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好，这样最好。”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需要担心的。“那少东家，金阳的事情要怎么办。”
“传信出去，金阳与妖魔勾结。”
“这是要先……”
祭北雁点头，城主也不说出口来，直接去办这事了。
金阳的势力也不小，但是这与妖魔勾结的罪名也不小。
不管是谁，又或者是在哪，与妖魔勾结都是人世间的大敌。
祭北雁追着寒衣离开。
在城墙上的那一幕，似乎已经在浣城当中流传开来。
浣城本质的淳朴与乐天自然是祝福的。
瞧见寒衣都笑吟吟的。
寒衣被看的羞涩的很，脑海当中都是城墙之上的那幕，滚烫的脸颊给寒衣增色了不少，也让寒衣显得更加的柔情。
一时忘却烦恼，让寒衣步伐轻快，直到到了客栈前面的路口，看见了马虎子。
“呦呵，恩人，怎的有了什么高兴的事儿？”
“马虎子……你这是要去哪？”
寒衣还是有些担心马虎子的。
“咱的兄弟战死，尸骨难回，好歹埋了这些遗物，也算是兄弟们入土为安了。”
“那我陪你？”
寒衣想去，她也应该去。
马虎子没有拒绝，破天荒的点头答应了，或许这时候多一个人见证也就多了一份存在过的意义。
“马虎子，现在好像不能出城。”
“咱知道现在外头风声紧，刚才问了掌柜的，城中有处无人的空地，那地方倒是合适。”
“这合适么。”
“那掌柜知道咱们是祭少东家的人，咱问他的时候，他倒是暗示我了饿，那地最后是谁的，那还不是少东家一句话的事儿。”
“你这是要让祭北雁买地啊。”
马虎子想了想。“少东家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走吧，先去看看情况。”
一路上，马虎子都是极其的安静，比起平时大嗓门的说话不一样，马虎子也是庄重而沉默的。
跟着马虎子一路，到了浣城一边的那处空地。
荒草不少，这里是地势原因，没有人居住。马虎子三两下攀爬而上，寒衣一跃，也毫无阻力。
站在这处小小的山坡上，正好对着东方，能看到朝阳。
马虎子站在山头上。“这里确实极好。”
马虎子没有感慨太多，一个人挖着坑。
寒衣也想要帮忙，可是马虎子只是说要亲手埋葬兄弟。寒衣也不再多劝。
找了一旁的一块石头坐下，愣愣的看着马虎子挖那个坑，最近的记忆还停留在庄子当中，那些人一个劲的抢馒头的时候。
寒衣怕说起往事让马虎子伤心，可看着他撸起袖子一个劲的挖着土，一点都看不出悲伤来。
寒衣心里或许有些明白，悲伤的极致是无作为。
正如一开始，寒衣父母死去的时候，寒衣也是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寒衣撑着头，看着马虎子挖好了坑。
马虎子打开包裹，坐在了地上。
“这个是独眼的，当初就是这个石头，把他打瞎的，他一直留着，说是这种东西能挡灾，夺走了他一只眼睛肯定要还的。”马虎子说完了，就把那磨平棱角的石头放进了挖好的坑里。
寒衣走了过去也坐在了马虎子的身旁。
“恩人，看这个匕首。”马虎子捡起一个匕首来，抽了出来，刀刃光洁锋利。“这个刀，是当初大当家赏给开路的那小子，那时候那孩子不大，但是为了活下去，硬是用石头打死了一只狼，后来大当家就给了他这把匕首，他从来都没用过，但是每天都在清洁，打磨，生怕有一点锈迹，这是他活下来的奖励。”
听着马虎子讲着他们的故事，寒衣发现，每一个都是那样的精彩。
不管这些东西有没有特殊的意义，但是至少，这些都是有一段属于他们的故事。
马虎子有些不舍，将匕首放了进去，想了想又拿了出来，足有端详，从上面扣下了一个珠子，放进了坑里。
“匕首还是好匕首，他那么爱惜，总不会让它蒙了土，我带着也是念想。”
说完就别再了腰带上。
紧接着，马虎子逐一清点，一一埋葬，唯有那匕首，马虎子带在了身上。
这匕首或许还有它的使命。
马虎子徒手埋土，一点一点的将坑里的那些东西埋葬。
没有立碑，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是一个小土包。
马虎子苦笑。“我都不知道他们全名，平时叫着浑名倒是彻底忘了他们叫什么了。”
寒衣注意到，马虎子改了自称，或许这是出于他对于那些兄弟的尊敬。
寒衣没有搭话，马虎子继续说道。“碑也不立了，立了碑就是这的人，到时候等我死了，不好回去。”
“马虎子你可别做傻事。”
“恩人啊，咱不是那种鲁莽的人，瞧着是个粗人，可咱这心里可还是细腻的。”马虎子拍了拍寒衣的肩膀。“再说，咱还要跟着恩人一路走到底的。”
寒衣很感激马虎子，按理说一开始的帮助也算不上什么恩情，却让马虎子做到这样的地步，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情义二字胜过一切。
马虎子的为人，寒衣一向都是信任的。
既然马虎子这么说了，寒衣也不会怀疑。
葬好了东西，马虎子又从怀中拿出个水囊，只是里面没有装水，打开盖子一股酒香。
马虎子先是自己喝了一口，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剩下半袋子，马虎子沉思着，也不自己喝了也不倒在地上。
寒衣想了想，夺过了那水囊，喝了一大口。
凉酒刺激着胃，喉咙却辣的火热，寒衣甚至是皱起了脸，没有别的，只能是多喝一口，强压下去这股难受的劲头。
马虎子笑了。“恩人不能喝别逞强啊。”
尽管这么说了，马虎子也没有阻拦，瞧着寒衣盖上了盖子，马虎子倒是欣慰的人。“恩人也是性情中人。”
“这酒……可太辣了。”
“这是兄弟们最爱喝的。”
寒衣把水囊还给了马虎子，马虎子直接一口全喝了。
随即撇下了水囊。“我！马虎子！会替兄弟们走完这辈子！”
马虎子本来声音就大，这么一喊，整个山头都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