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决他这么厉害的么……”
“年纪尚小，家里又宠着，总归是贪玩的。”
祭北雁站起身，冲着院子里莫家的人招手，来了两个人，脸上一点惊讶都没有，轻车熟路的将莫川海抬走。
“看来是没少被打的……”
“对……”
祭北雁坐在寒衣的身旁，捧着她的手，从怀中拿出些伤药，给寒衣处理着伤口。“这两个人，莫川海虽有些计谋，但是总是墨守成规，他父亲本来是我父亲的属下，所以莫家一直对我们家言听计从的，将来莫川海也是我的左膀右臂。”
“另一个夏决，不按常理出牌，最不喜欢的就是各种规矩，夏家人丁不旺，将要没落之际，才得了这么个儿子，从小宠着，倒不用他成什么大事，就希望他一世快活，世家的几位叔伯都宠着他，也就养成了这样的性子，莫川海也就和他水火不容。”
寒衣点着头。“夏决听你的。”
“那是因为，他打不过我。”祭北雁笑着给寒衣包扎着手。
“祭北雁，你要不，有空给我讲讲你们这些个世家？”
“你想要知道？”
“我都要跟你南下了，总要有个准备，要不然到时候谁都不认识。”
祭北雁想了想。“南边世家大大小小的不少，我就和你说说和我们家有关的。”
“好。”
“大体上算上祭家，南方有影响力的世家有三个，祭家，莫家，白家，除了这三个，就是傅，柳，顾，曲。”
这一下就是七个，寒衣暗中记在心里。“没有夏家？”
“嗯，夏家虽然与世家亲近，但不在世家的行列了。”
想起之前说过的，夏家的没落，也不需要夏决成什么大器，寒衣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大体上应该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辉煌，成为了寻常人家，这样也好。
“还有曾经的沈家，几乎与祭家不相上下，只是遭了难。”
“是沈姐姐的本家？”
“对。”
祭北雁给寒衣小心包扎着伤口，始终捧在手心。“各位长辈们关系都不错，也是因利益相关，细说也算不上关系多好，我们这些个小辈确实都一起长大的。”
祭北雁想了想，应该怎么给寒衣说明白呢。
“世家子弟倒是不少，数着也数不清楚，和我多有往来的，除去夏决和莫川海，就是白家的那两个儿子，傅家一个儿子，再者就是柳家的两位小姐，还有曲家的一位小姐。”
“寒衣，曲家的姑娘排行最小，但是她……”祭北雁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形容来，只是说道。“她和顾家的汪藏雪走的近，关系不错。”
“那就是和你们的关系不怎么样了呗。”
“寒衣，到了南方可不能这么说了，虽然这是事实，世家的子弟都不喜欢这位曲家姑娘，但是谁都不会表现出来，面上关系也说得过去。”
寒衣点点头。“我明白了，那这位曲家姑娘是不是想让你和汪藏雪在一起。”
祭北雁愣住了，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关于世家的利益关系，很难说得清楚。
寒衣看着祭北雁，似乎是故意说的。“然后，其他的人都希望你和沈姐姐在一起。”
祭北雁更是说不出话来，事实确实如此。
寒衣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你这么好，想来其他家的姑娘也都会爱慕你……”
祭北雁轻笑一声，总觉得寒衣像是在吃醋一般。
“看起来，我去了南边岂不是会很惨。”
“是不太容易的，如果你不想和他们相处，我可以安排个清净的地方，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这个听起来还是挺动心的。”寒衣的确不喜欢那样的场合，也不喜欢和那么多虚情假意的人打交道，但是事实总是不尽人意。“可是，以我这一路上的经验，不管你把我安排在哪，麻烦都会找上门来的。”
“说的也是。”
寒衣自己说是自我挖苦，祭北雁承认的总像是笑话，寒衣正要扬手打他，祭北雁却抓住了寒衣的手腕。“伤还没好。”
寒衣收回了手。“让我想想。”
“莫川海来这，是我母亲的意思，大概也是知道了你与我的事情，沈箐初又不在身旁，米母亲一直想我与箐初成亲，再加上母亲极不喜仙乾殿，想来你的身份……”
“那你还是先给我找个地方待着吧。”
祭北雁也是这么个意思，他了解自己的母亲，现在只是小小的诬陷，却也出了人命，接下来，祭北雁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寒衣的踪迹。
“这里收拾好了之后，等沈箐初那边处理完，我们就启程。”
寒衣点点头，她没说孟楠羌的事情，毕竟这一路上也不知道能不能赶来。
嬴战站在院落外围，没有靠近，寒衣看见嬴战，或许孟楠羌已经到了。
寒衣站起来，向着嬴战走了两步，祭北雁却在原地。
寒衣停下脚步看向了祭北雁。
“寒衣，你去吧。”总要试着放开手，在到南方之前，让寒衣放开手脚，有些势力在总比孤身一人强，如果是别处，祭北雁尚且可以一人保护寒衣，可世家复杂，总有些捉襟见肘。
寒衣点头走向了嬴战，再回头的时候，祭北雁不见了踪影。
嬴战知道祭北雁的离开，却与他无关。“孟楠羌到了。”
“快带我去见见她。”
嬴战带路，寒衣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孟楠羌。
走到自己的院子当中，寒衣见到院子里的那些人似乎都有气无力的，昏昏沉沉机械的清扫着院子的污浊。
就像是在梦游一般，嬴战看的倒是不奇怪，寒衣有些好奇，拍了拍其中一个人，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快走两步进了屋子。
“楠姐！”
孟楠羌见到寒衣，走上前先是单膝跪地低头行礼。“南城走散，是我大意了，也没能保护好你，更没有找到你。”
“楠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将孟楠羌扶了起来，寒衣见到孟楠羌还是高兴的。“这不是又碰面了么。”
寒衣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男子，挂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