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和方大监院一番“直白”的对话,段靖铭总算把现在的一些情况搞清楚了。
至于陆覃子控制天逆魅叛乱这事儿,可能存疑,而残害西院的人,是段靖铭无法想象的。
如今这些事到底是真是假,以段靖铭现在的处境,只怕是很难搞清楚了。
不过他还是相信陆覃子的,他只是隐隐约约闻到了政治斗争的味道。
这让段靖铭非常的不爽,他非常不喜欢身陷到这样乱七八糟的斗争当中,一股疲倦感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段靖铭懒得再考虑那么多了,打起坐内观起来,自入殿测试之后,他还没有好好研究下,新出现在奈四周围的那个小白球。
那的确是个纯白色的小球,不过形状却不是正球形,而更像是一枚不太规则的种子。
这枚种子本身也在自转着,这就好像是奈四的卫星一般,就此,段靖铭也给这小白球取了一个名字——皎月,只因这小白球实在太白了,像极了那十年难得一见的一轮皎月。
段靖铭尝试着像在入殿测试中那样,让奈四自转带着皎月快速的旋转起来,从而释放出更多更强的道力。
现在,段靖铭已经可以在不借助红绳的情况下,让一股股强大的道力布满全身了。
段靖铭心里不禁升起了一道得意之情,想必这就是帝玉都要拉拢他的原因所在吧。
可他也感觉到了危险性的存在,他如此强大的力量,如果不能被帝玉都所用,自然会被帝玉都所毁。
何况还是在面对“闇族将至”的特殊时期,如果再多一些强大的敌人,帝玉都很可能就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这个想法让段靖铭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详之感。
他摇摇头,自己怎么在不知不觉中,又考虑着帝玉都的内部斗争了。
段靖铭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个漩涡,自从决定来到这个真实的世界的时候,他便已经陷进去了吧。
这又让段靖铭想起了在镜中世界的情景,是那般的无忧无虑啊!
而现在帝玉都,已经让段靖铭深深的厌恶起来,这里充满了阴晦,也更加危险,随时随地都有送命的可能。
忽然,段靖铭心里大笑了起来,实际却没有笑出声,只是在剧烈的摇摆着头。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傻了,怎么能把上学的那段时光和现在比呢?那时就算周围的人再多的冷言冷语,可没有任何人会想着要你的命啊!
而现在呢?前面只是一片彻底的黑暗。
看来,他真是上了陆覃子的贼船了。
既然逃不掉,也只能认真面对了,段靖铭自我鼓励了下,可他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又陷入到了无边的无奈当中去了。
他深叹了一口气,似乎现在唯一的路,就是答应方大监院的邀约,先出了这个地牢,才能再做其他打算了。
段靖铭就此做了决定,便不再多想了,而是安心下来继续修炼,增强自身的实力,才是他现在唯一能做,也是最有用的事情。
就这样,段靖铭除了吃饭的时间外,几乎都是在打坐修炼这体内的奈四和皎月。
由于在这“临墨界”地牢里,根本感觉不出天色的变化,段靖铭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天了。
可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反而是这样持续大量的修炼,让段靖铭的内心越来越平静,就好比那如同镜子般的湖面一样。
正当段靖铭内心的平静渐渐接近某个境界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自我存在在逐渐消逝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股异动,将段靖铭彻底拉了回来,他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某种变化。
风越平,浪越静,便越接近下一次的惊涛骇浪。
蓦然,段靖铭睁开了眼,整个意识完整的回到了这个现实世界。
此刻,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周围明显的变化。
尽管,他依然身处在“临墨界”的地牢里,可“临墨界”那特有的,幽暗刺骨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消失殆尽……
轰!
一声巨响,从段靖铭的头顶传来,之后又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快上来!”
段靖铭一抬头,只见牢笼盖早已不见了踪影,地牢口赫然出现了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段靖铭心中大喜,他猜得没错,此人正是金炎龙。
段靖铭豪不迟疑,当下运起道力,脚下稍一使力,便直接跃出了地牢。
“炎龙,你怎么来了?”段靖铭刚一出声,便发现了正被金炎龙搀扶着的句亍,“句亍?你还好吧?”
“看来,你这个‘执行者‘,要比我这个‘中间人‘待遇好很多啊。”句亍勉强挤出了一点微笑回道。
段靖铭简单查看了下句亍,她身上众多淤痕,看来是被拷打所至,段靖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别耽搁了,我们抓紧时间赶快走吧!”金炎龙在一旁催促起来。
段靖铭也不再多说了,帮着搀扶起句亍,同金炎龙一起向攀天梯的滑道走去。
不过他是挺想知道金炎龙是怎么逃出来,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临墨界”的喜愫灵都驱赶走的。
行进间,段靖铭感觉句亍行动起来实在困难,像是伤得不轻,只好问道:“句亍,你现在的情况能使用滑道术吗?”
“显然不能。”金炎龙插口道,“我们一人在前领头,一人在后面背着句亍就行。”
“哦?炎龙,你都计划好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当然是有人指导我的…”
“陆老倌儿?”段靖铭插口问道。
“除了他没别人了吧。”句亍也插口道,“现在帝玉都上上下下,除了他,没人有能力帮我们了吧。”
“嗯,就是陆导师。”金炎龙平静的说道,“他让我们下了玉山,便一直往南走,去到炎芒国再做打算。”
“成了帝玉都的敌人,去到帝玉都的敌国,这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了吧。”句亍平静的说道。
“嗯,陆覃子要我向你们道歉。”金炎龙缓缓说道,“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外加自身难保。”
“我们会一直相信陆覃子的,是吧,句亍?”段靖铭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不太确信。
“或许吧……”
段靖铭从句亍眼里看到了迟疑,再联想到她身上的伤,段靖铭似乎可以想象,被关在地牢的这段时间,句亍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停!”金炎龙一声喝止,看向了前方。
段靖铭顺着金炎龙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了出来,像是在这条路上等候他们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