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戒备森严，不是随便能进去的样子。
马虎子也打怵了。“恩人，要不我先去问问？”
韩友谊没答应也没拒绝，马虎子自觉的走上前去，像是和看门的在说些话。
寒衣等的有些焦急。
不一会马虎子回来了，面露难色。“恩人，咱好像真的进不去……”
“这样啊……”
“不过，他们说，少东家不在竹苑，一早出了门。”
“嗯，我知道了。”
寒衣认命的回头打算回去。
“恩人，那你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
寒衣正要离开，从竹苑当中冲出了一个婢女来。
小跑着追上了寒衣。
“段姑娘！段姑娘留步！”
寒衣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叫我？”
“对，段姑娘，我们家夫人有请。”
寒衣看了一眼马虎子，马虎子也是一脸的疑惑。
跟着婢女进了竹苑。
比起寒衣他们在的时候更安静了。
气氛也多有严谨。
兜兜转转进了院子之后，寒衣见到了祭夫人。
一身棕红色的厚袄长裙，金色边缘，应该是绣着金线，挽着的头上盘着发簪，依旧华贵而尊严。
她正在院子当中的石桌旁边，摆弄着桌子上的梅花盆栽。
寒衣走过去了，而马虎子却被拦在了外面。
“祭夫人……”寒衣别扭的行礼。怎么也不对劲。
“你也不是重礼数的人，这些就礼数就免了吧。”
寒衣也就站好了在后面。
祭夫人始终都摆弄着盆栽，也不看寒衣，也不说找寒衣来的目的。
寒衣就这样等着，等祭夫人开口。
等祭夫人处理好了那盆盆栽之后，才回头看了一眼寒衣。
寒衣依旧穿着普通，不像是个女孩子。
祭夫人也是上下打量一番，没有在意。
祭夫人虽然家世显赫，可是走南闯北也见了不少的人。
寒衣这样的，也不觉得奇怪。
“段姑娘，我知道我儿喜欢你，也是真的喜欢。”
祭夫人的话让寒衣无从回答。
只能听着。
“我也知道，你心里也有他。”
寒衣在祭夫人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祭夫人看了看寒衣的态度，放下手中的剪子，看着盆栽当中的梅花。“可是这梅花总要有合适的栽底。”
寒衣也看向那盆栽，梅花开的正好，形状也很漂亮，可是其中的意境，寒衣是品不出来的。
“正如，配得上我儿的人，绝对不是你。”
祭夫人说的话很决绝，也很真实。
寒衣没有反驳，反倒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祭夫人似乎因为寒衣的淡定而有些惊讶，这沉静的性子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段姑娘，我知道你就住在浣城旁的山涧当中，北雁也常去看你，这都没什么。”祭夫人回身，一步步走回屋子当中。“但是你应该知道，总有一天，他不会再去，我也要告诉你，我儿和箐初的婚事，没有人会改变这段缘分。”
“为什么……”寒衣终于开了口。“……为什么非要这样？非要让祭北雁娶沈姐姐？”
“不为什么。”祭夫人说的直接。“就算不娶沈箐初，也不会轮到你。”
寒衣一时缄默。
她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祭夫人。
祭夫人也不怕。“你的事情我很清楚，仙乾殿的出身，下了山就一直麻烦不断，本来我儿的归期在上个月的，如果没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和箐初成婚了。”
祭夫人埋怨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指责寒衣而已。
寒衣心知肚明，却也反驳不了什么。
祭夫人本以为，段寒衣听了这些话，或许会大闹一场，就算不闹，也会反驳几句。
可是寒衣什么都不说，除了脸上写满了烦闷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心情都写在脸上，而且单一而纯粹。
祭夫人一瞬间也有些恍神，她能有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纯粹的人了。
多少，祭夫人也明白祭北雁为什么会喜欢寒衣，也知道为什么沈箐初常说寒衣的好话。
可是归根结底，在祭夫人的心里，祭北雁是不能和寒衣在一起的。
“祭夫人，你说的都很对。”寒衣甚至是淡然的接受了祭夫人的话。
寒衣嗤笑了一下，反倒是有些释然。“我好像，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出现在祭北雁的身边。”
寒衣深吸一口气。“但是，我已经走到了这里来，若不是祭北雁亲口赶我走，我是不会离开的。”
寒衣坚定异常，一扫之前的烦闷，眼神烁烁的看着祭夫人。
合着祭夫人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白说的。
祭夫人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眯着眼睛看着寒衣，是她小瞧寒衣了。
寒衣的话音刚落，随即转头看向了门口的位置。
她感觉到了祭北雁的气息正在一步步的靠近这里。
随即，门开了，寒衣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祭北雁见到寒衣，加快了脚步，来到寒衣的身边，牵起她的手，看着自己的母亲。
他不知道两个人刚才说了什么，但是看自家母亲的脸色不太好。
祭北雁有些担心寒衣会不会受委屈。
眼神温柔而带着爱意的关怀，深情的望着寒衣。
寒衣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是在祭夫人的面前，她忍住了。
移开视线，压下眼中的湿润。
“母亲，我先下去了。”
祭北雁二话不说，拉着寒衣的手转而离开了院子。
祭夫人没有阻拦，她也知道，拦不住。
祭北雁带着寒衣直接离开了竹苑，马虎子紧跟其后没有打扰寒衣和祭北雁的相处。
祭北雁也很思念寒衣，亲昵的叫着寒衣，看着她像是看不够。“寒衣……”
“嗯。”
“你怎么来这了？”
“我……”寒衣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总不能说是想念祭北雁而来吧。
祭北雁也没有多问。“我最近都不回竹苑住的，而且这两日出了城今日才回来，你没有受到我的口信么？”
“口信？什么口信？”寒衣突然诧异，这几日根本就没有谁去合和斋，更没有什么口信。
祭北雁见寒衣一脸的疑惑，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转而一想，肯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