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看着春兰腹部樱红色的尸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烟烟,我记得你说过,若是死人身上的尸斑呈这个颜色,就说明她是被烧死的,但是,为什么春兰的口中没有被烧过的痕迹呢?若是她和赵兴一同饮酒,两人身上的伤口应该接近才对。”云皎皎伸出手,掰开了春兰的嘴,却只见许多灰黑烟尘。
秦烟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怔怔的看着春兰身上的尸斑,神色专注认真。
良久,只见秦烟用手在尸体腰上的斑痕上按了一下,尸体上的斑痕却没有半点褪色的样子。
再将手移到腹上,用力一按,斑痕却陡然变淡,甚至消失。
看见秦烟的举动,自是不必多说,云皎皎已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将事先备下的白梅肉捣烂了,加入盐、川椒、酒糟、葱,再做成饼状,放到火上烤热,再移到伤处,同时又在尸体上放上一张白纸,经过炙烤,尸体上的伤痕很快变得清楚。
就在春兰的腰腹处,有一道明显的呈圆状的青紫伤痕。
云皎皎指着斑痕,眼神略有些得意的看着秦烟。
到底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还是需要别人的肯定。
“这伤痕来得有些蹊跷,”秦烟看着伤处,喃喃自语:“看起来不像是被人打伤的,更不像是跌扑伤。”
而此时的云皎皎,已经拿起剩下的白梅饼,放到春兰的小腿上烤了起来。
“那如果是被人扛进火场里的呢。”
看着春兰腿上出现的伤痕,云皎皎反问她。
腿上出现的伤痕并不对称,右腿上只有一个伤痕,但是左腿上,却有四个小伤痕。
宫中女子,哪怕是做些粗使活计,过得也比旁人好了不少。
更何况,春兰只是负责万佛堂扫洒的小宫女,平日里除了掸去佛像上的灰尘,倒掉香炉里的灰烬,便没有其他事情可做,自是身娇肉嫩,哪里经得起一丁点儿的力气。
“扛进火场?”秦烟想了想,又伸手,放在春兰的小腿上比划了两下,才点头开口:“对了,是扛进火场的,将她扛进火场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而且还是个左撇子。”
云皎皎同样也上前,将春兰腿上的伤痕和自己的手进行了比较,之后,又将自己的手和赵兴的手做了对比。
这才发现,那人的身材,竟比赵兴还要魁梧。
“可方才我们在赵家的时候,听人说起,春兰是和赵兴一同回来的,她又怎么会被人扛进火场呢?况且,春兰尸体上留下的线索,完全和赵兴撇开了关系。
之前我怀疑过,会不会赵兴想要强迫春兰,所以在她身上留下了扛过的痕迹,而春兰因此怀恨,故将醉心花下到了赵兴的酒中。但赵兴右手虎口处有茧,是他常年用刀所致,说明他并不是左撇子。”
云皎皎说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案子事关重大,又疑点重重,她真担心自己无法应对。
“春兰在宫中当差,怎么能接触到醉心花,并恰好又带了些在身上?小饺子,你这猜想,一开始就行不通的。”秦烟摇摇头,被云皎皎的脑洞所折服。
“不,她能接触到。”