏太妃这回是彻底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这门亲事实在是太靠谱了,说起来,还是她的安澜高攀了人家。

这回子嫁出去,就是实实在在的亲王妃了,只是山高水远,这一远嫁大理,再想见一面就难得很。

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皇后贴着她身边儿坐着,见魏太妃落泪,忙塞了块手帕子给她,悄声儿说:“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吃饭,正是高兴欢欣的事儿,怎么落了泪了?”

太妃接了帕子按了按眼角,微侧了身对皇后说:“本宫这可不是乐的吗?太高兴了所以一时忍不住。”

皇后笑了起来:“您老就是个有福气的,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着呢。”

太妃也跟着笑:“可不是吗?本宫最大的福气,便是与皇上结了善缘。皇上最大的福气,便是娶到了你这位贤后。”

赵嫣容一吐舌头:“瞧您说的,我可没那么好。什么贤不贤的,能安闲过日子才是最好的。”

太妃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如今海清河晏的,盛世太平。以后有的是闲快日子给你过,就怕你过得嫌无趣。”

赵嫣容摸了摸肚子,能不能得闲,也得看这肚子里的孩子让不让闲啊。

这顿饭吃得和谐、融洽、其乐融融,君臣皆欢,好比鱼水。

对李睿来说,过去的这一年是最危险艰苦的,却也是极甜蜜喜悦的。

喝得东倒西歪的皇帝躺在昭阳殿,拉着皇后的手,细数过去一年的得失。

“我此生做的最对的事,便是娶了你为后。”李睿得意洋洋地说,“你看,自从你我夫妻同心,咱们便无坚不催,所向披靡。”

那倒是。赵嫣容点头,因为跟你同心的是本姑娘啊!你换个原主来跟你同心试试?!

赵嫣容在他身边躺下来,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转过去看他。

李睿的虽然有点醉,但目光明亮,神智还是挺清醒的。

“我说,如果我不是裴侯的外甥女,我外祖母不是平阳长公主,你对我会不会不一样?”

这话题问出来,赵嫣容就觉得问得有点蠢。

这就跟问我跟你妈掉水里,你先救哪个的问题一样脑缺。

“当我没问,你睡吧。”

谁知道李睿想了想,还真给答了。

“你要不是裴侯的外甥女,我还真不可能将你抬入宫中,更别说立你为后了。”李睿说着,用力握着赵嫣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上,长长吁了一口气,“说实话,起初很是失望,亦有后悔过,觉得你分毫不像裴家人。裴侯真是瞎了眼,才把你送到我面前来……”

喂喂,就算明白你在说前主,我也不会有多开心的吧。

赵嫣容眉毛挑着,拿手指头用力掐皇帝的手背。

“可是你醒过来之后,一切都变了。”李睿闭着眼睛,声音越来越低,“变得这样好,这样好……不管你是哪儿来的,不管你是谁,都是我独一无二的皇后。嫣容,嫣容……”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赵嫣容神情复杂地看着熟睡的李睿,拉过厚棉被给他盖好。

李睿醉了,他的醉话里有多少真多少假?

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呢?

或许他早就看出了不对,只是这也太惊世骇俗了些。不愧是当皇帝的,就算怀疑枕边人换了瓤子,居然也能这样淡定、镇定,不露声色。

肚子动了一下,上头鼓起一个小包,然后慢慢地消了下去。这是孩子在她肚子里拳打脚踢呢。

赵嫣容看着李睿的脸,目光变得温柔起来。

“好好睡吧。”她弯下腰,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你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晚上,魏太妃拉着魏安澜的手,与她说了好一会家常。

不过大多是些陈年旧事,魏安澜不大清楚,也听不大明白。

还好魏安澜是沉静的性子,知道魏太妃这是高兴的,又喝多了几杯便有些话唠。她便端坐着,由着太妃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一个时辰。可是说着说着,太妃这话题就有点信马由缰。

由缰到后头,便开始脱缰狂奔起来。

魏安澜到底是个没出嫁的姑娘,魏太妃大约是这辈子没能驯夫,所以将希望寄托在魏安澜的身上。真恨不得将一生所学的男女之事都倾囊相授。

魏安澜哪里听过这些,早羞得面红耳赤,差点夺门而逃了。

魏太妃正说得起劲:“男人啊,有时候也不用太顺着他,正要他求之不得,得之不遂,□□得了十分的□□才能得趣。须要徐徐就之,切莫贪进,若男人雄壮,急切了反倒不妙……”

“娘娘!”魏安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拿手捂了她的嘴,不叫她再说下去,“您喝多了,叫外头再进一碗醒酒汤来!”

“本宫没醉,没醉。”太妃扒开她的手,继续絮叨,“男人虽贪着秀色,但床帐儿一闭,灯火一熄,躺床上的是谁还能分辨得出来?你多上些心思,男人得了味儿便再放不开的……”

“不会有那种事的!”魏安澜急了,“您就别说了,我跟他能这样相守着便谢天谢地,这些事情,您不用再替我考量着了!”

外头宫人正端了醒酒汤来,就见着魏安澜捂着魏太妃的嘴,双目含泪:“安澜知道娘娘疼我,我们定会过得好好儿的,您放心吧。”

见着有人进来,魏安澜拿手背匆匆抹了泪,转身便跑了出去。

太妃怔怔地盘腿坐在床上,也不接醒酒汤,只是喃喃道:“她说不会有那种事,为什么不会有?又不是太监,怎么可能没有……”

想了半晌,太妃觉得头疼欲裂着,被宫人劝着又喝了一碗醒酒汤,终于沉沉睡了。

到了第二天,魏安澜来给魏太妃请安,见她一切如常,不安了一晚上的心总算落了地。

太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这人年纪大了,记性便不大给力。只仿佛觉得昨儿晚上魏安澜说了什么重要的话,可是凭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便想不起来吧。

魏太妃心宽得很。

反正这辈子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再过几日,她便是魏太后,再过几月,皇后便要给皇上生孩子,太医们都说皇后这胎看着像是男的。皇上膝下空虚,特别一直没有儿子,这简直是前朝后宫的大心病。等到皇后一举得男,皇家嗣统无忧,魏安澜再顺顺当当地嫁出去,她就可以安养天年了。

她想的,都很对。

不过两个月多后,皇后便提前生产了,出乎大家的意料,居然是双胎,还是龙凤双胎。

李睿大喜过望,虽然没有大赦天下,但也下令税赋三年减半,颇令天下欢悦。

皇帝原本是想搞个大赦的,却被皇后阻止了。

犯罪受刑原本就是国法,是天道。不能因为她生了儿子闺女就把杀人犯给免了死罪,让伤人夺财的罪犯开释回乡。

“这些都是社会不安定因素,你这不是大赦,是大乱。把这些罪犯放回乡间,只会祸害百姓,流毒世间,此风不可开!”

在皇后娘娘的坚持下,皇帝将大赦改为减税,这事传到前朝之后,得到不少朝臣的称赞。

虽然其中拍马屁的居多,但也有不少人是真心地钦服。

到了四月初八这天,魏安澜自宫中出嫁,大理王迎娶南安县主,又是皇帝亲自指婚的,再加上皇上刚刚得了龙子凤女,正是举国欢庆之时,这场婚礼便显得犹为瞩目隆重。

魏安澜的父亲,兄长都来了京中送嫁,继母带着她三个弟妹也一起过来了。

魏父现如今是从四品的官,并未因妹妹成了太后而有所变化。魏家人别的本事没有,对自己的能力看得十分清楚,也知道进退好歹。魏太后虽然位尊,但到底不是皇帝的生母,皇帝念着当年的养育之恩给太后尊荣,他们魏家却不能因此失了本份,借势张扬起来。

只是魏安澜是家中嫡长女,他再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成为一位亲王妃,这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好事。

更兼大理王俊美青壮,无一不优,魏父对这门亲事真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就算女儿远嫁大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两面,能嫁得如此郎君,他也可以放心了。

红妆十里,绕城而行。

京中万人空巷,夹道观看热闹,更是想瞧瞧这位传说中身世坎坷,身份尊贵的年轻王爷。

不来看还好,这一来看——

心!都!碎!了!

这么美的人,怎么就成亲了呢?

无数少女都哭湿了手帕。

同样哭湿了手帕的,还有新娘子,南安县主魏安澜魏姑娘。

新娘妆是在脸上刷了厚厚一层白粉的,喜嬷嬷都快被新娘子愁死了。

见过上轿前哭的,但没见过哭这样汹涌澎湃的,几乎要把太液池水都哭干了。

她哭也就算,怎么太后娘娘也哭成这样?

太后娘娘哭也就算了,皇后娘娘您又凑什么热闹?

因为坐了双月子,养得白白又胖胖的皇后娘娘拉着魏安澜的手,哭得一抽一抽的:“你要是不在了,谁陪本宫打牌啊?嘤嘤嘤……她们都没有你会打,你做我对家还能给我喂牌。你走了,我上哪儿找你这么聪明的牌友去?”

魏安澜哭得说出不话来,眼泪吧哒吧哒地落,把脸上的白粉冲得沟沟壑壑,有白有红的,简直可以直接抓去拍贞子。

外头炮竹声声,都在催着上轿,可是太后一口一个“心肝儿肉儿”,皇后一口一个“肉儿心肝儿”,这还叫人怎么上轿?

喜嬷嬷无法了,只得去请新娘子的母亲:“夫人,您快劝劝,这都快过时辰了。”

魏夫人也很想哭。

她是继母,不是亲娘,以前跟魏安澜就不亲近。

现如今,她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大姑娘能嫁给亲王,她怎么着也不会在她年少时那样无视冷落她,有这样的王妃姐姐,她的儿子们将来才会有更好的前程。

太后娘娘喜欢安澜,皇后娘娘也喜欢安澜,她就算再不喜欢,也必须要喜欢魏安澜。

可是魏安澜不喜欢她。

她上前去劝,安澜会理她才怪。

喜嬷嬷急得一头汗:“要是误了时辰可就糟了!夫人您得拿拿主意。”

拿个屁主意,那头哭的,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她一个没品没级的妇道人家,怎么上前去拉?

魏夫人只能装听不见。

这时候,倒是木兰勇猛了,她上前拉着皇后,轻声说:“行了行了,见好就收,再哭下去,真要误时辰了。”

皇后眼泪说收就收,眼泪一抹,笑容又绽出来了:“得得,快上轿子,新郎官急得要哭了!”

众人纷纷笑起来。

皇后往魏安澜手里塞了一盒粉,咬着耳朵说:“在轿子里补补,妆都花了。还有,我在你轿子垫板下头放了一盒点心,记得拿出来吃,不然一天折腾下来,你能给饿晕了。”

魏安澜拉着皇后的手,想着过往种种,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只知道点头,话也说不出来半句,便被子兰一把擒着,塞进轿子里了。

魏安澜坐在轿子里,开始了她漫长的一天。

她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将要迎来的,是怎样的惊喜。

或者说,惊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厌九和离知两位姑娘投的地雷。

明天写洞房。不过因为和谐期,不可能写太那啥,本文还是清水清纯为主。虽然做不了纯净水,也最多就是瓶矿泉水了_(:3∠)_。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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